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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方才就與畫上有些相似。

  蕭緣將腦袋埋到君瑤懷中,不敢抬起。然而阿瑤身上的香味,此時卻像成了蠱,迷惑著她的心智。

  她有些緊張,在君瑤懷裡蹭了蹭,恰好蹭到君瑤的胸口,軟軟的,蕭緣立即想起畫冊上的第二幅畫,想到畫中女子將另一女子胸前那一抹緋紅含入口中。

  蕭緣的臉愈加滾燙,平日裡常有的親近,此時卻非同尋常起來。君瑤顯然也想到了,她微微往後撤了撤,與蕭緣拉開些距離。

  軟軟的觸覺沒有了,蕭緣鬆了口氣,又覺失落不已,小耳朵都要彎下去了。

  君瑤沉默許久,方道:“阿緣很想雙修麼?”

  蕭緣點頭。

  君瑤心內嘆了口氣,她自不是不願與阿緣同修,只是她們很久沒有行夫妻之事了,她不免膽怯羞澀。

  蕭緣又試探地問道:“我們今夜只修半卷好不好?”她將畫冊記得很熟,每一幅畫的順序都記得,心想半卷就很多了,留半卷待明日再修。

  君瑤望著她,點了下頭。

  蕭緣展顏而笑,然而轉瞬,她便緊張起來,望著君瑤,不知從何下手。她很仔細地回憶那畫冊,也想不出她們如何變成那個姿勢的。

  床幃之事,多需引導。

  君瑤見她茫然,忍了羞意,探過身去,吻了吻她的眼睛。蕭緣下意識地合眼,那吻在她眼睛上停留了片刻,又往下,與她唇齒相接。

  這一回不是淺嘗輒止。

  君瑤先是貼著,讓蕭緣適應了一會兒,片刻,她輕輕舔了舔她的下唇。

  蕭緣身子僵住,一動也不敢動,君瑤伸手輕撫她的後頸,像是安撫,又似挑弄。蕭緣漸漸倒在她的懷中,不那麼緊張了。她笨拙地回應起她來,傻傻的,毫無章法,然而光是那一腔赤誠與愛意,便足以使君瑤同樣沉醉。

  蕭緣的身子徹底軟下來了,在君瑤的懷中,化成了一灘水。君瑤一面吻她,一面將她帶到身下,一手繼續輕撫她的耳垂安撫,一手往下,去解她的衣帶。

  衣帶散開,蕭緣忽然想起什麼,她睜開眼眸,聲音啞啞的,說道:“不對,我在上面。”

  畫冊上畫了,她在上面。

  她一面說,一面起身,攬住君瑤的腰,壓到她的身上去。

  君瑤抿了抿唇,有些不備,又有些驚訝。蕭緣學著君瑤方才對她時那樣,先親親她的眼眸,再親親她的雙唇。

  君瑤羞意愈盛,卻無什麼牴觸,躺在蕭緣身下,溫柔地迎合她。

  蕭緣與她唇齒相依,她愛極了阿瑤的味道,不離不舍地吻她。

  一夜無眠,只修半卷的話,早被蕭緣丟到不知何處去。她起先還照著畫冊上所畫的來,漸漸便只顧自己任性。靈獸的野性仿佛也只這時方顯露出來。

  君瑤教她鬧累了,天將亮時沉沉睡去。

  直至午時方才醒來。

  她睜開眼,身旁沒有蕭緣。阿緣一向比她起得晚,此時不見了蹤影,君瑤就要起身去尋,剛一抬頭,便見她的枕旁趴著一隻小老虎,呼呼大睡。

  蕭緣不知何時變回了獸形。

  君瑤失笑,復又合眼,再度入睡。

  再醒來,夕陽斜照入戶。小老虎也醒了,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見她睜眼,她湊上來,討好地蹭了蹭她。

  君瑤許久不曾這樣睡過了,身上有些乏力,卻仍是抬手摸了摸她,道:“快變回來。”

  蕭緣眨了眨眼,靈光一閃,化回人形,她看著君瑤,試探著道:“阿瑤,天快黑了,我們再修一回吧。”

