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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阜熱情的拉著夷齊神君的胳膊,“神君,既然來了,就請你徹底的查清楚,如果真有其事,我願意接受天條制裁,否則……就請太行江君,還我一個公道!”苗阜痞氣的笑道,“很奇怪,我在臨安地界抓的妖,為什麼要去你太行山告狀?發鳩山不就是在你們太行麼,怎麼不去本部上告?而且近點兒怎麼不去找西湖白班頭?再遠點,金華燕寧二位,那可是我的頂頭上司。”

  江君氣結,一時無話可說,忽然想起什麼,又站了起來,“地部還有規矩,出轄地可以代管他處的只有甲級捕快,你苗阜可是乙級綠色三足烏!越級之罪該不該罰?”

  苗阜摘下他的腰牌,得意的給他晃晃,“看清楚了,這是什麼?”赫然是一隻赤色朝陽的三足烏,江君一把奪過,不敢置信的看著那腰牌,背面寫的正是“長安·苗阜·王”,正兒八經的甲級腰牌。

  夷齊神君捶捶苗阜,“幾時變的?你這速度也太快了!都不告訴我們一聲,該罰三大白!”

  說話間搜查的侍衛們也出來了。

  “報,啟稟神君!前後並未發現任何妖精屍體,也無任何異狀。”

  “報!啟稟神君,發鳩山有信!昨日長安苗阜所抓獲銀杏樹精五名,皆以妖法禍亂臨安,奪人精魂來修煉。五名樹精皆被王判司押解回山,送至地牢,查證屬實,有西湖白班頭派人作證。”

  江君的冷汗已經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江君,”夷齊神君嚴厲的看著臉色煞白的江班頭,“如果你今天不提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你就難逃誣告之罪了。”

  “這……這……”江君忙拱手施禮,“神君,誣告之罪……真的有這麼嚴重麼?”

  “如果苗班頭上娘娘那告你誹謗……那罪就更重了。”

  “ 這……屬下昨日路過臨安,見一年幼樹精跪在路旁哭泣,詢問之下,那樹精說他父母長輩皆因苗班頭而死…… ”

  夷齊神君厲聲呵斥:“江班頭,你的意思,是發鳩山的捕快們辦事不力,查不到事情真相嘍?”

  “江班頭,”正好王聲回來,帶著納超再馳從門外走進來,“我們在臨安您也在臨安,我們偶遇樹精作亂,您也遇到樹精,您不僅不幫我們一同捉妖,反而說我們錯判枉殺,難不成這樹妖是從太行去的臨安?我怎麼聽那樹妖一口山西醋味兒呢?哦,對了,您是乙級黃色三足烏,管不了別的地方。不過也得跟您說明白,五棵樹的樹幹是臨安百姓所砍,精魄可是完好無損的在發鳩山呢!”

  “誤會誤會……苗班頭!”江君拉著苗阜的手,“哥哥我是誤信讒言,這都是誤會啊!”

  王聲把苗阜的手從江君那抽出來,“神君,您公務繁忙,這樹精的案子想必還等著您回去簽批呢,要不您請江班頭跟您回山幫您處理處理?看看是否還有哪裡不妥,別讓好人蒙受不白之冤,惡人逍遙法外。”

  江君慌亂地看著苗阜,“苗老弟,您大人大量!王判司,您大人大量……”

  苗阜拉著王聲避開江君伸過來的手,一臉歉意的向夷齊拱了拱手,“唉,神君,小弟今日實在是沒有心情,不然一定留你喝兩杯。江班頭,我們不過是閻浮提捕快排不上名號的後生小輩,不是什麼大人,只要你說出誰是加害於我們的始作俑者,我們也會在天部為您多說兩句,儘量的替你開脫罪責,別讓人家說你坐享太行又覬覦長安,破壞了我們閻浮提捕快兄弟之間的團結。”

  神君越發嚴厲的盯著江君,“我看為了堵著悠悠眾口,請你跟本君去趟發鳩山天部吧。”

  “哎哎神君!苗老弟苗老弟!”

  王聲看著江君被神君推搡的背影搖搖頭,“這見不得我們的人,能不能找點高明手段來弄死我們?作為一名生命漫長的人其實是很無聊的一件事啊。”

  “聲聲,” 苗阜趴在桌子上,語氣中透著疲憊不堪,“難道我勝任不了這捕快之職麼?若我不是閻浮提捕快,你也不會留在我身邊了吧?”

