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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探春和薛寶釵的臉色懼都是一變,眼睛不由自主地掃過那些內監們,心中俱是暗暗叫苦。她倆都是有志於宮廷的,如今卻被內監們瞧見了這樣的光景,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若是傳出個浪蕩的名聲,那這輩子別說要跟宮廷絕緣了,怕是連嫁人都找不到好人家。

  赦大老爺並不管她們心中有多悔,逕自吩咐道:“去給這院子裡的丫鬟們驗身,但凡有那不守規矩的,都給捆了扔到院子裡去。”說罷,便大馬金刀地往那兒一坐,交給邢氏全權負責,自己單等著結果。

  畢竟,給小姑娘們驗身這種事,還是要讓女人們去辦才是。老爺他臉皮再厚,也是痛改了前非的。

  這下子,不光是探春、寶釵變顏變色了,賈寶玉的幾個大丫鬟盡皆面色慘變。有個大概是膽子太小,腿一軟就癱在了地上。這樣的做派,明眼人看到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邢夫人身邊帶的嬤嬤,乃是宮裡借來的,專門選秀時為閨秀們驗身的。此時對付這些丫鬟奴婢,自然是沒什麼顧忌,三下五除二地便辦完了事。而此時,怡紅院的院子裡,也扔了四個捆成一團的丫鬟。

  自打赦大老爺闖進來,賈寶玉就懵在那兒了,一直到這時候都沒動靜。其實,他不是沒聽見襲人、麝月她們的呼喚,但他實在是被大老爺嚇怕了的,真的不敢有所動作啊。萬一他這大伯又跟當初南下揚州的船上那樣,直接把他往死里整治,那可怎麼好?!

  在懷義的示意下,一名內監托著一隻匣子奉上來,這是方才在賈寶玉床頭兒的暗格里抄出來的。赦大老爺也沒動手去碰,只叫人將裡面的東西取出來,抖開一看竟是件水紅的肚兜,上面繡著一對鳧水的……鴛鴦。若只這個還分辨不出是誰的東西,那上面卻還有個“金”字。

  喲,老爺他還真沒想到,金鴛鴦還真有jian夫,竟然是他!

  鄙夷地蔑視著賈寶玉,赦大老爺對這個沒擔當的侄子沒什麼好說的,隨手指了個人,吩咐道:“去告訴老太太和政老二一聲,他們寶貝孫子、兒子的豐功偉績,看看他打算如何處置。昨兒他們可是為了問罪本侯開了祠堂,今兒不會打算從輕發落吧?”

  ……

  榮慶堂上房裡,雖然夜色已深,但賈母卻翻來覆去地睡不安穩,總覺得心裡沉甸甸的不好受。

  昨兒好好的局,竟被那孽種躲了去,實在是她失算。不過,能得知那孽種是個廢物,這倒也算是件喜事了。哼,作天作地那麼多年,落得個不能人道的下場,這就是他的報應。該!只是這麼一來,先前的計劃就不能繼續,還要重新再來,實在可惡。

  她這裡正時喜時怒的,臥房外面有了動靜,雖然丫鬟們聲音壓得很低,但她還是聽見了。左右這會兒也睡不著,賈母索性坐起身來,揚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可是寶玉怎麼了?”能這個時候來驚動她,定是有什麼事發生。

  外面的聲音一頓,不多時丫鬟琥珀便端著燈燭進來,神色略帶慌張地回道:“老太太,方才大老爺抄檢了省親園子,逮住寶二爺和幾位姑娘在怡紅院裡飲酒作樂,還……還驗出了幾個丫鬟已非完璧之身,更有……更有、有……”

  “有什麼,還不快說!”驚聞賈赦抄檢園子,賈母心中便勃然而怒。她明白,這是那孽種對她的報復。可他怎麼敢,怎麼敢去碰寶玉?!寶玉可是銜玉而誕,生而不凡,有大造化的。此時又聽琥珀吞吞吐吐地,不由更急怒交加,猛地拍著床喝道。

