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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配合得跟唱戲似的,談文典的胸口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疼得他背都挺不直了。

  偏偏談彥還在旁邊幫腔:「陛下,我父親必然也是忠君愛國的良臣。」他說著又拉了拉談文典的手臂,笑道:「是吧,父親?」

  談文典雙眼充血,死死地瞪著他。

  微微鼓起的兩腮,昭示著他正緊咬牙關控制情緒。

  談彥笑意不減:「父親,陛下還在等您回話呢。」

  談文典剜了他一眼,推開他,不甘願地學南王在遲聿面前跪下:「老夫之赤誠日月可鑑,陛下就算是懷疑誰,也不該懷疑老夫。」

  他口氣仍舊傲慢,答的話也是模稜兩可,甚至還冷哼了一聲。

  遲聿達到目的,便不予理會這些虛頭勝負。

  說了兩句客套話,再讓兩人平身賜座。

  談文典本是想直接離去,不受這三人的擠兌。

  但陳氏還在宮中,到現在都未露面,只好留下來。

  談文典見南王還把小皇子抱在懷中,心裡那股子惡氣是越堵越恨。

  「南王,老夫才是小皇子的外公,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南王逗弄小嬰孩的手指頓住,抬頭漠然地看了他一眼。

  遲聿擺擺手:「南王,你就將孩子給談相抱抱。」

  南王面色晦暗,還是將孩子送到了談文典懷中。

  談文典嗤笑一聲,伸出雙臂攬住孩子,正低頭去看。

  嬰兒烏溜溜的眼睛對著他那張臉轉了轉,然後委屈地癟了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哭得比剛才還要大聲。

  談文典整個身體就僵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

  就算用筆墨,都難以描繪他現在的心情。

  談彥趕緊把孩子從他懷裡抱出來,剛張口要哄他。

  「孩子怎麼又哭了,可是餓著了?」陳氏一邊整理鬢邊微亂的髮絲,一邊從側室里匆匆而來。

  剛入了廳堂,突然被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嚇得倒退了兩步。

  尤其觸及到談文典和南王兩人的視線,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胸口。

  談彥快步走到她身前,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這個貼心的舉動,成功將陳氏安撫下來。

  談彥將孩子送到她懷裡:「吵到母親歇息了?」

  陳氏抱著孩子,心裡終於踏實下來:「無妨,只是聽到昀兒哭得厲害,忍不住出來瞧瞧。」

  她小心覷了談文典一眼,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談彥憋著笑,用只有兩人才聽得清的聲音道:「小孩不讓他抱,一碰就哭。」

  陳氏動了動嘴角,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談文典已經強勢地走了過來。

  「你離家一年,現在皇后已安然誕下皇子,就不必再去禮佛了,跟我回府。」

  談文典走近了才發現,陳氏多了許多變化。

  原本冰冷的五官變得柔和,身材也豐腴了不少,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韻味。

  像一顆飽滿的、待人摘采的誘人果實。

  看得他心裡竟然有些火熱。

  陳氏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

  過去的十幾年,談文典是她命運的掌控者。

  哪怕如今她有了疼惜她的人,有了會給她撐腰的兒子,面對這個男人還是會犯悚。

  談彥用手握住陳氏的肩膀:「母親不是說要在宮中陪我,難道不作數了?」

  陳氏被他這麼一鼓勵,頓時有了底氣:「相爺,雪雁第一次做娘,許多事不熟悉,我想留在宮中些日子,照顧他和小皇子。」

  談文典不滿呵斥:「宮裡這麼多嬤嬤,比你有經驗的多了去了,你湊什麼熱鬧?!」

  陳氏擰眉,勇敢與他對視:「相爺,旁人的手哪裡有我細心,再說月子期間,也是我一直照顧小皇子,他粘我得緊。」

  談文典有一瞬的錯愕,很快目光變得深沉。

  一年不見,那個在自己面前拘謹敬畏的陳氏,竟然敢反抗他了。

  「休拿小皇子說事!」

  他眼神冷凝地在陳氏身上轉悠了一圈,而後看向不遠處的南王。

  再對陳氏諷刺道:「我看你是想明修暗度吧?」

  陳氏一個激靈,但很快有穩住:「不知道相爺在說什麼,我只是心疼兩個孩子。」

  南王在旁邊看得心疼,好幾次想上前護著陳氏,都被遲聿給制止了。

  談彥自然也知道南王和陳氏的為難,也厭煩談文典的固執霸道。

  他輕輕摟著陳氏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父親,陛下已經擬了聖旨,要封我母親為一品誥命夫人,如果回了相府,還是個妾的身份,屈居於大夫人之下,實在有些丟本宮的身份。」

  談彥不待談文典回答,在他驚愕的表情中繼續說道:

  「再者,父親後院中可以有無數美姬,但大商太子,卻只有一個外婆,孰輕孰重,本宮想父親剛向陛下表過忠心,肯定能拿捏清楚,是吧?」

  談文典終於被氣得繃不住臉了,渾身顫抖地用手指指著談彥:「你、你……」

  談彥蔑了他一眼:「父親三思。」

  談文典滿腔的惡氣堵到了嗓子眼,剛才在南王和遲聿那裡吃了大悶虧,已是很不爽了。

  但因為是常年爭鬥的政敵,倒也在接受範圍內。

  而陳氏和談彥,卻是他手裡的兩顆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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