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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禧解釋道:“兒臣擔心放太多白糖對您的身子不好,就用蜂蜜取締了白糖。蜂蜜性平,能補虛潤肺,還能夠促進睡眠。”

  皇太后放下釉里紅小碗,一邊拉住蘇禧的手拍了拍,一邊笑道:“你這丫頭,真是有心了。”

  蘇禧抿唇輕笑。太后娘娘平日對她和衛渢諸多照顧,她自然也要回報太后娘娘。

  衛渢雖不是她太后的親生兒子,可她對他們一直和藹敦睦,從未因皇位一事,就對衛渢冷眼相待。這樣好的嫡母,怕是天底下都難尋。

  坐了大半個時辰,衛渢還有機務等著處理,就沒有久留,和蘇禧先行告辭了。

  那邊韓玉馥也站起來,朝皇太后屈了屈膝道:“太后娘娘,母親還在家中等玉馥傳話,時候不早,玉馥也該告辭了。”

  皇太后沒有挽留,尋了一個嬤嬤送她出門。

  韓玉馥走出和順園時,衛渢和蘇禧尚未走遠。

  就見蘇禧的水藍色紵絲細褶裙不慎被路邊的薔薇花的刺勾住了,而陛下……則彎下腰,細心地,親自替她解開裙子的倒刺。那般昳麗挺拔的男子,蹲在皇后娘娘面前,抬眸看向她時,眼裡都是寵溺和無奈。待終於分離了裙子和薔薇花刺,陛下彎起食指,輕輕敲了敲皇后的腦門,道:“走路也不看著點。”

  蘇禧自認理虧,沒有反駁,忍不住辯解:“……是風吹起來的。”

  韓玉馥走到他們後面,屈膝行禮:“陛下,娘娘。”她出宮的路正好是這一條。

  蘇禧回眸,頓了頓,道:“韓姑娘不必多禮。”

  韓玉馥直起身,視線微微轉了一轉,在衛渢身上停留一瞬,很快就又移開了。她捏著手心等了一會兒,見帝後沒有開口的意思,斟酌許久,才道:“陛下,聽說前陣子父親找了您,還惹您不快,您千萬別放在心上。父親對您忠心耿耿……”頓了一下,又道:“您不想納臣女,臣女毫無怨言,只求您別怪罪道父親的頭上……”

  蘇禧看向韓玉馥。

  衛渢聲音古井無波,不摻雜絲毫感情道:“朕不是是非不明之人,該賞該罰,心中自有定奪,不會因你的話而有所改變。”停了停,又補充了一句極度平常的話,“至於納不納后妃,更與你無關。朕鍾愛皇后,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人。”

  第141章 大結局中

  衛渢極少在人前表露他的感情。

  蘇禧嫁給他一年多了,似乎從沒有聽過他這般正式地說“鍾愛”自己。一時有些怔愣。剛才聽韓玉馥的意思,她大概猜到是朝上的大臣們逼著衛渢納妃子了,她沉默不是因為這個,而是韓玉馥的舉止。

  姑娘家的直覺向來極准。對待感情一事,更是敏感。何況關係到自己的夫君。

  韓玉馥看著衛渢的時候,雙目瀲灩,含著傾慕。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衛渢,雖然掩藏得極好,但那眸中的羞嬌,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她忽然提起納妃一事,不知是想表達自己明事理,還是想給蘇禧添堵。

  蘇禧承認是有些堵著了。

  她不知道這回事,衛渢也從未與她說過,好像這件事成了他們之間的小秘密,只有她被排除在外。

  這件事若是利用的好了,就會成為蘇禧與衛渢之間的一個小疙瘩。不管如何,總歸是離間了他們的感情,那她就有機會順利進宮,留在衛渢身邊。

  蘇禧看著韓玉馥,從前只覺得她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姑娘,沒想到卻是工於心計的。

  然而衛渢那句話,無疑堵住了韓玉馥所有後路,與她設想好的情況都不一樣。

  韓玉馥先是一愣,旋即慌張無措地搖了搖頭,著急道:“陛下誤會了,臣女……臣女沒有那個意思……”

