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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是修道院的翠西院長,我想在我們之中,只有她最有發言權。”埃文神情平靜的說道。

  在翠西院長進來的那一剎那,梅爾上校的臉色便變了,他一直以為這位老嬤嬤現在應該在加爾各答的貧民窟里和低賤的貧民們作伴,但是她現在卻出現在了他的客廳中,準備指證自己的罪行。

  翠西院長看了一眼躲在梅爾身後神情畏縮的梅爾夫人一言,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與不滿,她冷聲道:“她的確是伊萊莎。”

  她的這句話說的既僵硬又冷酷,好似不帶半分感情,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生寒意。

  但是埃文卻像是沒有收到任何的影響,他微微笑了笑,看向了面色慘白的梅爾夫人和梅爾上校:“我親愛的夫人,哦,不,應該說我親愛的伊萊莎修女,您還有什麼話想要說嗎?”

  伊萊莎此時完全僵住了,面對這位嚴厲的修女嬤嬤,她似乎並沒有多少勇氣。

  “您……您為什麼回來了?”她低聲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絕望:“您不是說想要去加爾各答完成您的夙願嗎?您為什麼要回來?”

  翠西院長有些厭惡的皺了皺鼻子,然後又回復了平常的冷漠,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在加爾各答,聽聞你離世了,所以想要回來看你。”

  “看我?”伊萊莎又哭又笑,表情十分的古怪:“我一直都認為您討厭我,您竟然會為了我放棄您的理想,您不知道嗎?如果您這一次沒有在加爾各答待夠一年,那麼教會就會放棄對您的允諾,您依然會永遠蜷縮在這個小小的修道院裡,沒有任何出路。”

  “我知道。”相對於伊萊莎豐富的感情,翠西修女冷硬的就像是一塊石頭,可是就是這樣簡單的回話,讓伊萊莎完全怔愣住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像是在看一個什麼怪物。

  “我的使命完成了,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翠西修女看向了埃文身後的威爾遜公爵,神情平淡的問道。

  威爾遜公爵此時心中也是天人交戰的時候,聽她這樣問,也只是胡亂的點了點頭,翠西修女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翠西修女的離開,仿佛給這個詭異的客廳注入了一記強心劑,瞬間沸騰了起來。

  “這居然是真的!”錢德勒警長激動的看著梅爾上校和伊萊莎:“你們兩個!你們兩個真是……可恥!”錢德勒警長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個單詞。

  梅爾上校冷著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伊萊莎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裡,臉上既悲傷又哀傷。

  埃文站在旁邊看著,心中卻只覺得好笑,他笑著道:“梅爾上校又有什麼辦法呢?伊萊莎是絕對無法脫離教會的,他如果想要和伊萊莎在一起,只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實行,您認為梅爾上校為什麼會娶一個身份平凡的女士?有那麼多的女士為了他而瘋狂,他最後卻娶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現在您應該知道了,他娶得不是她的這個人,而是她的臉。”

  埃文笑著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這句話的意思卻冷酷的讓人背後發寒。

  第119章 情難自已

  “為什麼?”錢德勒警長呆呆的看著梅爾上校和伊萊莎:“你們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梅爾上校緊緊的抱著伊萊莎,對於錢德勒警長的這句問話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唇。

  “為什麼?您不覺得在這個時候問這句話很好笑嗎?”他這個時候似乎是有些放棄了,神色間完全是不加掩飾般的冷漠和譏諷。

  “如果我要和伊萊莎在一起,那麼就必須有人要犧牲,難道您覺得一個修女脫離教會會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嗎?”

  錢德勒警長看著他,神色十分複雜。

  埃文卻在這個時候輕笑了一聲:“您為了能和伊萊莎修女在一起而殺害了可憐的梅爾夫人,這就是您所謂的犧牲嗎?”

  梅爾上校轉過臉來看向了埃文,神情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冷酷的漠然。

  “她不過是個小地方出來的鄉巴佬罷了,我給了她身份和財富,她當然要付出些什麼。”

  他這樣冷酷的話讓錢德勒警長原本就瀕臨暴怒的心一下子爆發了,他衝到梅爾上校跟前,惡狠狠的提起了他的領子,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人渣!”他惡狠狠的罵道。

  梅爾上校痛的一下子蜷縮了起來,他捂著抽痛的小腹,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直了。

  “你竟然是如此人面獸心的人,我之前看錯你了!”錢德勒警長一臉厭惡的罵道。

  梅爾上校卻在這個時候笑起來:“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如此的誇張,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錢德勒警長。”他轉過臉去看向警長:“這個世界原本就是如此,哪裡又有什麼對錯呢?如果今日我的罪行沒有被揭穿,那麼在您的心中我仍舊是那個讓人尊敬的上校,而我的夫人仍然是個出身貧苦的卡翠娜,您會這樣譴責我,也只不過是因為我的罪行被發現了而已,但是您又怎麼會知道,是否還有別的人,他的罪行,您可能一生都不會發現。”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瞄了一眼站在埃文身後臉色沉沉的威爾遜公爵,心中只覺得十分沉重,或許別人不知道公爵的性格,可是他卻比誰都要清楚。

