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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虬和這些人交好數年,非一日的交情,衛若蘭為人他自是十分了解。若是寶琴能說得衛若蘭,再沒有更好的終身,因而薛虬笑道:“我自挑不出衛兄的錯來,只不知舍妹是否高攀得起。”

  琚郡王笑道:“什麼高攀低嫁,要我說,若是薛兄弟門戶之見也那樣深,倒顯得俗了。我雖沒見過薛姑娘,但我認定了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必是不錯的,想來薛兄弟的妹子不差什麼。再說了,衛將軍托的是蓮哥兒,蓮哥兒媳婦必是見過薛姑娘的,蓮哥兒自去問了媳婦再回衛將軍的話就是。成與不成,咱們誰也不許壞了交情。”眾人極口稱是。

  單看李罕、柳湘蓮、琚郡王成婚之後臉上洋溢的神色,衛若蘭便知幾人對婚事極為滿意,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不差的話,他自也深信不疑。且看薛虬行事、品貌,他的妹子自也不會差什麼。因而衛若蘭心中也覺薛姑娘必是好的,只他父母在堂,不好表態。

  眾人說了一回話,至晚放散。回到王府,琚郡王又問了惜春是否見過皇后娘娘身邊的薛姑娘?其品貌如何?惜春自笑道:“除了皇后娘娘,我再沒見過比薛姑娘更好的女子了。”琚郡王聽了,心中越發有底,次日果然進宮求見絳佑帝,將昨日衛家家宴上的話道來。絳佑帝聽了笑道:“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且得皇后拿主意呢。”

  這日絳佑帝回東宮之後,便問了黛玉此事。黛玉聽了笑道:“若是衛將軍不嫌棄琴兒是商戶女,我覺得極好。琴兒的模樣、氣度、學識,我只信比之多少的小姐只強不差。”

  衛將軍也不是個門第觀念深的人,且薛寶琴如今的身份也非一般商戶女,又聽琚郡王和柳湘蓮皆言家中妻子見過薛姑娘,都是極口稱讚呢。衛將軍聽了也是心中有數,再看薛虬也是個妥當人,自也願意和薛家結這門親。衛若蘭是聽聞琚郡王妃和柳湘蓮之妻都極口稱讚寶琴,心中亦是滿意。

  幾方說妥,絳佑帝又告知黛玉。黛玉聽了道:“琴兒有個好終身,我再高興也沒有。只如今咱們在孝中,琴兒又沒到放出去的年紀,咱們倒不好為了此事單放琴兒一個出去。左右再過幾日咱們就出了孝期,那時候再放了琴兒出去,我再下一道賜婚的懿旨,便誰也閒話不著琴兒的身份不配衛公子了。”

  絳佑帝聽了,笑道,這樣極好。卻一雙俊目盯著黛玉,並不再說別的。絳佑帝雖是面帶微笑,卻眼中不覺有一股炙熱火焰一般,不言不語間,卻讓黛玉一陣面熱,心跳也是突然急促起來。

  黛玉大婚之後,初時絳佑帝覺得黛玉年紀小,怕行房早了傷黛玉身子。後來黛玉雖然及笄,絳佑帝仍覺黛玉身子單薄了些,原想等著黛玉年滿十六再行夫妻禮。誰知黛玉及笄不久,定安帝又駕崩了,夫妻二人守孝二十七個月。因而兩人成婚數年,竟是尚無夫妻之實。

  此刻黛玉說著寶琴的婚事,絳佑帝聽了“出了孝期”幾字,見黛玉眼波流轉,朱唇微啟,卻忍不住心猿意馬。二人夫妻多年,黛玉亦習慣了三郎盯著自己看,今日卻不知怎的,黛玉只覺被看得面紅心熱。

  第76章 歸省

  數日之後,絳佑帝夫妻出了國孝, 二人齋戒沐浴, 絳佑帝還特地囑咐了絳雲號為黛玉準備幾套喜慶又不過分張揚的衣裳。COM黛玉換了衣裳道:“每年都有定例, 便是孝中,每年各織造府送來的衣裳料子都穿不完。偏又多做這許多,若是都穿一遍,光是成日換衣裳都累了,不如以後省儉些, 何必浪費民脂民膏。”

  絳佑帝笑道:“朕登基以來,不曾大修宮殿,不曾窮兵黷武, 還解決了西海沿子的邊患, 又查辦了多少貪官污吏。朕的皇后多穿幾套衣裳怎麼了?以後我的龍袍少做幾套就是,師姐的衣裳卻斷省儉不得, 不然豈非是我對岳父、岳母及礞哥兒食言?”

