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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羅懷秋被一雙有力的胳膊攏到了懷裡,“對不起,斯逸,對不起,是我的錯……”

  羅懷秋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到葉限雙目赤紅的臉,“葉限!你怎麼……怎麼……”

  葉限緊緊摟著羅懷秋幾乎語無倫次,只會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對不起”。羅懷秋原本又驚又懼,但是見葉限緊張得這樣手足無措,也只能嘆息一聲,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李恪名他們也從書房裡追了出來,見到葉限俱是一怔。葉限只管自己抱著羅懷秋仿佛忘了外界的事情,還是李恪名先開口:“葉世子,您怎麼會在這兒?”

  葉限還是沒理他,羅懷秋反倒比葉限先恢復冷靜,溫柔地摸了摸葉限的發頂,輕聲道:“我沒事,任之,你別自責。你的籌劃要緊。”

  葉限扣在羅懷秋腰間的手指忽然收緊,羅懷秋被掐得略有些疼,但也知道他為什麼激動,也沒有出聲抱怨,只是一遍遍撫摸著葉限讓他平靜下來。過了一會兒,葉限直起身子,聲音沙啞地對李恪名說:“今天晚上辛苦幾位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李百戶和幾位將軍先去休整一下吧。”

  李恪名莫名其妙,覺得自己仿佛被耍了一般,皺眉看著葉限,“還請葉世子解釋一下今天晚上究竟是什麼情況。這刺客可是世子殺的?”

  李恪名的口氣並不如何客氣,葉限做事情也從來沒有向別人解釋緣由的習慣,他同樣皺眉看著李恪名,緊緊抿著嘴唇沒答話。羅懷秋拉了拉葉限的衣袖,低聲道:“今天晚上多虧李百戶相護,否則那刺客就要摸到我的內室里來了。”

  葉限手臂上的肌肉驟然繃緊,看了羅懷秋一眼,這才幹巴巴地對李恪名說道:“刺客要來是早有預料的事,今天本就是為了引張居廉的人夜襲我書房。”

  李恪名略有些不痛快地說:“所以卑職等人純粹是個擺設?”

  葉限喉頭滾了一下,羅懷秋知道他是想冷笑,但葉限忍住了,耐著性子對李恪名說:“李百戶,你以為今天純粹是受羅懷夏之託來長興侯府嗎?你覺得羅懷夏和你一樣是正六品的百戶有這個能耐嗎?”

  李恪名一驚,看向葉限,張了張嘴巴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了下去。

  葉限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恪名一眼,轉頭吩咐他帶來的人,“把院子清理乾淨,看看這玩意兒有沒有把東西帶出來。”立時就有人上前檢查刺客的屍首,羅懷秋才明白“這玩意兒”指的是那刺客。

  李恪名見事情的確不需要他插手了,對另兩名錦衣衛使了個眼色,就對葉限說:“世子爺,那卑職等人就先告辭了。”

  葉限點了點頭,“今日辛苦幾位。”

  待事情吩咐的差不多了,葉限才低頭看羅懷秋,卻正對上她探尋的眼神。葉限立即又被自責後悔的情緒淹沒了,原本想解釋的話又只變成了反反覆覆的道歉。羅懷秋嘆了口氣,對葉限說:“先回屋吧。”

  羅漢床上,宮燈下,羅懷秋盤坐在葉限對面,淡淡地說:“現在可以說一下你的打算了嗎?”

  葉限沉默了一會兒,老老實實地答道:“今日我本是想引了張居廉的人到我書房偷拿卷宗,然後人贓俱獲,等遼王的事情被抖出來後再將人證物證一起拎出來。我本來借錦衣衛來就是想讓他們護好你,沒想到最後還是連累了你……斯逸,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羅懷秋有些哭笑不得,要不是她敏感發現了書房裡問題,恐怕也不會有剛剛的驚險了,“沒事,不怪你,是我自己節外生枝。遼王是什麼事情?”

  葉限頓了一下,神色有些猶豫,但想到剛才因為自己險些置羅懷秋於危難中,還是說了出來:“就是有關當初遼王被撤藩的事情,卷宗在我這裡。那件事是張居廉一手促成的,現在被我翻出來了,張居廉想把當初遺留下來的痕跡都抹掉。”

  羅懷秋若有所思,“所以剛剛那刺客就是來偷卷宗的。遼王當初的案子有疑點且與張居廉脫不了干係,你想藉此扳倒張居廉?”

  葉限冷笑道:“何止是有疑點,整件事就是張居廉為了公報私仇硬生生造出來的。”

  羅懷秋嚇了一跳,遼王案是隆慶元年的事,那時候的張居廉還不過是刑部右侍郎,他就敢如此瞞天過海,“那……那是謀害宗室。”

  葉限點頭,“沒錯。既然包庇外甥強搶民女、串通刑部構陷忠良的事情都撼動不了他,那謀害宗室的罪名總該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明天之前發上來……抱歉今天又這麼晚……

  ☆、廷奏

  主審沈暢和劉新雲案的戶部右侍郎李英五月二十一日一早被發現暴斃於家中。

  “荒唐!張居廉這匹夫真是把朕當傻子戲耍!”朱駿安看著張居廉遞上來的摺子氣得渾身發抖,一把將那本奏摺甩到地上,“竟然敢說李英是畏罪自殺!”

  寧誠安躬身站在一旁,不敢接話。

  朱駿安越想越氣,“張居廉這是把天下都當成他的私產了,正三品的朝廷命官他說殺就殺。滿朝上下竟然也沒有敢站出來說真話的!真是……真是……”朱駿安噼里啪啦地把桌上的筆洗硯台全給摞到地上。成化年間上好的鬥彩雞缸杯也被摔了個粉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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