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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梨的婚事因此推遲到了七月份,皇帝南巡也不得不暫且押後。

  當晚周敏第一次拒絕了張澤濟的求歡,她實在沒心情。亦知他是為了讓她快活。可在張澤濟不屈不撓的不懈挑逗下,周敏的身體誠實的作出了相應的反應。

  激情果然讓她有了片刻的忘憂和歡愉,可這無補於事。激情過後她獲得的短暫內心安寧,也於事無補。在張澤濟疲倦入睡之後,周敏仍然難以入眠。

  她靠在張澤濟寬厚的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默默想著心事。可她終究還是很快睡著了。只因她身旁這一具鮮活的肉體持續不斷散發著讓她的心靈獲得慰藉的甜美而寧和的氣息。

  一連幾日周敏都有些悶悶不樂。張澤濟看在眼裡,心疼極了。他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只在家裡陪伴著周敏,逗她發笑。周敏很少跟他談論她的心事,但是他知道此時此刻她需要他的陪伴。他甚至有些後悔,不該跟周敏提生孩子的事情,徒增了她許多煩惱。

  這一日晚膳時分,張澤濟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想跟我談一談嗎?”

  周敏正看著滿桌豐盛的菜餚發呆,聞言抬頭,望著張澤濟難得嚴肅的面容,忽然意識到她又犯了一個錯,她這段時間忽視了張澤濟的感受。

  周敏深深的舒出了一口氣,輕輕的握住張澤濟放在桌上的手,歉然一笑道:“對不起,我只顧著自己想事情,讓你擔憂了。”

  張澤濟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怎會怪你?可你實在不必過於憂心了。如今天下承平已久,邊患已除,百姓安居樂業,定國公雖然去世了,我想這對大華的國運並無太大妨害,你一個弱女子,管那麼多作甚,天塌不下來,塌下來也有我幫你頂著呢。”

  周敏苦笑了笑,終於忍不住將心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我曾經有幸見過覺遠禪師,他在圓寂之前親口對我說過,大華朝在將來會面臨一場滅頂之災。”

  張澤濟吃了一驚,呆呆說道:“滅頂之災?!那是何等樣的災難?”

  周敏搖頭道:“禪師本人也不知是何災難。他用畢生功力推算出來的結果,誰敢不信?因此我總覺得定國公之死,或許拉開了這場滅頂之災的序幕,這便是我焦心擔憂的緣故。”

  張澤濟感到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但他仍笑著說道:“如果有災難降臨,那也是天意,你我皆是凡人,如何有力量去阻止?再擔心也是杞人憂天。”他緊緊摟住周敏的腰肢。“不管是什麼樣的災難,我會陪你一起面對。”

  張澤濟的眼神里透露出的堅定與無畏,像在周敏心裡注入了一筒鎮定劑。

  第211章 覺遠遺書

  周敏想了想,決定將另一個秘密告知張澤濟。

  “如你所說,本來此事與我無關,可偏偏覺遠禪師卻說只有我和皇上聯手,才能消除這場禍患。”

  張澤濟終於明白為何皇帝對周敏如此容忍,哪怕她背著他與自己相好,還要護著她。

  “這事皇上也知道對嗎?”

  “他當時也在場。”

  “那他為何放你走?”

  “因為我堅持要走。”周敏望著張澤濟的眼睛,“如果我不走,如何能與你在一起。”

  張澤濟拍了拍額頭笑道:“你看我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周敏輕撫他的面頰,笑說道:“這是我主觀的動機,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客觀因素。我和皇上對解救這一場大災難束手無策。覺遠禪師並沒有給出確切的指引,皇上強留我在宮裡也無用。”

  張澤濟在周敏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又緊緊的摟住她,久久的不說話。夜更深了,也更靜了,除了彼此的心跳聲,他們似乎還能聽見窗外庭院裡花兒悄然綻放的微弱聲響。

  這一刻,張澤濟的心裡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惶恐,他抱著周敏,卻覺得懷裡的她虛虛蕩蕩,隨時會憑空消失。

  “出來了,就不要再回去。”張澤濟幽幽說道,“別再管那些事了,好嗎?”

  周敏明顯感覺到張澤濟的身子在輕輕的顫抖。

  “嗯,”她順從的點了點頭,臉上是堅定而決絕的笑容。“管它洪水滔天,天崩地裂,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張澤濟開心的笑了。雙手捧住周敏的小臉,熱吻一個接一個,好似夏季粗暴的驟雨瘋狂的傾瀉而下。周敏熱烈的回應著。他們都透不過氣來了,臉紅耳熱的喘息著。繼而房內迴蕩起了大床歡快的搖晃聲。

  生活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春天很快過去了,清新涼爽的初夏時節在荷花飄香中如約而至。

  這一天張澤濟應邀出去吃酒,傍晚時分,他踏著夕陽,帶著一絲酒意,手提著一個精緻的竹篾編造的籠子回來。獻寶也似的拿到周敏面前打開,籠子裡竟蜷縮著一隻正在酣睡的小貓。

  周敏又驚又喜,小心翼翼從籠子裡把那隻淺黃毛色的小奶貓捧在手心裡。小奶貓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呆望著周敏,它比她的手掌也大不了多少。

  周敏給它取名小橘子。

  自那往後,每日清晨周敏都扯著張澤濟來到西湖邊的柳樹蔭下垂釣,釣上來的小魚拿回家,用白水煮熟了,親手餵給小橘子吃。

  說來也奇怪,小橘子只對周敏親近。張澤濟每回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隻他帶回來的,卻一直對他愛搭不理的小奶貓嘆道,我應該買一隻母貓回來才對。

  黃昏時分,夕陽將墜未墜,天空仍餘留著幾許殘光之際,周敏便坐上小船,張澤濟劃漿,在清涼的晚風裡向著西湖幽僻處滑去。被初夏的陽光曬了一整天的表層湖水還帶著沒有散去的溫熱,周敏穿著水靠輕靈敏捷的從船上躍起,悄無聲息的沒入湖水清涼的深處,像魚兒一樣暢快的來回遊動。

  張澤濟踢得一腳好球,偏偏是個旱鴨子。周敏從去年夏天開始教他鳧水,一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學會。人一入水,便手腳發僵,姿勢笨拙的撲騰著,好歹沒有沉下去。

  周敏常在水裡捉弄得他毫無脾氣。兩人一直玩到新月初升,才意猶未盡的在清亮的月光下,沐浴著湖水清涼的氣息,悠然往家裡划去。

  這樣溫馨而悠閒的日子終於在仲夏的一個夜晚給打破了。

  周樂是周敏的暗衛隊長,他之前效力於夜旅,後來趙啟被指給了周敏,彌補她身邊新訓出來的暗衛經驗的不足。其實周敏一直都知道他是趙啟和她之間聯絡的橋樑,可是近三年過去了,他們從來沒有通過他進行任何溝通。

  這一晚,這個棋子終於發揮了他應有的作用。

  大雨過後,清涼的雨氣驅散了白日裡陽光餘留下來的燥熱感。周敏和張澤濟帶著黃桃等人在涼亭里乘涼,一面聊天說笑。忽見周樂抱著一個錦盒出現在了亭外濕漉漉的草地上。

  那個錦盒周敏雖然只見過一次,卻一眼就認了出來。這盒子往日裡存放於垂拱殿,裡面封藏著覺遠禪師留給她和趙啟的信。周敏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站起來,用儘量平靜的語氣對周樂說道:“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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