  說完,絳佑帝又看著黛玉一笑道:“師姐今日且換了衣裳,我帶師姐去個地方。這二年多的國孝守下來,師姐只怕悶壞了。”

  黛玉見了絳佑帝神色,微微一蹙眉, 笑道:“三郎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宮裡也不曾見哪裡動土, 又沒見哪裡栽花的, 也沒哪裡好逛。”說完,黛玉一笑道:“難道是要搬宮殿不曾?住了這些年的東宮,倒是習慣了。不過按理咱們是該遷宮了。一國之君沒有常住東宮的道理。”

  絳佑帝聽了這話, 只衝著黛玉微微一笑,卻沒說話。

  午時,絳佑帝依舊回東宮和黛玉共用午膳,午膳之後凝雨和雪雁等人又來伏侍黛玉更了一回衣裳。未時,便有禮部的依仗前來請皇后娘娘登輦。黛玉登上十六台鳳輦,儀仗宣了起駕,黛玉便覺轎攆極平穩的被抬起,鳳輦跟在絳佑帝的轎輦後頭,由禮儀、儀仗、侍衛簇擁著出了宮門。

  走了許久不曾落轎,黛玉心想去哪個殿宇園子要走這樣久的?因而抬眼透過窗子一看,竟是長安街上景象,黛玉見了,不禁心中納悶。

  黛玉乃一國之後,自是尊貴已極,卻除了歸省、外巡、圍獵幾樣外,並無機會出宮門。外巡一趟短則數月,長則半年,必是要充分準備的,因而今日並非出巡;歸省和圍獵一個要建造省親別墅,提前一年便要頒旨;一個要下旨令各省、各附屬國進貢飛禽走獸養在皇家獵場,也該極有動靜,但之前亦是沒聽著一點風聲。因而黛玉倒不知今日出宮,是去何處了。

  黛玉雖然不知,禮部和林如海卻早接到皇后歸省的聖旨。自黛玉夫妻回門住過蕙蘭館後,蕙蘭館便一直封著。絳佑帝特地在聖旨中說了皇后娘娘歸省,仍住蕙蘭館,一應陳設按黛玉在家時候不變。因而賈敏不過是開了蕙蘭館重新收拾一遍,被褥等物是凝雨姑姑到絳雲號領了新的來鋪上。另外並無大改動,因而小小動靜,倒可瞞著黛玉,到了今日才給她一個驚喜。

  轎輦來到林府門前,林如海早已吩咐開了中門迎接。黛玉不想今日所謂外出竟是回林家,不禁胸中一陣激動,想著絳佑帝貼心,心底又生出一分柔情,一分溫暖。賈敏雖然每月初一、十五常進宮說話,黛玉卻有二年多不曾見過林如海和林礞了,回林家自是叫她欣喜異常。

  黛玉的轎輦進了蕙蘭館院子,才有雪雁扶了黛玉下來。見著自己出閣之前的屋子,除了雕樑畫棟新新漆過,紗窗等皆換過外,並未大改。當年院中種下的奇花異糙倒是更茂盛蒼翠了,但黛玉見了蕙蘭館,依舊覺得十分熟悉,當年閨閣光陰猶如近在眼前。

  絳佑帝也下了轎,攜黛玉的手進了蕙蘭館主廳,才宣林如海等人前來相見。一應禮節皆是免了,絳佑帝又屏退下人只留一家人說話。絳佑帝尊稱林如海夫妻為岳父、岳母,黛玉自是稱父親、母親。此刻,蕙蘭館中情形倒不像當今聖上和皇后駕臨,反像女婿陪妻子回娘家探望父母。

  黛玉有此盛寵,林如海夫妻自是高興得很。因林礞打小和黛玉情分深厚,若是換做幼時,他必是覺得絳佑帝這樣待黛玉乃是理所應當,如今他也穩重得很了,倒覺一國之君做到如此,殊為不易。

