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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鋒執劍:顏顏,你終於出現了,你的毒姐號還在自己的手中吧?

  青鋒執劍:我真的等你了好久,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青鋒執劍:你的親友也不肯告訴我你的消息。

  唐無顏:媽耶。

  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打了這兩個字。

  “神行去問道坡。”盛顏的面色看起來很嚴肅,微抿的唇角隱藏著幾分不悅。我當然不敢說什麼惹她不高興,我怕她又重新不理我。時不時地撩撥一把刷存在感,然後又浪蕩在我自己的江湖。有時候就連我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問道坡是遊戲中的掛機聖地,僅次於明教三生樹、萬花花海以及純陽太極廣場。

  纏綿不盡的雨絲,奔馳的野馬,飄動的蒲公英,遠處淡紫色的天光中藏著一股說不盡的神秘。

  地圖上有三個藍點,青鋒執劍自然也來了。

  盛顏落地後,並沒有回應那妖道長的話語。啪啪啪的聲音猶如鞭炮響起,系統頻道刷過了一行行的黃字。我們三個人站在煙花里,一時間尷尬萬分。直到那個妖道長黯然下線,盛顏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我扯了扯嘴角,低聲道:“我也想去找個情緣。”

  盛顏瞪了我一眼:“一個人不好麼?非要從遊戲裡尋找那一種虛幻?”我不是傻子,我能看出來她在生氣。只不過不知道是為了我,還是因為遊戲裡的那個前情緣。

  第10章 面基記(1)

  我短暫的遊戲生涯很快就迎來了第一次的面基。

  盛顏說是願意上線,可到底遊戲之於她,已經不那麼重要,她不像我,還懷有對任俠江湖的新鮮感。

  再好的裝備落到了我的手中最後還是變成了廢物,看著技能的描述,打木樁的時候我的注意力也只是集中在了那絢爛的特效光芒中。我可是要成為一代大俠的人,這怎麼能行呢?於是我在世界頻道喊了一個親傳師父。

  是個風騷的同門,叫做小樓明月。我一問,pve的大佬,能夠開一切大大小小的團本,在本區服口碑不錯,可是我對打副本沒有絲毫的興趣。在我的腦海里,我應該是一個“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大俠。可是已經點了拜師,我倒懶得再去更換。

  遊戲會分我的心,不止是在學習上,就連我對盛顏的念想慢慢地也被遊戲給消磨了,我有時候甚至開始懷疑,其實我也不過是三分鐘熱度,當有了其他的,我會毫不留情地轉身。盛顏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被我刻意地忽略了,她原本就是一個冷淡的人,當我失去了熱絡,她自然而然也就冷了下來,靜默而又疏離。這不是我想要的,這也是後來的我最恨的一件事情。

  “喂,你的女神最近跟我男神走得很近!”小也發來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遊戲裡聊得暢快。

  說來巧得很,小樓明月與我同校同級,是西校區理學院的。我平時極少去西校區,儘管那一邊的食堂遠勝我們這一處。

  近在咫尺的面基是小樓明月提出來的,我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理由拒絕。獨來獨往的江湖大俠,也需要一兩個可以飲酒當歌的朋友。

  這日,盛顏回來的格外的晚,臨近十點,我已經昏昏欲睡了。吱呀一道開門聲,將我從昏沉和恍惚中驚醒,我瞥了眼盛顏,她的面容平靜,眉間似是隱藏著幾分疲憊與倦累。我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著她,問道:“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有事。”輕描淡寫的話語讓我心中升起些許的不安來,我還沒有開口,她又道,“你快睡覺吧,我去洗個澡。”

  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傳來。

  原本被睡意侵襲的我,神思一點點清醒。

  直到盛顏擦著長發從中走出來。

  春暮,可是夏季的炎熱早早就隨著那不安分的風穿街走巷。

  走廊外時不時響起走路和吆喝聲,夜歸的人兒開始等待著終結一日裡的疲憊。一下子覺得自己像是被放置在鬧市里,一下子又似是身臨與世隔絕的深山老林。我喃了喃唇,我以為自己是在說話的,可是耳中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最後猛地一扯薄被,將自己卷在其中。

  “你怎麼還不睡覺?”

  “明天周末。”

  等你兩個字被我吞了回去,到底是不敢放肆。

  “周末有什麼特殊的麼?”

  沒有,於盛顏而言,她的作息不會因為放假而改變,我幾乎沒有見到過她賴床的場景。學霸之所以是學霸,這是我等始終無法企及的。

  猶豫了許久,我從被窩中鑽出:“我明天要去跟遊戲裡的人面基。”

  “原來是因為這個雀躍啊。”一聲嘆息,我看不清燈光下盛顏的面容,只覺得今夜的她很奇怪,一下子如同隔了千山萬水般遙遠。

  她關了燈。

  “睡吧,祝你面基之旅順利。”

  “是西校區理學院的高寒。”

  盛顏沒有再應答。

  她睡著了麼?只不過是不想搭話罷了。

  第11章 面基記(2)

  高寒並不像她的名字那般像是一朵高嶺之花。

  站在我面前是一個白淨的妹子,高高瘦瘦的,及肩的波浪捲髮,笑起來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看你的樣子我以為你是學藝術的呢。”

  “你是誇我長得好看呢還是說我不羈瀟灑呢?”

  高寒聳了聳肩,攤手笑道:“當然是誇你好看啦,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是我遊戲裡第一個面基的人。”

  “好巧,你也是。”我其實並不擅長說話,面對著陌生人的時候總是有幾分拘束。在別人的眼中我或許是那放縱不羈、任性而又灑脫的人,可到底怎麼樣才有我自己才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瀟灑的唐吉坷德,你是桑卻吧。

  當初阿青給我的信上寫了這麼一句話,她問我她該如何從上天那裡祈求一份銳氣,來窺測我深邃的天空。

  我沒有回答她,其實很多時候我都讀不懂她話中的深意。或者說是,心中如明鏡而最後如同膽小鬼一般退卻。

  高寒是一個學理的人,可是有著十足的文科生氣質。

  消去了最初時刻的促局不安,我們竟也是相談甚歡。

  “既然上天給了這麼一份緣分,那真應該好好珍惜才是啊。有空再約飯啊!”臨分別的時候,她沖我揮了揮手,笑容著實絢爛,如夏日裡盛放的花朵。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高寒帶著我的是這樣的一種感覺。或者說她與我記憶中的某個影像一點點地重合。

  回到宿舍的時候,不早也不晚,盛顏她不在,倒也不算是出於意料的一件事情。

  似乎只要我在的時候,她都留在了宿舍中看書;而有幾次我出門歸來,倒是看不見她的身影。

  桌上的筆記本還翻開著,我匆匆掃了一眼,只見到那娟秀的字跡,不似我如同春蚓秋蛇。盛顏有寫日記的習慣,我當初也好奇過,可是她不願意給我看,也便罷了,我沒有強人所難的念頭。她有自己的小世界,正如我也隱藏著一些難以言喻的心思,想讓她知道,卻又不能夠讓她知道。作為半個文人,稍存了些許的感慨便有吟詩作對的心思,情發於中也好,無病呻吟也罷,那不過是我自己的痛快和自在,旁人無法理解也不必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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