  錢德勒警長並未發現梅爾上校的小動作,他仍舊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勸您還是收起您的花言巧語吧,您所犯的罪行,足夠您被絞死了。”

  對於錢德勒警長這種赤裸裸的恐嚇,梅爾上校卻像是沒有聽見似得,面色如常。

  埃文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警長先生,我想在這件事情中,您還是不能忘記伊萊莎修女,就如同我所說的那樣,梅爾夫人被人殺害之前梅爾上校是有不在場證明的,但是伊萊莎修女卻並沒有,到底是誰殺死了可憐的梅爾夫人,我只怕還另有一番天地。”

  埃文的這一句話一說出來,原本蜷縮在梅爾上校懷中的伊萊莎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梅爾上校也急忙站了出來,冷聲道:“布魯斯牧師,您不用再挑撥離間了,殺死卡翠娜的的確是我,與伊萊莎沒有任何關係。”

  他如此焦急的模樣,卻讓他顯得更加的可疑,錢德勒警長疑惑的看了一眼神情柔弱的伊萊莎,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您確定嗎?布魯斯牧師?”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埃文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如果您經過深入的調查您就會發現,在梅爾夫人死亡的那一段時間內,梅爾上校正在去往修道院路上的一個農家,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善心,幫助一位可憐的農民擺脫了小鄉紳的追租。”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埃文的眼睛一直盯著梅爾上校的動向,看著他眉目緊皺,心中忍不住冷笑,他並不是一個多麼高尚的人,但是他之前的確是將梅爾上校作為好友來對待的,他為了他脫罪,不僅是為了威爾遜公爵,更是因為他自以為是的友誼,但是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遭受了如此的背叛。

  埃文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如此對待他的任何人。

  “雖……雖然如此……”梅爾上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惱怒:“但是這種事情我難道會親自出手嗎?這都是我讓艾德森做的,與伊萊莎並沒有任何關係。”

  “艾德森?”埃文冷笑著看著梅爾上校:“在我和公爵回來之前,我相信您並沒有去收買艾德森先生,艾德森先生作為您的替罪羔羊,我相信您是不會這樣早就讓他牽扯進這件事的,不然,以艾德森先生的認知,是絕對不會和您合作,他最後之所以會在您的脅迫下自殺,只不過是因為他徹底的失去了公爵的信任,走投無路,他的兒子的病也徹底沒有了指望,這才回走入您的圈套,更何況……”埃文看著梅爾上校笑了笑,說出了這件事情中最重要的一個環節。

  “更何況,如果您真的能如此簡單的收買艾德森先生,又為何要設計一個如此複雜的局,直接讓艾德森先生殺人再被抓不是更加簡單?”

  梅爾上校聽完這句話如同遭受了某種重擊,原本筆挺的腰背一下子徹底的塌了下來。

  “你……你……”他雙手顫抖的指著埃文,臉色發白,一時間說不出一句話。

  錢德勒警長此時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縮在梅爾上校懷中的伊萊莎。

  “這……”他一時間竟然有些語滯,他無法相信,做出這種可怕事情的人,竟然會是一位如此柔弱的女士,再想一想那個屍體的慘狀,錢德勒警長心中忍不住發寒,這簡直……簡直……

  “不是她做的。”梅爾上校鐵青著臉咬牙切齒的的說道:“是我派別人做的,她只是聽從我的指示,和卡翠娜交換了身份而已。”

  梅爾上校死不承認,埃文卻只是冷笑,梅爾上校否認的越厲害,那麼也只能證明,這件事情越真實。

  “查理。”

  突然一個冷清的女聲從梅爾上校的懷中傳來。

  所有人都被這個聲音吸引了注意力,看向了梅爾上校的懷中。

  伊萊莎緩緩的抬起頭,原本她眼中讓人心疼的淚水,此時也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無邊的冷清。

  “查理,不用再說了。”她似乎是在忍受某種痛苦,臉上閃過一絲掙扎:“那件事情是我做的。”她緩緩的將這句話說出了口。

  梅爾上校臉色驟變,一把拉住了伊萊莎的胳膊,厲聲道:“你在胡說什麼!”

  伊萊莎回過頭去看梅爾上校,嘴邊卻帶著淒涼的笑意:“查理,不用替我隱瞞了,我想要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她臉色柔和的就像是春日暖陽,但是眼中卻隱藏著淒涼和悲傷。

  梅爾上校有些痛苦的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似乎是有某種情緒在胸膛中醞釀,但是他最後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緩緩的鬆開了他的手。

  伊萊莎又回過頭來看向了錢德勒警長,她抬起手將耳邊的碎發撫到耳後,露出了她一直遮住的耳垂,耳垂上有一枚紅色的痣,在白皙膚色的印襯下顯得異常的耀眼。

  “這是我和卡翠娜唯一有差別的地方。”伊萊莎輕聲道:“我的耳垂上有痣,但是她卻沒有,為了掩蓋這件事情,我毀掉了她的臉,只有這樣,才會沒有人去關注,她的耳垂為什麼會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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