  琥珀被喝得打了個哆嗦,顫抖著聲音,回道:“大老爺的人,還從寶二爺的床頭抄出了……抄出了鴛、鴛鴦的肚兜兒。”說罷,便不敢去看老太太的臉色,低著頭裝不存在。

  這話一聽到耳朵里,賈母眼前便是一黑,仰面倒在了床上。琥珀見此情形,詭異地沉默了一瞬,才扯著嗓子喊出聲來,“老太太,老太太,您怎麼了,快醒醒啊!來人啊,快來人啊,老太太被寶二爺氣昏了……”

  雖然是深更半夜的,整個榮寧二府,甚至整條榮寧街都被驚動了。只因為,榮國府的老太太賈史氏,被她那銜玉而誕,名叫寶玉的孫子給……氣死了!

  是的,還沒等到太醫進門呢,賈母便已經在昏迷之中斷了氣。這讓赦大老爺十分震驚,震驚過後不由便皺了眉頭。這事兒,怎麼就透著蹊蹺呢?

  以老爺他對賈史氏的了解,那可不是個能被氣死的,更別說是被她那寶貝孫子氣死了。知道了賈寶玉乾的醜事,這老妖婆該忙著給孫子遮掩才對,生氣也許會有,但怎麼可能氣死?!

  “璉兒,你老實跟我說,這事是不是你的手筆?”是以,待辦完了賈史氏的喪事,赦大老爺就找到自家兒子,臉色嚴肅地問道。

  “是。”賈璉也並不瞞著他老子,直接就認了。

  兒子認的這麼幹脆,赦大老爺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末了長嘆了口氣,拍拍兒子的肩膀,然後背著手走了。

  賈璉望著他老子的背影,心中猛然一松。他爹永遠都不用知道,賈史氏死有餘辜,膽敢對他爹下毒手,就得有死的覺悟。

  第一百零六回賈恩侯失意上戰場宇文祜怒砸大明宮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今天的第四更,更完這章之後,本文就暫時完結了。

  實在對不起親們,完結太過倉促了,實在是家裡有點事情,我需要儘快完結,然後把收益提出來。

  為了彌補我的過錯,我會把後面當成番外新開一文寫出來,這樣就可以免費送給親們了。親們有想看誰的番外,也可以給我留言,會儘量滿足大家的要求。

  所以,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原諒我吧!

  賈母走得太著急了,讓賈政和王氏兩口子十分無措。更別說,視作最後倚靠的寶貝兒子,還成了氣死賈母的罪魁禍首。出了這檔子事,算是被大房拿住了把柄,還會輕放過他們去?這軒敞氣派的榮禧堂,怕是要便宜了大房。

  但事實上,事情既如他們所料,又在意料之外。剛出了賈史氏的熱孝,赦大老爺便上表朝廷,請朝廷按制將敕造的國公府第封閉。老爺他根本不稀罕榮禧堂,自個兒有舒舒服服的侯府住,他才不去揀政老二的破爛呢。不過,老爺他不住,那地方卻也不是旁人能住的,政老二得給老爺他捲鋪蓋滾蛋去。

  赦大老爺的奏摺完全合理合法,宇文祜當即便給了批准,還頗為體貼地派了禮部的官員,到榮國府去監督賈政的搬離情況。敕造的國公府邸,什麼都是有規制的,可不是他想搬走什麼就能搬走的,該留下的東西那是一樣不能帶走。

  政二老爺有些傻眼,這不能住榮禧堂了,他這一房該住到哪兒去?如今這府里又沒分家,他總不能主動搬出去吧,那成什麼了?自動拋棄榮國府家業?他才不會那麼敢呢!既然榮禧堂住不成了,不是還有榮慶堂嘛,這可不是敕造正堂,二老爺他還是住得的。

  冷眼瞅著政老二搬家,大老爺根本不做理會,由著他折騰去。只等孝期一過,政老二就會被外派出去,剩下的小半輩子大概是沒什麼機會回京了,如今且讓他再享受幾日吧。

  大老爺孝期的生活並不悠閒,雖不再去工部露面了,卻也沒放下手上的活計。一個月有大半都是泡在各個莊子上的。他身在孝期不方便進宮,宇文祜便時常出宮來,兩人有時閒坐著鬥嘴,有時就到莊子上看新鮮事物,三五天不見面就想得慌。

  當年八月末的時候,宮中傳來消息,賈太妃娘娘懷胎十月,為太上皇誕下一位小公主。政二老爺笑呵呵地賞了來傳話的內監,轉頭就換了臉色。他眼巴巴地盼了十個月的小外孫啊,沒了!

