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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娜呆到第二日清晨,依舊沒有見到人,堅持不住,只好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離去時,李禹和廉塢正在樓上的客廳喝早茶。

  廉塢對面坐著的人,還是那一副斜眉歪眼的無賴樣,就差下一刻脫掉鞋子直接蹲椅子上了。

  白色的鏤空花紋,鐫刻的花紋很是雅致,椅背高而直挺,頂端圓圓的弧度向下凹然後如蔓藤纏繞到下方,面前的圓桌上鋪著同色的茶墊,旁邊放著的花瓶則插著一兩枝還沾著水珠的紫色鳶尾。

  高高的窗台外,天朗氣清,拉開的窗簾微微搖曳,抬眼遙遙的可以看到窗外遠處的湖水,湖面上游著昂著頭的白或黑天鵝。

  穿著白襯衫外罩黑馬甲,胸前的口袋裡別著一角白絹巾,頭髮整理的一絲不苟的下人,站在兩人面前稟報蓮娜小姐已經離去,廉塢頷首,下人轉身離去。

  自從李禹醒來,家裡的下人漸漸有些變動,大多數都換成了會講中法兩國語言的傭人,李禹暗暗佩服不已,現在應聘個傭人都得兩國語言才混得開,也不知廉家古堡內的下人福利如何?看下人一個個精神奕奕,應該不錯才是。

  亂七八糟想著事情的李禹牛嚼牡丹般的端起面前的杯子,咕咚咕咚牛飲了半杯茶後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茶液,心情甚好,笑呵呵的說:“弟弟害你沒了媳婦,可別惱了我!”李禹半開玩笑的說完看著對面神色如常的廉塢。

  廉塢看他這樣嘻嘻哈哈的模樣,很是寬和的搖搖頭說:“如果不是母親當初的選擇,和誰結婚都一樣的。”

  顯然不在意自己的婚姻大事。

  李禹吧嗒吧嗒嘴,瞪圓了眼說:“呀,話可不能這麼說,碰到喜歡的人然後與之共度一生,想想都覺得是件很美滿幸福的事情吧?哥,你要往好的想,沒準未來大嫂正在等著你去尋她呢!”說到這裡,李禹想到了潘成逸,嘴角忍不住又揚了幾分。

  廉塢淺飲了口茶,看到李禹眼神微垂嘴角帶笑的模樣,分明是心有所屬的樣子,愣了下,說:“廉珀,喜歡什麼樣的女生?”

  李禹聽到廉珀兩字一愣,意識到是在叫自己,摸摸鼻子,雖然都說外國人開放,但是直接說自己喜歡的是男人,也不知廉塢會是什麼反應,現在還是不要冒險的好,他伸出手掌一拍,嬉皮笑臉的說:“提我做什麼,還是說哥的事情吧,嘿,哥你真的沒喜歡過蓮娜?”

  廉塢沒有猶豫也無權衡,一口回道:“沒。”

  “不喜歡為什麼還一直沒有解除婚約?”

  “母親遺願。”

  李禹眉毛扭了扭,然後舒展開安慰他:“若是……那個母親知道蓮娜背著你和別的男人親熱也會答應解除婚約的。”

  廉塢神色依舊淡淡,點點頭,李禹說完拿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

  晚上睡覺,李禹從潘成逸的身側甦醒過來,他用鼻子蹭了蹭潘成逸,潘成逸手掌一拍:“怎麼了?”

  李禹哼唧一聲,骨碌翻身站起來,跳到潘成逸的枕頭上,眼睛盯著潘成逸睜開的雙眸,對視。

  一人一豬對視,果然畫面感略奇怪,潘成逸伸手想要去彈他的腦門,李禹發現後,身子一曲險險躲了過去。

  李禹掉個個兒後,得意洋洋的甩著尾巴說:“又想偷襲我!”

  潘成逸看到他那副樣子,失笑,坐起來,長臂一伸直接拎起李禹的小身體,面上正色的說:“那我正大光明。”說罷,毫不猶豫的彈了上去。

  李禹躲不過,疼的嗷嗚一聲,扭動下身想掙脫,看掙脫不了,抬起一隻蹄子就要回擊,下身盪了下也沒夠著潘成逸的身體,倒是被潘成逸扔進被子裡一下兩下給一卷丟到床上,然後自己施施然起身去了衛生間。

  留下李禹還在被子裡掙扎,等他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找到了出口鑽出來後,潘成逸已經整理完畢,連衣服也已經穿戴整齊,正在收拾櫃檯上放著的東西。

  對比之下,略顯狼狽的李禹,咬牙氣憤的說:“卑鄙!”

  “卑鄙了又如何?”潘成逸頭也未回,對於李禹的話習以為常似的。

  “我餓了!”某人眼看無法抗衡也抗衡不了,索性耍起無聊。

  潘成逸收拾好幾本昨夜閱過的書本,放到書架上,轉身看向趴在床上瞪著眼氣哼哼的李禹。

  詢問道:“你哥哥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李禹一聽他問這事,精神一振,說:“我辦事,絕對完美!”