  衛渢倒是一點不給姑娘留情面,清清冷冷道:“沒有最好。”

  韓玉馥錯在不該自作聰明,朝堂中事,豈是她一個女子能異議的?這是衛渢的禁忌。況且韓玉馥反過來將了衛渢一軍,韓大學士忠心耿耿,他若是懲罰了他,那就是不明事理的昏君。衛渢是個控制欲極強的人,自然不容許旁人反過來掌控自己。

  臨走前,他對韓玉馥道:“人貴有自知之明。希望韓姑娘下回能擺對自己的位置。”

  韓玉馥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看著衛渢和蘇禧走遠,站在原地久久沒有挪步。

  她承認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她想引起衛渢的注意,讓他知道有她這麼個人。之前幾次見面,他的眼裡都只有蘇禧一人,便是看見自己,也只是略略掃了一眼,她都不知道他是否認得自己是誰。

  韓玉馥第一次看見衛渢時,就被他身上矜貴尊榮的氣質吸引了。他丰神俊朗,金尊玉貴,一襲黑裘氅衣更襯得他面如冠玉,雅量不俗。他看著蘇禧的時候,眼神溫柔,滿懷關心,那一瞬間她很羨慕蘇禧,能遇到這樣疼愛、寵溺自己的男子。

  後來又遇見了幾次,她曉得衛渢是有婦之夫,強忍著視線不去看他,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得知父親想把自己送進宮裡。明知宮裡是個深淵,她卻竟然有一絲歡喜。一想到日後就能陪伴在他的身邊,便是不能跟蘇禧相提並論,但她也覺得很滿足了。

  可是衛渢剛才的話,無疑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韓玉馥想起方才衛渢彎腰替蘇禧解救裙子的光景,低頭,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般恩愛的兩個人,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足,又怎麼會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

  衛渢沒有回宣室殿,而是直接去了御書房。

  他坐在漆金桌案後面批奏摺,蘇禧就搬了一個檀木玫瑰椅,舉手托著腮幫子,坐在他對面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噙著一點慧黠得意的笑,像一隻小狐狸似的。

  衛渢假裝沒看見她期期艾艾的眼神,低頭翻了一本奏摺,寫下幾行字,伸手又要拿另一本。蘇禧飛快地把手摁在一摞奏摺上,衛渢終於抬眼看她了,她抬了抬下巴,驕傲得頗有些揚眉吐氣,“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衛渢唇邊噙笑,故意道:“說什麼?”

  蘇禧嘟了嘟嘴,學著衛渢剛才的語氣,氣定神閒,風輕雲淡,“朕鍾愛皇后,這輩子只會有她……”

  話沒說完,就被衛渢伸手用力捏了一下鼻尖。她捂著紅紅的鼻子往後縮了縮,水汪汪的眼睛瞅著他,“……我想聽你對我說這句話。”

  衛渢道:“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那不算。”他是對著韓玉馥說的,又不是對著她說的。蘇禧分的很清楚的。衛渢總是在歡好的時候逼自己說很多羞人的話,比如“喜歡不喜歡”,“愛不愛我”,又或者“幼幼,你舒不舒服”……可是他自己呢,卻很吝於表達自己的感情。蘇禧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總是逼著她說呀?明明每次歡愛的時候,最舒服的是他。

  衛渢唇邊含著若有似無的笑,少頃,站起來,修長如松的身子慢慢俯了下來,附在蘇禧耳邊道:“幼幼,我有多愛你,晚上你感覺不到嗎?”

  蘇禧:“……”

  她真是討厭極了衛渢一言不合就開黃腔!