  一家子其樂融融的說了半日的話,賈敏才吩咐擺晚飯。絳佑說不用依國禮開宴,否則反叫人生分了。咱們一家子吃飯,也不要下人伏侍,也不要誰布菜進羹立規矩,就平平常常的吃頓飯,才是真正的天倫之樂。

  林如海聽了這話,覺得到底不像,原要推遲。絳佑帝說咱們今日只敘翁婿情,朝堂之上的禮節莫要拿到家宴上來。玉兒給了我,我雖極力好生待她,但到底宮中規矩繁瑣,玉兒已經數年不曾和岳父大人相聚,若還講那些虛禮,叫我和玉兒如何自處?

  林如海聽了才不推遲,待得下人將菜上齊了,一家人吃飯,果然不要人伏侍,反覺自在。絳佑帝還是太子時候,林礞便慣和太子一道喝酒、吃飯,又是同在劉先生處上學,因而林礞倒沒覺不自在。倒是林如海和賈敏先時有些拘束,多隔會子便也放開了。

  夜間,黛玉和絳佑帝就歇在蕙蘭館,當年黛玉的閨閣中。

  是夜,黛玉沐浴之後出來,便見絳佑帝已經先行沐浴好了,只著中意,發不束帶,一頭黑髮是散落肩上,越發顯得皎如玉樹,貌賽潘安。

  絳佑帝見了黛玉沐浴出來,只見黛玉不施粉黛,身著小衣,一雙瑩白玉足踩在鋪了錦毯的地上,真真嫻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如弱柳扶,竟是鮮艷嫵媚、風流婀娜,言語形容不盡其美。

  見了黛玉如此形貌,絳佑帝忍不住心中一熱,便上前攜了黛玉的手,走到床邊,扶黛玉在床上坐下。黛玉見了絳佑帝看自己的眼神,感受絳佑帝手上傳來的溫度,不知怎麼也是突的心中一熱,臉上竟是不自覺的有些發燙。絳佑帝見了黛玉臉上一抹緋紅,眼神越發炙熱。

  絳佑帝只覺愛妻一動一靜皆可入畫,竟是言語難盡其美,越發看得認真。黛玉和絳佑帝夫妻多年,竟是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道:“三郎總這樣看著人做甚麼?倒叫人不自在。”

  絳佑帝嘴角微微上揚,啟唇輕言:“我有一事要求師姐。”

  黛玉抬眼看了一眼絳佑帝,見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笑容從眼底漾開,越發覺得被看得心中微亂,低聲道:“世上有什麼事是三郎做不到的?倒故意來求我。”

  絳佑帝附過身去,在黛玉耳旁輕語一聲。黛玉聽了,越發一張臉紅得猶如三月桃花,竟是燦爛得令人心顫。絳佑帝見了,也覺心中一熱,越發滿心滿眼皆是黛玉的絕代姿容。

  雖然日日同床共枕,黛玉卻從不曾和自己的丈夫這樣親近。紅綃帳中,鴛鴦枕畔,二人也不知此刻的溫熱是紅燭傳來的熱量還是從心間傳來的熱烈。

  絳佑帝低頭輕吻了一下黛玉的額頭,聞著她的發香,便覺心中一動,不由得痴了。

  唇上輕點,傳來的是令人心顫的悸動;指尖輕觸,仿佛穿透了柔滑的絲衣,感受到來到人間後從不曾感受過的溫存。

  黛玉身子輕輕一顫,抬頭看了一眼三郎的臉,一雙俊眼中傳來珍視得近乎虔誠的溫柔,亦是令人心動。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自己的肩上,慢慢移向後背,輕柔的力度一分一分加重,直至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黛玉只覺臉上越發燒得厲害,卻不忍破壞這份容不下一絲雜念的親密。不自覺的,黛玉也伸出一雙玉手緩緩環住三郎結實而富有彈性的腰。

  絲滑的衣衫從肩頭滑落,原來那人身上竟比自己更加的燙。但哪裡能燙過火熱的內心呢。直到此刻,絳佑帝才覺橫亘在兩人之間數年的被褥被扔到九霄雲外,懷中的人兒原本白瓷一般瑩白剔透的肌膚散發出迷人的紅暈,忍不住將修長結實的身子附上去,唇齒一寸一寸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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