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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同水汭已經相熟,此時靠在他懷裡,眨著一雙烏溜溜大眼睛瞧著兩個大人,忽鼻子抽動兩下,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大噴嚏,鼻涕擤了水汭一身,水汭一僵,花自芳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水汭黑著一張臉,花自芳一行笑著一行幫他擦乾淨,因又忽想起問道:“秋闈在即,我聽見說今年主考似是四皇子,前番甄公與他有些不大對,會不會影響著甄少爺?”

  水汭正瞪著小安,不在意的說道:“老四不是那種人,何況甄應嘉如今也已復了原職,老四不會好端端的去惹他。”

  花自芳點點頭道:“如此就好。”

  水汭忽笑了笑道:“你更該問我另一位寶玉罷?怎的問起‘真的’,反倒沒問‘假的’?”

  花自芳道:“寶二爺如今在家裡讀書認真著呢,想來應是無事。”

  水汭道:“我還當你礙著我同賈家不合才不問我。賈寶玉天資不錯,若是當真用了功,應該也拿得出手。”又笑了道:“這便宜妹夫有個前程才好,我得去走走老四的門子。”

  打從花家回了太子府,水汭坐在書房梨花椅上發了半日的呆。雙喜站在門邊侍候了兩個時辰也無聊至極,正打盹之時,冷不防聽見水汭喚他道:“雙喜,去備車,我要進宮。”

  卻說這廂花自芳正在院中哄著小安玩耍,虛掩的木門卻被推開,外頭進來一人,花自芳一愣,忙起身道:“這位先生找誰?”

  那人面色灰白,半尺長的鬍子糾結成一團耷拉在胸前,頭髮亦梳不通似的蓬在頭上,聽見花自芳一問,鬍子顫動兩下,口中說道:“小花,我是你薛大哥。”

  花自芳手中本拿著小安的木質小球,聽得此話,手一松,那球跌在地下,咕嚕咕嚕滾到牆角去。

  薛蟠從門邊走進來,站在離花自芳幾步遠的地方,看看蹲在地下的小安,笑了笑道:“小安都這般大了。”

  花自芳此時才反應過來,欣喜道:“薛大哥你何時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以為春節前就可以打上完結標誌的,但是年前事情真的太多了

  明天最後一章

  大家,春節快樂,龍年行大運!

  、最終回 紅樓夢正篇曲終散 石頭記外番爛尾終

  卻說薛蟠形容大變歸來,花自芳自然欣喜不禁。

  薛蟠自被關進牢里後,薛家便一直沒停了上下打點,偏薛家皇商世家,無非依賴同王賈兩家姻親關係方能打通關節,賈府被抄後,之前為了救薛蟠出來花的銀錢無異於俱都打了水漂。薛蟠之寡母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聖上卻開恩復了賈政的世職,借著賈政之力,並朝中一些觀望之人見賈家似是有復燃之勢,也忙著巴結奉承,趕上這時機,薛蟠才重得了自由身。

  薛蟠同花自芳述了別後離情一番,因又提起他在獄中時,薛蝌為打點獄中事宜曾向花自芳借過的銀錢,薛蟠自然又是一番感激,並說道:“此刻我家中也艱難些,那些銀子日後一旦有了必得送來。”

  花自芳道:“薛大哥如今平平安安就好,身外之物還提它做甚。”

  薛蟠嘆氣道:“那時在外頭好時,處處都是好友,及待出了事四處求援時,竟再沒旁人施以援手。我不在家裡時,家中還出了許多事,如今…”

  薛蟠在獄中時,薛妻夏金桂為人不德,見薛蝌生的俊秀,生了些不良念頭,卻機緣巧合被薛蟠的丫頭香菱撞見,夏金桂自此埋下了記恨之心。後來在香菱的羹湯里下了毒,卻不想玩火自焚,誤食了那碗有毒的湯,自己倒一命赴了黃泉。

  此事花自芳自然是聽說了的,此時見薛蟠提起,也只得勸了幾句作罷。

  薛蟠道:“如今我家中全仰賴賈家我那姨夫,幸得當初聽了你的話對當鋪幾處生意留了心思,還算留下些本錢,雖還需重新打點起來,但總強過全無。”

  花自芳道:“若是有何處需要幫忙的,薛大哥只管吩咐。”

  薛蟠一陣道謝,絮叨了幾句便告辭要走,花自芳知道他初初回家,必定也許多事情要辦,也不再留他,只送他到門口,看著他遠去便罷。

  秋闈三日,考完出了場,甄寶玉如出了籠的鳥兒一般,招呼了花自芳冷子興一道去太白樓飲酒作樂。

  進了太白樓三樓雅廂,花自芳同冷子興一見著甄寶玉,忙都問他考試如何,甄寶玉擺擺手,滿面不耐煩道:“自打我父親想叫我參加今次大比之後,連著一年多每日裡都是讀那些四書五經,我早就看膩煩了,這次憑管考成什麼樣子,往後誰也別再想叫我再多看一眼書!”

