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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晚上的時候,威爾遜公爵已經聯繫好了錢德勒警長,他們今天將會在梅爾上校的城堡中會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會在今天結束。

  當他們來到梅爾上校的莊園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了,錢德勒警長更是一臉焦急的迎上前來:“大人,出了什麼事兒嗎?”

  威爾遜公爵黑著臉擺了擺手,一言不發,錢德勒警長心裡一沉,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埃文安撫般的朝著錢德勒警長笑了笑,然後他的視線便完全聚集在了坐在角落裡的梅爾上校的身上。

  他似乎是脫離了之前那種帶著情緒的狀態,此時的梅爾上校就像是一個沉默的雕像,整個人一絲鮮活氣兒也沒有。

  在埃文和威爾遜公爵進來的時候,他幾乎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仍舊坐在那兒,只是緊握的雙拳,卻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諸人都來齊之後,錢德勒警長正想要發問,埃文卻率先開了口:“既然梅爾上校在這兒,不如也讓梅爾夫人也下來吧,這件事情我想梅爾夫人也十分關心。”

  “不用了!”梅爾上校猛地抬起頭來,語氣堅定的說道:“她懷著身孕,不用讓她下來了,我做的事情我都承認,你們不要再折磨卡翠娜了。”

  埃文似笑非笑的看著梅爾上校,眼中帶著一絲諷意。

  “上校先生,我想這個時候,應該沒有您拒絕的餘地,您的犧牲精神固然好,但是您意圖隱瞞的想法卻也是一種犯罪!”

  埃文擲地有聲的話讓不明真相的錢德勒警長一驚,而早知內情的威爾遜公爵的臉色卻越發難看了。

  “您莫不是糊塗了?我並沒有任何的隱瞞,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梅爾上校此時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

  但是埃文卻並沒有絲毫的心軟。

  “您不必再否認了,這件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雖然您的犧牲精神令人欽佩,但是您必須明白,現在您所有的手段,已經全部失效了。”埃文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動著冷酷的光芒,而威爾遜公爵就坐在他的對面,他看著埃文這副樣子,神情恍惚。

  埃文微微皺了皺眉,眼中光芒微動,但是及至最後,他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冷冷的看著梅爾上校。

  梅爾上校此時神情早就大變,他驚疑不定的看著埃文不知道埃文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他回過頭去看站在門口的管家,只不過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卻從樓上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

  “查理!”她穿著一身白色晨衣,從樓上飛奔了下來,仿佛懷孕對她沒有任何影響似得,這正是梅爾夫人。

  梅爾上校看著她如此,一臉焦急的站了起來,迎了上去抱住了她,梅爾夫人一頭埋進了梅爾上校的懷中,高聲抽泣了一聲:“哦,查理,你為什麼!這太可怕了!”

  看起來她已經知道了梅爾上校認罪的事情,此時的她哭的就像是一個孩子,死死的揪著梅爾上校的袖口,一臉哀傷的看著他。

  梅爾上校的眼中也染著濃濃的哀慟,他望著梅爾夫人,仿佛是在望著他的一場夢。

  埃文站在旁邊看著,嘴角卻始終帶著一絲冷笑,他幾乎能察覺到威爾遜公爵略帶探尋的灼熱的目光,但是此時的他,卻沒有一絲想要將自己丑陋一面收回去的打算。

  “梅爾夫人。”埃文緩緩的開口道:“還是我應該換一種說法,伊萊莎修女?”

  埃文的這一句話石破天驚,屋子裡頓時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之中。

  第118章 前因後果

  “您……您這是在胡說些什麼?”梅爾上校護住了臉色蒼白的梅爾夫人,神色略微有些僵硬的高聲道。

  埃文沒有理會梅爾上校,而是死死的盯著躲在梅爾上校身後的梅爾夫人。

  “夫人,您的身份現在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謎題了,您確定您想要否認到底嗎?”埃文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幾乎是有些刻薄了。

  梅爾夫人根本不敢看埃文的眼睛,她低著頭抿了抿嘴唇,雙手微微顫抖,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神經質。

  “我……我……”她嘴唇顫抖的說道。

  “別說話,卡翠娜!”梅爾上校打斷了梅爾夫人的發言,厲聲道:“這件事與你無關!”

  他幾乎是用一種最嚴厲的眼神看著梅爾夫人,神情堅定。

  梅爾夫人望著他,眼中卻滿是淚水:“查理!”她哭著道:“你不能……”

  “閉嘴吧,卡翠娜!”梅爾上校抱住了渾身顫抖的梅爾夫人:“你不要說話,你只要好好的就好了。”他在她的耳邊低聲道。

  梅爾夫人哭的更厲害了。

  埃文看著這一幕,竟然鼓起了掌,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譏諷,與他平時那副正直無私的樣子完全不同,他這副樣子,不僅是威爾遜公爵,就連錢德勒警長也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真是情深意重的好戲啊,上校先生。”埃文的語氣諷意十足:“您如此情深意重,那位被您殺死的真正的梅爾夫人可知道?”

