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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墨和他碰了杯酒,沉默了好久才說:「這次,你掌握了多少火藥?」

  四皇子陰邪一笑,摸著下巴說:「玉石俱焚,足夠了。」

  沈墨又問:「應湖區三城的火藥······」

  話還沒問完,四皇子就瞭然的回答:「那批火藥可不是我的,不過,點火的人是我,將計就計而已,若是二哥聽話,也算能保他一命。」

  沈墨看著怪笑的四皇子,知道和他解釋萬民平等都是對牛彈琴,也不耗費口舌。默不作聲的喝了好些酒,直到凌晨,天光快亮,沈墨起身要走,語氣不乏關切的說了句:「對了,謝謝你當年在淄博城放了小太子一馬,如果不是你,他可能活不到被人救到京都。望你小心為上,好自為之。」

  四皇子看著沈墨的背影,喝了口酒,癲狂的笑著,眼裡卻流下兩行清淚,他咬著牙小聲啜泣,像是一頭困獸,壓抑著自己深切的孤獨和絕望。

  沈墨走回六皇子府,門仆認識他,放他進去。可他剛進了客房的院裡,就見蘇雲舒披著裘衣從房裡走出來,關切的問:「我剛聽到你回來的動靜了。你沒怎麼樣吧?都聊什麼了?」

  沈墨對他招招手,啞著嗓音,低沉說道:「過來。」

  蘇雲舒微微皺眉,不知沈墨是怎麼了,以為他不舒服,便往前走去。

  還沒靠近,沈墨便一把將蘇雲舒拉進懷裡,背拱起來,頭抵在他肩膀上,像是累極了的樣子。蘇雲舒聞到很大一股酒味,略有責怪的說:「怎么喝這麼多?你不是說你不勝酒力嗎?」

  沈墨低聲說:「騙你的。」

  蘇雲舒從沒見過沈墨這麼疲憊的時候,也不忍心怪他,「我扶你回房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沈墨強硬的箍住他,「別動,讓我靠一會兒。」

  蘇雲舒便一動不動的站著,心疼的輕拍沈墨的背。

  蘇雲舒只覺得像是一生都過去了,他站的腿麻,又不敢動,他擔心沈墨在自己肩頭睡著了,有苦說不出,正在心裡抱怨著,沈墨忽然起身,蘇雲舒腿麻的那股勁一下子鑽上來,他往前冽了一下,沈墨將他穩穩接住,輕聲笑起來。

  蘇雲舒一邊咬著牙忍著麻勁,一邊瞪沈墨,「笑什麼?」

  沈墨深深的看著蘇雲舒,像是要把他刻在自己眼睛裡一樣,「謝謝你。」

  蘇雲舒不明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問:「謝我什麼?」

  沈墨扶著蘇雲舒往房裡走,邊走邊說:「謝謝讓我遇到你。」

  嘖,蘇雲舒腦袋裡「嗡」的一聲像是炸開。

  沈墨偏頭,看向蘇雲舒已經全紅的耳根,眼睛裡帶著深情的笑意,他心裡默默補出下半句話:謝謝讓我遇到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知道還能在孤獨里堅持多久。

  那天下午,秦祁趕到,他們把火藥和糧食都藏在城外的一個山洞中,花離軒帶著許多江湖人士前來支援,也都分派在山洞附近作以保護。

  沈墨去忙自己的事,蘇雲舒便陪著秦祁和花離軒在京都逛逛,了解一下地形,方便日後部署。他們在一家飯館裡坐下,花離軒在飯館外的小攤上因為一個燈籠跟小販吵起來。

  蘇雲舒翻了個白眼,只覺得花離軒真是個祖宗,在哪兒都能跟人懟起來。他一扭頭,正準備吐槽,卻見秦祁一臉溫柔的看著花離軒,不免覺得詫異,問:「你怎麼看個吵架能看的這麼高興?」

  秦祁卻滿含笑意的問:「你不覺得阿軒很可愛嗎?」

  蘇雲舒滿腦子問號,非常不能理解,他嫌棄的問:「可愛?他那樣子叫可愛?你從哪看出來的?」

  秦祁但笑不語。

  正匪夷所思著,花離軒帶著自己勝利的果實回來了,他手裡提著一個燈籠,臉上是吵贏了的得意表情,一坐下,就說:「快過年了,也不知道今年還能不能回去。」

  蘇雲舒腦子裡想起他和沈墨的約定,嘆息一聲,忽然靈光乍現,他覺得自己想明白了秦祁的思路,這不正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他睜大眼睛看向秦祁,又使了使眼神,瞥了兩下花離軒,秦祁笑著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花離軒則嫌惡的瞅蘇雲舒,嘴上不饒道:「你眼睛壞了?瞎晃什麼?怎麼見人就拋媚眼。」

  蘇雲舒扶額,有些同情的想著,秦兄這條路,可謂是任重而道遠啊。

  第24章

  很快,幾日後,和親宴開始,六皇子將兩名隨侍換成了易容之後的沈墨與蘇雲舒,只是隨侍入宮不得佩劍,他們便把武器都交給了秦祁。

  宴會開始,氣氛熱鬧的很,戎族派人跳了兩段粗獷豪放,極具異域色彩的舞蹈,引起滿堂喝彩,接下來便是公主入殿,那郡主排面恢弘,舞樂奏章演了許久,那郡主才身著一襲赤紅華服,頭戴燦金鳳冠被人抬進殿裡。

  蘇雲舒敏銳的感覺到,自那郡主進來,沈墨的氣場就不太對,他悄悄抓了下沈墨的手,示以提醒。

  一陣觥籌交錯之後,公主和戎族的世子該行跪拜之禮,就在此時,異象突生,公主突然從鞋底抽出一把匕首,從戎族世子的背部刺進,手法精準的插入心臟。鮮血在大殿上噴涌,活像一朵又一朵艷麗又詭異的花。滿座譁然,四皇子神色也變了,他當機立斷,一揮手,本該停止的大鼓忽然又被擊響,只不過這次不再是靡靡之音的配樂,而是慷慨激昂的行軍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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