  無雙殿分明已經建好了,一應用具也擺設完畢,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住人。可是衛渢卻不許她住進去,偏要她住在他的寢殿。

  到了晚上,衛渢洗完澡,抱著蘇禧往內殿走去。她雙腿纏著他的腰,嬌處被撐得滿滿的,她聲兒顫抖,面露紅cháo,緊緊地攀著衛渢的肩膀,生怕自己掉下去。衛渢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一次折磨,她光潔的額頭粉汗如珠,剛洗完澡的身子很快就又濕淋淋的,張著小口,輕輕喘息,不舒服地嬌嬌氣氣地“嗯”了一聲。

  終於被放到床上,衛渢覆身而上,含住她的小嘴,堵住了她口中誘人的輕呼。

  蘇禧被他折騰了一個時辰,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半蹙著眉頭,閉著眼睛承受。

  她原本是自己洗澡的,不知衛渢什麼時候回來了,無聲無息地進了淨房,來到她身後。後來……後來蘇禧就什麼都想不了了,被他架在漢白玉池壁上,咬著唇瓣,雙目迷離,在他懷裡一次又一次地被送到高峰。

  她一想到明早要面對收拾床單的小宮女,就忍不住一陣羞臊,身子也更敏感了。

  床單每次都被他們弄的不堪入目,凌凌亂亂。蘇禧側著小臉,因為閉著眼睛,聲音就聽得格外清楚。殿外的風聲,朱漆條案上龍鳳巨燭燃燒發出的“嗶啵”聲,以及那纏膩的水聲……

  情至深處,好像聽見衛渢沙啞纏綿地說了一句“幼幼,我只愛你”。

  蘇禧再問的時候,他就附在她耳邊說:“幼幼,再給我生一個女兒吧。”

  衛渢一早就想要女兒了,如果長得像蘇禧更好。稚言、稚語雖然他也很喜歡,可總歸是沒有女兒貼心,兒子是用來鍛鍊的,女兒才是用來嬌寵的。

  只不過前陣子蘇禧生子,對身子的損傷太大,在她的身子沒養好之前,他是不敢貿然再讓她有孕了。

  對於女兒來說,自然是他的幼幼更加重要。

  *

  日子過得很快。兩個兒子半歲這日,稚言吃完奶水,正趴在藤面涼榻上玩耍,見蘇禧從外面進來,抬起精緻漂亮的小臉蛋,張了張口,糯糯地叫了一聲“娘娘”。

  蘇禧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片刻,走到榻沿把稚言抱在懷裡,問道:“稚言,你剛才說什麼?”

  稚言把小腦袋擱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半響,又含糊不清地叫道:“娘,娘……”

  可把蘇禧高興壞了。一般的孩子八個月以後才會說話,她家稚言半歲就會了。那邊弟弟稚語見哥哥跟娘親說話,許是有點著急了,扶著朱漆嵌螺鈿小桌站起來,趔趔趄趄地走到蘇禧跟前,然後一鬆手,“撲通”一下撲進蘇禧懷裡,“唔啊……”

  蘇禧想教稚言說別的話,比如“爹爹”、“弟弟”,可是他好像只會這一個字,抱著蘇禧的脖子,用他軟軟糯糯的小奶音反覆地說“娘娘”。大概是殿裡的宮人總是重複這兩個字,久而久之他就記住了。

  不過他說的不大清楚,乍一聽有點像漏風的“涼涼”。

  饒是如此,蘇禧還是很高興。

  晚上蘇禧把這事跟衛渢說了。衛渢笑了笑,道:“朕的兒子自然是天資聰穎。”

  稚言學會說話沒幾天,稚語也開口叫了“娘”。兩個兒子沒一個先叫“爹爹”的,衛渢分別拍了拍倆人的小屁股,“你們把朕這個父皇放在哪裡?”

  稚言、稚語懵懵懂懂地瞅著他。就見稚語張開肉肉的小手臂,對著他深情地喊:“娘,唔,娘娘……”

  蘇禧忍不住“撲哧”一笑。

  眨眼就到了兩個兒子一歲的時候。稚言和稚語的性格越來越分明,稚言喜靜,稚語好動。哥哥稚言喜歡聽蘇禧講故事,麟軒殿大部分開蒙的書蘇禧都給他念過;弟弟稚語愛擺動小玩具,調皮搗蛋,每天拖著父皇親手給他製作的小木劍“噠噠噠”跑來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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