  君瑤不許。

  蕭緣的膽子像是變大了,軟軟地懇請,要再來一次。雙修很好,阿瑤會變得很美,她喜歡極了,想再來一次。

  只是君瑤不肯鬆口。她若不肯答應,蕭緣是沒有辦法的,只好乖乖地陪著她。

  雙修之事,開了端就停不下來。

  小老虎每晚都纏著君瑤,要親親,要抱抱,還要舔舔。幾日下來,君瑤不得不與她定了新規矩,每三日方許修一回。

  小老虎聽話慣了,不知如何反抗,只得委委屈屈地答應。三日一回,於方知滋味的小老虎而言,有些少了,她只好每回都格外珍惜,早早到床上等君瑤,一鬧就要到天亮,十分不知節制。君瑤知曉倘若再壓短時辰,阿緣必要賭氣了,只得陪著她胡鬧。

  也不知是什麼緣故,隔日醒來,蕭緣總是會變回小老虎,或依偎在君瑤懷中,或臥在她枕邊,變得格外愛撒嬌。

  雙修之法,只與修為低者有益,若非如此,君瑤是不敢與她同修的。

  她距飛升很近了,一千餘年來,有意停下修煉,等蕭緣趕上來,好與她一同成仙。蕭緣也很努力,修為升得很快。

  待她突破大乘期,進入大乘後期,與君瑤不相上下時,也與當年的君瑤那般,陷入瓶頸之中。

  君瑤便帶她下山,居住到人間去。

  人間喧鬧,與山上不同,世間百態,又發人深省。蕭緣畢竟沒有與凡人相處過,她看什麼都是興味盎然,並沒有顯露出不適應來。

  她們在一處繁華城池中買了一處小院。君瑤錢物甚多,都是漢王留給她的,足夠尋常凡人揮霍上三世,仍有餘留。君瑤少有用錢之處,自是都留了下來。

  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她們右邊是一戶商賈人家。男主人常年行商在外,只留了女主人在家,那戶人家時常門戶緊閉,不怎麼與鄰里往來,縱然如此,蕭緣仍是偶爾聽到一些婦人嚼那家舌根。

  左面住的是一雙年近古稀的老者。老婦愛嘮叨,偏生老翁又健忘,總惹老婦生氣,兩位老人仿佛有拌不完的嘴。蕭緣很喜歡看他們吵鬧,總覺得充滿了家長里短的煙火氣。對長久住在山裡的小老虎而言,這種凡人才有的熱鬧,十分新鮮。

  她生得好看,又乖巧,眼睛乾淨得似是從未經過磨難,是老人家最喜愛的那一類好孩子。不多時,那兩位老人便與她熟了,將她當做乖孫孫,拉著她的手問她多大了,與她果子吃。蕭緣很乖巧,回答她十五歲,阿翁阿婆的果子甜,好吃。

  她乖,又聰明,嘴還甜。老人們更加喜歡她,不時還與她抱怨一句老伴的不是。

  老婦埋怨老翁忘事,總拖她後腿。老翁埋怨老婦嘮叨,一句話反覆地講,聽得耳朵起繭。

  蕭緣每回都聽一耳朵抱怨回家,悄悄說給君瑤聽,又道:“阿翁與阿婆總互相看不慣,但他們其實是很好的。”

  君瑤每次聽她這般說,總是一笑而已。

  阿緣自生來就被她護在羽翼之下,見的人生百態太少,故而她雖修煉極快,到一定時候,也會止步不前,那是道心不穩的緣故。

  見一見人世,看一看冷暖,有益於她道心的修行。

  過了三年,那健忘的老翁終於將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不認得兒孫,也記不起老婦。老婦最愛嫌棄他,但到那時,她卻反而不嘮叨了,耐心地照顧像變回了稚子的老翁。

  蕭緣心軟,每每見阿婆領著一臉茫然的阿翁,在院中散步,與他說話,阿翁卻什麼都聽不懂,就難過極了,但她又明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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