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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那些被搶了糧食,還挨了打的百姓,當時就憤恨不已。

  他們是東延百姓,東延卻不給他們活路,大周卻給了!

  民心,就此倒向了大周。

  等元奕聽到這事時,當時就氣的將桌案給掀翻了,那搶人糧食的將軍也被當場殺了。

  可是民心一旦失去,就很難再挽回了。

  而且,蕭湛雖然占領了東延城池,卻不阻止百姓進出。

  東延和大周的所作所為,不脛而走。

  得到消息的東延百姓,把糧食藏的嚴嚴實實的,不讓東延征糧官兵得逞。

  但也有藏著,被人找到的,當時就是一頓毒打。

  鞭子打在東延百姓身上,鞭痕累累,“將士們保家衛國,保你們安居樂業,衣食無憂,你們貢獻點糧食怎麼了,難道不應該嗎,藏的這麼嚴實,是想留給大周是不是?!”

  官兵在街上施暴,打的那百姓叫苦不迭,其他人就那麼看著。

  不是他們涼薄,實在是民不與官斗,他們上去說情,那是找打。

  等官兵打累了,這才帶了糧食去下一戶人家。

  到這時,圍觀的人才敢上去扶他。

  這時候,東延百姓就盼著大周能攻城了……

  這些消息,傳到大周軍營,將軍們直呼高明,“將軍夫人,軍師之才。”

  喊的很大聲,軍營里抱揚兒的安容,聽得臉都紅了。

  海棠笑道,“奴婢也覺得少奶奶沒生做男兒身,可惜了。”

  安容臉又紅了三分,“我也是閒來無聊,就翻翻相公的兵書,看的多了,依葫蘆畫瓢而已。”

  只是有些事,她去做,比蕭湛去做更合適。

  將軍,不能有婦人之仁啊。

  芍藥就不解了,“東延將軍們怎麼就那麼笨呢,要去搶百姓的糧食?”

  安容輕嘆一聲,“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人要是餓極了,什麼事做不出來。”

  東延敗象已現,不足為懼了。

  彼時,遠在幾百里之外的軍營中。

  蕭老國公和瞎眼神算對弈一局。

  暗衛拿了飛鴿傳書進去,蕭老國公看了兩眼,便大笑不止。

  瞎眼神算瞥了他道,“別笑岔氣了。”

  “就是笑岔了氣,我也樂意,”蕭老國公笑聲不止。

  等笑完了,他才道,“雖然你搭上了一隻眼睛,換來安容嫁給湛兒,乃大周福澤啊!”

  要沒有安容,如今的大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或許和東延也差不多了。

  東延敗,就敗在軍餉和糧糙上。

  東延只顧著從貧苦百姓口中奪糧,才導致民心大失。

  安容不同,她捨不得百姓吃苦,她掙的錢大多是商賈富戶,這些人手裡有錢有糧,他們掙百姓的錢,百姓怨恨的是他們,不是朝廷。

  說到底,都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可換個方式,結果可大不相同了。

  蕭老國公高興完,問道,“你夜夜觀天象,東延氣數盡了沒有?”

  瞎眼神算笑道,“不出一月,東延必敗。”

  第682章 俘虜

  東延缺糧,缺的厲害。

  元奕就盼著秋收了,可在秋收前,一場蝗災,打的他措手不及。

  鋪天蓋地的蝗蟲,遮天蔽日,別說糧食,就連樹葉都被啃的精光。

  元奕站在軍帳前,看著那些蝗蟲,臉沉如墨,背脊一陣陣發涼。

  為什麼會發生蝗災?!

  前世,根本就沒有這場蝗災!

  原本他就招架不住大周的三路攻勢,他無將可用!

  當初聽信顧清顏的建議,才用雷霆手段,從王叔延王和東王手中奪回了兵權。

  又派人追殺東王世子和延王世子,他們兩個命喪的消息傳回京都,東王受不住打擊,中風在床。

  延王爺騎馬墜落,摔倒了一條腿。

  兩個東延大將軍,就被他給剷除了!

  若是有他們兩個在……何至於一敗塗地到如此境地?!

  他被顧清顏說服的自斷雙臂!

  如今再後悔,已經沒用了。

  這場蝗災無疑是雪上加霜。

  如今的他,就像入秋的樹葉,經過寒霜一打,扛不過幾日,便會凋零。

  蝗災一過,大周就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有蝗災打掩護,蕭湛率兵攻打元奕,連軒、蕭遷以及顏王爺左右包抄。

  元奕只有一條去路,就是退兵。

  可後退,卻被一條大河給堵住了。

  很不幸,過河的船隻被連軒帶著的五百精兵給砸沉了。

  元奕一路後退,退到河邊就無路可退了。

  蕭湛、連軒幾個騎在馬背上,冷眼看著元奕,看著他掙扎。

  元奕呀呲欲裂。手中的劍泛著冰冷光澤。

  連軒看著他,眸光落到朝傾公主身上,笑道,“來之前,大嫂叮囑過我,朝傾公主對她有恩,若是可以。放她一條生路。更不得怠慢北烈朝傾公主和她的孩子,元奕,你若不想朝傾公主陪你一起死。就放她過來。”

  朝傾公主抱著孩子,就站在元奕身邊。

  她眼眶通紅,緊咬唇瓣。

  她知道,他們今天是必敗無疑了。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日在東延皇宮,她維護安容。今日雙方交戰,血流成河,她還願意放她一馬,甚至是她懷中的孩子。

  她生在皇家。知道什麼是斬糙除根,永絕後患……

  可孩子是無辜的,哪怕只有一絲生的希望。她也要爭取,何況。安容待她真心,她相信她。

  她望著元奕,元奕在遲疑。

  他不想唯一的兒子死,可大周不可能會好好待他。

  這邊,大周將士不贊同安容的做法,覺得是養虎為患。

  顧清顏站在一旁,攢緊拳頭道,“絕不能讓烈兒落入大周之手!”