  罷了,元春算是指望不上了,也唯有把希望放在探春身上。說起來,王氏這女人實在不會生孩子,珠兒是個早死的,元春剩下個賠錢貨,至於寶玉……哼,什麼銜玉而誕有大造化,那就是個倒霉催的小畜生。倒是這庶出的探春,如今出落得越發出挑了,說不得能有一番造化的。

  政老二在打什麼算盤,赦大老爺根本不在意,他如今最關注的,除了自個兒的研究,就是兒媳王熙鳳的肚子了。剛進四月的時候,王熙鳳便診出有了兩個多月身孕,算起來就該是他那沒能落糙的孫兒。這讓大老爺十分慶幸,賈史氏的去世沒能耽誤了這娃娃的到來。

  祖母去世,賈璉也需守孝一年,正好碰上妻子懷孕,能陪著妻子度過孕期,倒是一件幸事。王熙鳳因著早就盼著能生下嫡子,一知道有了身孕便將所有瑣事都放下了,萬萬要確保這一胎平安誕下。她那公爹可是說了,這是個寶貝孫子呢。

  果然,到了十月底,王熙鳳平安誕下一麟兒。終於有孫子可抱的大老爺,不禁喜極而泣啊。

  ……

  賈赦尚在孝期的時候,賈璉便已經恢復軍職了,仍舊在特種營里當差。這日剛一回府,便到書房去見他老子。“父親,南海有戰事起,聖上已命我帥特種營即日出征,特來向您辭行。”

  “南海?”赦大老爺正在畫圖,此時聞言尚有些懵,隨口反問了一聲。但他很快就皺起眉來,問道:“怎麼回事啊,就咱們船隊在海上的實力,竟然還有賊寇膽敢冒犯?還是哪個藩國作怪?”

  在記憶之中,大約就是這個時候,南海確實有一戰,而且還是慶朝戰敗。可如今的情形跟那時全然不同,南海那些藩國當真是膽兒肥了,在那麼強大的船隊面前,仍舊敢炸刺兒?!

  “若是單個藩國,確實沒有膽子,如今事情有些複雜。那幾個臨近的藩國似乎已經結成了同盟,而且聖上懷疑,朝中也有勢力對他們暗中支持,所以才會派我們過去。”賈璉對他老子也不隱瞞,將南海的情形講個明白。

  “嘁,怕不又是那位宇文老八的手筆。都已經到這步田地了,這怎麼還能有這樣的鬥志呢?!難道真是與人斗,其樂無窮?”大老爺嘴裡嘟囔幾句,將目光放到兒子身上。看著他亦是鬥志盎然的眼神,滿腹的擔心皆化作一句,“平安回來,不然老子的爵位就便宜琮哥兒了。”

  送走了大兒子,赦大老爺只覺得渾身哪哪兒都不對勁兒,看著宇文祜祜也哪哪兒都不順眼。原先倆人屬於“床頭吵架床尾和”那種,可如今大老爺的氣性可大了,生氣起來能繃著臉,三五天都不搭理祜祜。

  說起來也怪,赦大老爺越是這樣,皇帝陛下倒是越發體貼了。甭管大老爺如何看他不順眼,最後總能叫他扭轉回來,倆人兒再和好如初去。

  這倆當事人玩著不覺得累,倒是將身邊看戲的人累得夠嗆。至少,懷大總管就常常想戳瞎自己。沒見過這樣兒的,倆人都一把年紀,眼看都奔五十了,還弄這年輕人的把戲,有意思麼?啊,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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