  “哦?怎麼個完美法?”

  李禹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的給潘成逸講了講逛完巴黎又如何遇到蓮娜,之後回到家如何如何,廉塢怎麼回答又怎麼處理都說了出來,毫無保留。

  前幾天潘成逸就聽李禹說正和廉塢一道遊玩,知道他不想掃了那人的興準備逛完再說。

  李禹說完之後想聽幾句誇獎的話,看到大少爺只是點了點頭後,沮喪的撇撇嘴,自己牽線求誇獎:“完美不?”

  潘成逸瞥了他一眼,走上前,抱起他,不想他太得意,說“還成。”

  李禹被抱起來,聽到他的話,很不慡,什麼叫還成!正待說大少爺你不要太敷衍哦!頭頂就響起了若有所思的話:“綜合前因後果,大抵是因為你那位兄長並沒有情根深種或者根本沒有動過心,事情才會這麼順利。”

  李禹一時啞然,耷拉著腦袋,他當然明白是廉塢沒對蓮娜心動過所致,不然肯定會頗費功夫,還好還好,蓮娜的魅力在哥哥廉塢面前不值一提。

  但,大少爺,你敢說點好聽的話嗎?!

  興許是潘成逸看他焉頭搭腦,又開口說了些寬慰的話:“看樣子你和他相處的不錯,你也適應了新身份”頓了頓又說:“能為他做這些,他應當是高興的。”傻子,你能確定他不是在放任那個你口中的未來大嫂這麼做?

  不聞不問便是放任。

  李禹聽的熨帖舒坦,更加堅定了自己是大好人的想法,仰著臉擺出乖順的模樣讓潘成逸給他擦臉。

  前幾天潘成逸領著他回老宅住了幾日,昨天才剛回來這裡。

  吃過飯,李禹蹦蹦跳跳甩著尾巴和大少爺一同去了學校。

  現在一看到興科樓李禹就脊背發寒,想到那間恐怖的標本室,他便老老實實呆在潘成逸的身邊不敢亂竄亂跑,整日和潘成逸形影不離。

  這天,李禹呆在休息室,旁邊還有位整理資料的學生。

  潘成逸則剛帶著其餘學生去了實驗室。

  潘成逸走後,他窩在沙發上看報紙,能在這枯燥無味的地方尋到一份八卦周刊是多麼難得的事情,一下便看的入神了,看到女明星的照片時還會在心裡品評一番。

  整理資料的汪海偶爾抬頭看到李禹旁若無人目不轉睛看他身下的報紙時,心中閃過奇怪,但那奇怪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安慰自己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一隻豬怎麼可能會看報紙,玩的吧……

  汪海整理完便覺口渴,看了看很乖依舊在看報紙的李禹後,決定去對面樓下的小賣部買些水,順便多買一些等一會兒導師和師哥師姐們出來休息時就可以喝,臨走前又看了看李禹。

  剛好李禹正在翻騰報紙,翻了面之後又低頭看了起來,汪海心道只要關好門,快去快回就是,應該不會不見。

  可等他抱著礦泉水和果汁氣喘吁吁的推開休息室的門,卻發現本該在沙發上團成一團的小黑豬不見了。

  他把東西放到桌子上,蹲在地上低下頭在桌子、椅子、沙發下面來回巡視,不時“珍珠!珍珠!”的叫兩聲。

  確定小黑豬不在屋裡後,他急的一腦門子汗,雖然教授並沒有叫他照看,但同在休息室,小黑豬不見了,他也不好交代,心急如焚之下,汪海推開門準備去外面找找。

  在這片走廊里來回找了片刻依舊不見蹤跡,汪海躊躇之後,推開實驗室的門,找到最裡面正在指導師姐做實驗的潘成逸,他小聲將黑珍珠不見了的事情說給潘成逸。

  潘成逸戴著口罩,汪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到那雙好看的俊眉皺了起來,沉沉的眼眸如寒潭,雖無波瀾卻冰冷。

  潘成逸和旁邊的女生交代了幾句話後和汪海一同出了實驗室。

  潘成逸聽完他的話,安慰性的拍拍汪海的肩膀:“我自己去看看,你去休息室吧。”

  汪海諾諾的應下,看著那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轉身推開休息室的門。

  那份八卦周刊還癱在沙發上,被黑珍珠壓著的地方,皺成一團。

  李禹被人捂著嘴巴,說是捂著嘴巴,其實整張臉幾乎被那帶著手套的手掌淹沒,他面前掙了下,好歹露出一隻眼睛觀察四周,還是在興科樓,而從困著自己的人正在行進的方向,心猝然下沉,升起更加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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