  敢情您還在求偶失敗抑鬱症里呢?可是他也知道,看似堅強的苗阜其實多愁善感的很,外人眼中鐵面無情的長安班頭用一己之力平衡著西北甚至大半閻浮提世界,可是為了長安,為了青烏們,也為了王聲,他不得不撐著。想伸手摸摸苗阜那不精神的腦袋,可比起這兒女情長,王聲覺得他更應該做的是苗阜背後堅強的支撐。“啪”的一聲把手裡的卷宗摔在桌子上,王聲指著苗阜道:“追捕罪者,不論對方多麼狡猾難纏也必定將其繩之於法;審判案件,面對滿口髒話胡話的嫌犯,做出了嚴格準確的初判,就算是在所有閻浮提捕快中,你也是非常惹人注目的存在。而且,身為執法者,責任壓肩,冷麵執法的同時卻又仁愛多情,上上下下都得罪不起,承受多方壓力也笑著跟辱罵你的人說對不起。如果沒有我在你身邊,誰來處理這些無聊的東西,心裡邊的不平和委屈你跟誰能說去?我不在你身邊,誰替你處理文書,誰幫你看著那四十八隻青烏?我是你的,也只會是你的。即使你不是閻浮提捕快,我若不在你身邊,你連做飯也不會,壓力一大瘦下來的速度肉眼可見,我不看著你,你就成了閻浮提第一個餓死的前捕快了。再說了,我去哪,我會不告訴你?你會不跟著我去?”

  苗阜從絕情陣出來心裡的疙瘩在這一刻釋然,他把王聲拉到身邊,“ 如果不是你,我能與誰同歸? ”

  “……再馳我眼睛疼……”納超趴在再馳身上。

  “不要這樣,難得聽見先生表白……閃著閃著就習慣了吧。”那你不要看著別的地方啊。

  日子悠悠然的繼續,越到年底各行各業都忙成了驢,都趕著幹完活好過個輕鬆年,一門心思抓捕各樣的罪犯的苗班頭和王判司也不例外,小日子過著,小罪犯抓著,小酒喝著,小情談著,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四論情長

  晨鐘暮鼓聽聲破案,老鼠嫁女談詩定情(最終回)

  ☆、四 論情長·晨鐘暮鼓聽聲破案 老鼠嫁女談詩定情

  年關接近,山里修仙的精怪不過這個節,人世間的精怪過得年味比人類還足上十分,冬歇開始就熱熱鬧鬧的準備起來。

  王聲對過年沒什麼感覺,往年都被下山走親訪友的平安師留在山上和蠪蚳看家。今年不同,他身邊有個愛熱鬧一哈的苗阜。

  “哎喲我的爺,年年您都去了,今年不好不去吧?”

  “去也是初三去觀禮啊,我如今可是有家有室的人了,這姑爺是做不成的,還是等你們選好了我再去!”

  “去哪兒啊?”王聲啞著嗓子從後堂出來,好不容易把送禮的趕走了輕省兩天,又來?“這大清早的來請人?”

  苗阜趕緊把迷迷瞪瞪的人扶到椅子上,倒了水端給他,王聲潤潤嗓子,斜著眼看了看地上跪著一個瘦小精幹,目似點漆的小廝。

  “小的是城南蘇家蘇十四,見過判司大人!小的來請班頭過府吃臘八粥的,年年都去呢!”

  “只是吃臘八粥?也不用這麼勞師動眾吧?”

  “那是自然,判司大人不知道,這臘八粥對於我們城南蘇家意義可跟普通人家不一樣。大人也知道我們人丁興旺,每年入了冬,從臘八開始要為到了婚齡的小姐姑娘們選婿,老爺們要為小姐選一位世間最好的男子……”

  王聲想了想,“哦,鼠納婦嘛,我知道,最後的結局不是被貓吃了麼?”

  蘇十四不愧是最機靈的小廝,捂著嘴笑笑:“那還不是人間那些瞧不上我們的凡人們瞎起鬨。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若真是兩情相悅的新人正好是貓鼠兩類,咱也是大團圓的結局啊。城南蘇家每年臘八粥也是一件盛事,還請判司大人賞臉,過府觀賞觀賞也好!”說罷遞上兩份大紅請柬,王聲拿過看了看交給苗阜,“我倒是有些好奇。”

  蘇十四立馬磕頭:“多謝判司大人!小的這就去回復我們家主!”

  苗阜哭笑不得:“老鼠嫁女你跟著湊什麼熱鬧!去參加臘八粥的都是候選人!歷年我也在候選之列,雖然不明白我好歹也是他們的天敵之一,可一年不落的請我去!今年明明都知道我身邊有你了,還來……雖然沒辦事,那也是明媒正娶,不是,是名正言順的判司!”

  王聲看了他一眼,“呵呵,就去看看又有何妨?人家在你是傻貓頭鷹的時候還給你送小老鼠當食物呢,就算是還禮了。”

  圍觀了下什麼叫鋪天蓋地的喜慶和比武招親,王聲覺得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要回去,被蘇家主硬生生留住吃了晚飯才放行。半路上飄起雪花,這是王聲第一次看見大雪,苗阜就帶他去鼓樓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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