  冷子興笑了道:“如今甄公已官復原職,縱然你沒上榜,也不差這個了。”

  甄寶玉冷哼了一聲道:“老冷你倒是看得通透。我父親叫我走這科舉之路本就是那時無奈之舉,如今我考個什麼德行想來也無謂。”

  花自芳道:“話雖這般說,終究你用功了這麼久,總還是有個好些的結果才是。”

  三人說了幾句閒話,甄寶玉早迫不及待要了兩壇女兒紅,花自芳不善飲,他便只拉著冷子興狂飲一番。

  冷子興因說到賈寶玉也去參加今次大比,不知考的如何。

  甄寶玉叼著根筷子含糊說道:“我剛出來就聽見一群人在那裡吵嚷著說我這位世兄丟了。”

  冷子興同花自芳同時一愣道:“丟了?”

  甄寶玉道:“說是出了場就不知道哪裡去了,似乎是走失?誰知道呢。”

  花自芳疑惑道:“聽你這話,似乎是知道些何事?”

  甄寶玉揉揉眼睛道:“也算是知道些。”打了個哈欠接著說道:“估計不出幾日便能尋到罷。”

  月到中天,甄寶玉同冷子興東倒西歪,互相攙扶著下樓,花自芳跟在後頭不放心道:“你們還是略等等,我叫堂倌去雇輛馬車送你們回去。”

  甄寶玉回頭笑著道:“回哪裡去?老冷說要帶我去繡春樓玩去呢。”

  花自芳皺眉道:“老冷你真是不講究,什麼地方也敢帶著他去!”

  冷子興蹣跚著下樓,頭也不回道:“寶玉又不是個小孩兒,怎麼就不能去!”說著回頭瞧著身邊寶玉嘿嘿一笑,忽的伸手捏住寶玉一邊臉頰道:“你別看他長的同那位一般模樣,比那位有趣多了。”

  這時三人已下到二樓,冷子興聲音大些,好多二樓客人都紛紛看過來。

  花自芳忙上前拽開冷子興,甄寶玉卻扒著冷子興衣袖不放,嘴裡只嚷道:“不是去繡春樓?你們哪裡去?”

  花自芳急的額上都冒出了汗珠,旁邊一人卻抓住甄寶玉手,把他從冷子興身上拖下來,花自芳定睛一瞧,忙拱手道:“李大人也在這裡,那真是太好了,正好可將甄少爺帶回去。”

  李蔚笑著回禮道:“我這就帶他回去了,花掌柜,回見。”說著便拖抱著甄寶玉朝樓下走去。

  甄寶玉嚷嚷道:“誰跟你這個混蛋回去…我要去繡春樓…”李蔚也不理他,只拖著他往下走。

  花自芳鬆了口氣,把堂倌喚來,叫他去雇輛馬車來,將冷子興送上馬車,付了銀錢,瞧著馬車跑遠方放心迴轉自家。

  小安被趙家接走後,趙家老太太喜歡的跟什麼似的,捨不得送回,便一拖再拖,直住了十幾日仍未送回。

  此時花自芳獨自回到家中,孤燈冷炕,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糙糙洗漱了便躺下。此時酒意方湧上來,只覺得眼前昏花一片。

  自打半月前水汭來過那次,已又是半月不見蹤跡,也沒叫雙喜送過半句口信。

  方才甄寶玉提到的賈府寶玉走失的消息也不知道究竟真假,若是賈寶玉當真丟失,襲人同她腹中胎兒如何是好?

  恍恍惚惚間,卻又睡了過去。

  第二日晨起,花自芳便忙著去賈府打聽,賈寶玉果然在出考場後走失,遍尋也未見蹤影。花自芳心裡一涼,忙著又托見了襲人。

  襲人一見著哥哥,頓時哭的不能自已。花自芳哄勸了幾句,嘆氣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尋不到了,這…這…”

  襲人抽搭著道:“好好的突然用起功來,我就說有些不對,偏二奶奶以為是他懂事了,若是聽了我的早些防備著也好過如今!”

  花自芳愣了愣道:“防備著?不是說是被花子拍了去?”

  襲人抹了淚道:“難道跟外頭嚷著說是自己走了嗎?他早就說要絞了頭髮去做和尚,那時林姑娘去了他怕是早就生了這念頭,如今可怎麼辦…”說著又哭了起來。

  花自芳聞言也驚呆了半晌,兄妹兩人一時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出了賈府,花自芳想起昨日甄寶玉醉中之話,似是對賈寶玉走失一事知道些什麼,便又轉去了京兆尹府上。門房進去通報後,出來向花自芳道:“這位先生,我家大人進宮未回,甄少爺身體不適不能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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