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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江家少爺是艷福不淺,早早的就娶了高門大戶的妻子,不過這妻子身體不好,從未出席過城中婦人的宴會。”那人遺憾的摸了摸下巴,“聽聞是個容貌出眾的,與小雀娘比起來也不差。”

  商人又問了幾句,那人翻來覆去的就是這麼幾句話,就失了興趣,付了銀子就走出了雲上天。

  離了雲上天昏暗的燭光,商人站在了冷清的月光下面,將他的容貌照的一覽無遺。

  他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商人,而是更像一個悍匪。

  這人確實是城外寨子中的匪徒,江家商行的生意越做越大,流水般的銀子淌入江家的庫房,這些個匪徒忍不住想要來分一杯羹。

  匪徒提出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江家商行的商隊路過寨子下的山路時,上供十分之三的貨物和銀錢。

  匪徒自覺的仁慈,可江容安連考慮都沒考慮就一口拒絕了。

  所以匪徒想要給江家商行一個教訓,現在正是進城來收集消息的。

  走商這麼危險的事情,要是遇到貨物被劫,商隊的人生死不知,太過正常了。

  那江容安的妻子貌美,劫來玩上一玩,豈不是美哉。

  月光下,匪徒露出了一個兇殘的笑容。

  江家宅子。

  方瑜一向不喜奢華,就算江家巨富,擺設也是尋常樸素的樣子。

  此時方瑜正在習武場內練劍,黑髮全部束在了腦後,看起來清爽利落。

  他手中提劍,一套劍招下來,勢如破竹,即使多年未上戰場,一身戰意卻未有一絲削減。

  或許是有些時日未練劍了,方瑜收劍的時候,略顯疲憊的喘了口氣。

  剛收起劍,方瑜就聽見外面有人喊:“少爺回來了!”

  然後阿福從門口探出了頭:“公子,少爺回來了,趕緊把劍收起來!”

  方瑜與江容安同為男子,稱呼其中一個為夫人就顯得有些怪異了,只能“公子、少爺”混著叫。

  “知道了。”方瑜將劍擺回了架子上,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因連年征戰,方瑜和明玉說的身上有舊傷是確有其事,靠著強悍的身體底子撐到了現在,看起來並沒有異樣。

  在江南住了幾年後,不知為何體內的暗疾就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在大夫的建議下,江容安強硬的讓方瑜臥床靜養,不能再受傷了。

  方瑜是在床上躺得身體都發霉了,好不容易遇上江容安出門,才背著他練了一會兒劍。

  江容安這幾年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常常在外應酬,比待在家中無所事事的方瑜忙多了。

  但實際上江容安並不喜歡離開方瑜太久,只是想要借著做生意的便利,在全國各地尋找名貴的藥材來醫治方瑜身上的暗疾。

  “阿魚。”江容安叫了一聲,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

  江容安平日裡總盯著方瑜,只要他一閒不住去練拳練劍了,他一眼就能察覺出來。

  現在方瑜身上運動完的熱氣還未散去,都走到江容安的跟前了,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麼了?”方瑜暗自猜想,可能是生意上出了問題,他對做生意一竅不通,從來不過問江容安,所以就隨口提了一句。

  江容安的反應有些大,連連說道:“沒事、沒事。”

  這下,原本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方瑜,因為江容安的反應而重視了起來。

  但方瑜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奔波了幾日,先用膳休息吧。”

  江府的廚子是手藝極好,一聽說主家回來了,馬上就準備了幾道拿手菜上來。

  這座城位於沿海,最為新鮮的自然是海貨。

  先是端上來一道涼拌海草與醉蟹鉗,再上來的是一盆紅燒豆腐魚。

  豆腐魚,顧名思義這魚就與豆腐一般,通身不生一根硬骨,只有一堆軟綿綿的肉,沒有魚刺梗喉之虞。

  經過廚師的巧手烹製,切成一段段的魚塊浸在湯汁中,聞起來香氣撲鼻。

  豆腐魚肉質鮮嫩,就真如同豆腐一樣,略微用力就要被碰碎,只能輕手輕腳的夾起,再放入口中,化為一灘鮮美的湯汁。

  這一頓飯,江容安是吃的食不知味。

  方瑜好似沒有看到一般,自顧自的吃完了。

  用完膳後,本應該回房好好休息。

  走到一半江容安突然提出了要去書房裡面一下,有些帳冊沒有對完,讓方瑜回房休息。

  方瑜沒有多問,點頭同意了。

  江容安一進了書房,面上就露出了苦惱之色。

  好端端的貨物竟然被人給劫走了,這次的貨物是投進去大半的銀錢,要是找不回來,損失將會是巨大的。

  說不定要變賣一些家產才能把這個窟窿給填上去。

  江容安在書房內來回踱步,一直到半夜都沒有想到好的對策。

  “什麼時辰了?”江容安問了一句。

  下人回答:“三更了。”

  已經是夜色最深的時候了,江容安不願意驚擾方瑜睡覺,就直接在書房裡面躺下了。

  江容安從來沒有睡過書房裡面的床,生硬冰涼的床板讓他翻來覆去的,加上心中有事,一直睡不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可在這夢中也睡的不踏實,耳邊總傳來叫聲,還能聞到嗆人的煙霧。

  “少爺!少爺!”

  聲音越來越真切,就仿佛是在耳邊響起一樣。

  不對!這不是在做夢!

  江容安猛地睜開了雙眼,轉頭看到了窗外的火光。

  “阿魚!”

  江容安第一反應就是方瑜,他翻身下床,連衣服都沒穿好就直奔方瑜所在的房間。

  “誰讓你來的?”

  方瑜止住了意圖不軌的匪徒,直接把人踩在了地下,彎下腰扯開匪徒臉上蒙著的黑布,露出的容貌正是當日在雲上天的那個人。

  匪徒心中懊悔不已。

  當日在雲上天,聽他人說江容安的內眷有多少貌美,平日裡都拘著不讓其出門,生怕因容貌而惹出禍事來。

  今天夜裡,本來是要一把火將這江家的宅子給燒得一乾二淨,可匪徒想到此事,一時起意,不願意讓美人就這麼在火中香消玉殞,就悄悄的脫離了隊伍,一個人摸到了江容安的住處,想要將美人擄回去一親芳澤。

  可是沒想到美人沒摸到,倒是摸到了一個煞神。

  “說!”方瑜用了力,直踩的匪徒面色蒼白。

  這匪徒也算是骨頭硬,一直都緊閉著嘴不敢說話。

  方瑜見外面的喊殺聲漸漸大了起來,不耐煩再繼續審問,就直接將這個匪徒綁了起來扔在了一邊,推開門走了出去。

  正巧剛一開門就裝上了江容安。

  “阿魚,你沒事吧?”江容安還穿著睡覺時的寢衣,一路跑過來連腳上的鞋子掉了一直都沒有察覺,看起來狼狽極了。

  “我能有什麼事?”方瑜的雙眸微微眯起,從上往下的打量了江容安,最終將他推入了房間裡面,“倒是你,等會兒再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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