  朝傾公主當時氣上心頭,“你什麼意思?你是要烈兒死?!”

  顧清顏看著她,道,“死,總比生不如死好!”

  連軒看見顧清顏說話,就不耐煩,想到當初他還差點撮合了她和蕭湛,他就嘔心的要死,這女人差點成了他大嫂啊!

  他無法想像,要真是那樣的話,大周會被她禍害成什麼樣子。

  東延會慘敗至此,有一半的責任在她。

  心機深沉,手段毒辣,明擺著就是北烈細作啊,幫著東延打大周,彼此削弱兵力,好讓北烈坐收漁翁之利。

  也只有元奕蠢的跟豬一樣,全心全意的相信她。

  連軒都懶得看元奕,免得多看兩眼,也會被他感染了。

  只是她為北烈做了那麼多,也沒瞧見上官昊來救她啊。

  “生死關頭,還磨磨唧唧的,給你們半盞茶的時間考慮,到時候亂箭無眼,我也好和大嫂有個交代!”連軒耐性差,脾氣更差。

  他時間寶貴的很,他要回去看兒子!

  連軒有一下沒一下摸著馬的鬃毛。

  元奕和朝傾公主兩兩相望,沒有說話,但眸底寫滿了不舍和憐惜。

  朝傾公主在哭,眼淚悄無聲息的滑過臉頰,被元奕抬手抹去。

  “好好照顧烈兒,”元奕聲音沙啞。

  這是,同意送朝傾公主到大周這邊,讓她活著。

  朝傾公主不願意過去,最後還是被元奕推了一把。

  一旁的官兵伸手扶著朝傾公主。

  然後,情況瞬息萬變。

  那官兵一把匕首抵在朝傾公主脖子處。

  竟是北烈的jian細暗衛!

  朝傾公主抱著孩子,那冰冷的匕首,就低著脖子,她都能感覺到刀刃傳來的冰冷寒氣。

  “我是北烈公主!”朝傾公主咬了牙道,“你敢挾持我,父皇母后不會饒了你們的!”

  暗衛冷冷一笑,手一伸,就將朝傾公主臉上的容易面具撕了下來。

  他將面具丟在地上,“你根本就不是我北烈公主!”

  “你!”朝傾公主氣的說不出來話。

  暗衛伸手一點,就將朝傾公主的啞穴點了,然後道,“給我幾匹馬,我要帶我們公主回北烈!”

  言外之意,就是帶顧清顏離開。

  連軒坐在冷眼看著,嘴角噙著一抹笑。

  “真是奇葩啊,他腦袋進水了吧,我說的是帶朝傾公主走,他居然拿顧清顏做要挾,”連軒笑著,隨即大聲喊道,“北烈暗衛,你腦袋被門擠了吧?你以為逃回北烈就行了?東延敗了,下一個就是你們北烈!”

  北烈暗衛不說話,只是手中的匕首刺破朝傾公主的皮膚,有血流下來。

  元奕眼睛猛地一縮,看著那血,心像是被針刺了一般。

  他要上前,暗衛就帶著朝傾公主後退。

  顧清顏站在暗衛身後,她也撕下了面具,露出原有的容貌,指著朝傾公主道,“當初在東延皇宮。她可是幫了沈安容無數次,若非有她,沈安容絕對沒法活著走出東延皇宮,若是她死了,沈安容必定心中有愧!以她的性子,她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當中!”

  “這女人皮真夠厚的!”連軒火大。

  蕭遷把弓箭丟給連軒,連軒伸手接住了。

  就在他搭弓she箭時。蕭湛攔下了他。“給他們馬,放他們離開。”

  “大哥!”連軒拔高了聲音道。

  蕭湛難得重複了一遍,“放他們離開。”

  蕭遷就吩咐身後的官兵。“牽兩匹馬給他們!”

  “兩匹不夠!要六匹!”有暗衛道。

  蕭遷嘴角上揚,“給他們!”

  等官兵牽馬過去後,暗衛扶著顧清顏上馬,先行離開。

  騎在馬背上。顧清顏回頭看了元奕一眼,“別怪我。本來這一切於我無關,是你,將我從花轎上劫持了下來!”

  元奕臉陰沉沉著,顧清顏瞥頭離開前說了一句。“看在你沒有為難過我的份上,清明寒食,我會給你燒紙錢的!”

  “噗!”連軒不厚道的笑了。火上澆油道,“東延皇帝寵了她這麼久。人家到底沒忘本哈。”

  蕭遷肩膀直抖,“不要太損。”

  顧清顏騎馬離開,身後有四名暗衛跟著。

  另外一名暗衛刀依然架在朝傾公主脖子上,等顧清顏他們走遠了。

  他才抓著朝傾公主上馬,只是朝傾公主懷中還抱著個孩子。

  被這樣一抓,竟脫手飛了出去。

  元奕心一提,腳一踩地面,就沖了上去。

  可是蕭湛的速度比他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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