  埃文的話如此驚悚,錢德勒警長几乎是立刻被他的話所吸引,完全忘記了他今日與眾不同的表現。

  “您說什麼?”他猛地站了起來:“死的人是梅爾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終於問出了這句話。

  埃文回頭看著滿頭霧水的錢德勒警長,臉上的表情終於收斂了些許,他神情冷淡了看了一眼那一堆野鴛鴦,冷笑了一聲道:“警長先生,我只怕我們從一開始,就陷入了梅爾上校卑鄙的陰謀之中。”

  他微微頓了頓,環視了在座之人一言,當他掃過威爾遜公爵那張略帶疑惑的臉是,心中忍不住緊了緊,他從未想過,揭穿自己真是面目的人,竟然會是自己,他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氣。

  “梅爾上校一開始就把所有的嫌疑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與伊萊莎修女不同尋常的關係,艾德森先生對他陷入困境的隱瞞,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這件事情裡面的另一個人隱藏起來。”

  埃文說到這兒的時候,看向了躲在梅爾上校身後的梅爾夫人,不,應該說是伊萊莎修女。

  “梅爾上校將自己暴露在眾人眼前,但是實際上他卻是一位擁有不在場證明的人,這一點經過他的設計,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就等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提出來。”

  “原本說起來,這也是一個十分完美的計劃,甚至替罪羊都找好了,可憐的艾德森就是最好的替罪之人,只是可惜,他並沒有預料到,公爵和我會這麼快就從倫敦回來。”

  說到這兒的時候,埃文深深的看了梅爾上校一眼,其實也並不算沒有預料到,只不過這是他最壞的打算罷了,在自己去倫敦之前告訴自己他的隱秘,只怕這是梅爾上校為了這件事情所做的最後一道保險。

  “我和公爵回來了,他十分清楚,用艾德森是無法敷衍我的,而我的目光這個時候也越來越聚集在梅爾夫人身上,所以他只能鋌而走險行使他最危險也是最後的一個計劃。”埃文目光灼灼的看著梅爾上校,眼底帶著一絲冷意:“那就是誣陷我。”

  “使我自己陷入麻煩和困境之中,在這種時候大部分人都無法理性的去思考,尤其是我的身邊還有威爾遜公爵這位友人,憑藉他對我的友誼,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去調查梅爾上校自己的罪行,這當然易如反掌,所以梅爾上校就這樣被推到了我們的面前,而他身後這位可憐的夫人,卻會徹底的被人們所遺忘,因為所有人都會認為,公爵大人所做出的調查一定是最正確的,沒有任何人會去質疑。”

  埃文在說這一段話的時候,十分平靜,之前那種譏諷和冷漠似乎一下子完全消失了,他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溫文爾雅的牧師先生,但是埃文十分清楚,他剛才的一舉一動,威爾遜公爵全部都看在眼裡。

  “您……這實在是……”錢德勒警長被埃文的這一席話驚得目瞪口呆,他似乎是有些不能理解眼前的狀況,許久之後,終於問道:“那,那您為什麼說梅爾夫人是伊萊莎修女?這不可能,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埃文忍不住笑了:“您說您見過梅爾夫人,的確,我也見過的,只是我見過的梅爾夫人是一位虔誠的新教教徒,她的十字架項鍊上絕對不會像這位梅爾夫人一樣有苦像!”

  埃文那次的匆匆一瞥,直到他跪在耶穌像前的時候,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何會感到奇怪,因為那個十字架是一個天主教徒的十字架,他並不相識一個真正的牧師那樣敏感,所以才會如此遲鈍,而之後為什麼梅爾夫人不來教堂,似乎也有了更為合理的解釋,一個忠實的天主教徒,是絕對不會走進新教的教堂之中的。

  梅爾夫人在埃文的話說出來的時候,便立刻捂住了胸口,這樣不打自招的動作,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目光複雜。

  錢德勒警長皺了皺眉,沉聲道:“牧師先生說的是真的嗎?夫人,請您讓我查看一下您的十字架,如果您拒絕的話,我會申請強制執行的。”

  梅爾夫人此時的臉完全蒼白了,她渾身顫抖的看著錢德勒警長,手卻緊緊的握著梅爾上校的胳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梅爾上校卻有些呆滯的看著梅爾夫人,然後又冷不丁的笑了:“十字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仿佛瘋了一般的仰頭大笑:“你到現在為止還放不下你的十字架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神情悲傷的看著梅爾夫人。

  梅爾夫人也看著梅爾上校,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查理,查理……”此時此刻,她似乎只會喊這個名字了。

  “布魯斯牧師。”梅爾上校突然轉過頭來,神情冷漠的看著埃文:“我的夫人半途該信宗教,我想這並不是一件大事,您用這種事來證明我的夫人是一位修女,也實在太過荒唐了吧,您也是見過我的夫人的,難道這個世上還能有如此想像的兩個人嗎?”

  埃文就知道梅爾上校不會輕易就範,他輕聲笑了笑:“在這之前,我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在這件事情之後,我卻不敢再輕易斷言任何事了。”

  他對著身後擺了擺手,跟著一起來的克里斯管家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克里斯管家便領著一個中年修女走了進來,她眉目慈和,看起來就像是這個世上最普通的中年女人,但是她銳利的眼神和刻板的嘴角卻向人們證實,她並不像她表面上看起來這麼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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