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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欣喜過,覺得他當真放下了白瑞寧,可不知為何,她心裡始終不安,心中缺失的一角漸漸地擴大,變成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彌補的黑洞!

  或許他是想當面提醒白瑞寧,以讓她記得他的恩情……白瑞雅這樣想著,便更加關注他的言行,可沒有,什麼都沒有!就算剛剛她故意先走一步,他們落在後頭——那麼好的機會,他還是沒有任何表態!

  他要幹什麼?他當真要看著他所愛的人,身敗名裂一無所有麼!

  白瑞珍與她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到,滿心滿眼想的、看到的都是凌子皓那談笑風生的樣子,時間不多了……再過一刻鐘,就算他說出來,白瑞寧也趕不及去阻止了!

  難道他要看著莫如意出事,然後再想法子保全白瑞寧嗎!

  白瑞雅猛然起身,目帶恨意地盯著凌子皓,是嗎?

  凌子皓一定明白了她想問什麼,可他仍是那麼淡淡地,僅是瞥了她一眼,便又回去與安保說話。

  這混蛋!一股屈辱感自白瑞雅心頭升起,他還是不放棄?到了今天,他竟還不放棄!他若想救回白瑞寧,那麼,該要置自己於何地!

  憤怒的白瑞雅猶如一頭母獅,通紅的雙眼幾乎能滴下血來!

  她怎會讓他如願?怎會!她要告訴白瑞寧,她要讓白瑞寧去救莫如意,這樣,他所有的打算,都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

  白瑞雅喉頭泛酸,轉向白瑞寧,“我有話對你說!”

  白瑞寧和白瑞珍都很訝異白瑞雅的突然站起,短短的錯愕過後,白瑞寧也站起身,“正好我也有話問你,我們外頭說話。”

  白瑞雅說不出心中的喜怒,她要告訴白瑞寧,純粹是為了報復凌子皓!

  白瑞雅昂著頭,眼帶蔑視地跟著白瑞寧經過凌子皓身邊,在她經過的瞬間,她看到凌子皓張了張嘴,無聲地對她說:“來不及了。”

  白瑞雅一下子恍了神,渾渾噩噩地跟著白瑞寧來到廳外,白瑞寧先問她,“你有什麼話說?”

  白瑞雅有些懵,她仍想著凌子皓剛剛對她唇語時的神情,他唇邊泛著輕輕淺淺的笑容,好像看到了最美好的東西,一如往日她最愛看的神情,可此時,她只覺得通體寒涼!

  這不是他!失去了單純與善良的凌子皓,還是她心心念念,惦記在心的凌子皓麼!

  “瑞雅?”白瑞寧喚了她一聲,見她仍是有些出神,便道:“那我就先問了,瑞靜曾與我說過……”

  “快去!”不等她把話說完,白瑞雅蒼白的唇顫了顫,“今日會有一個驚天的消息……齊王府!你現在去,或許趕得及!”

  正文第一百九十章齊王府

  第一百九十章齊王府

  白瑞寧怔了一下,僅是一瞬,便面色煞白!

  她扭頭就走,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先是疾走,繼而拔足急奔!

  “去找阿離!讓他去齊王府!”白瑞寧朝秋雨大聲吩咐,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馬車旁,又與緣兒道:“你回去找林淵!也去齊王府!”

  秋雨平時是個有主意的,緣兒這段時間也大有長進,可現在見白瑞寧慌成這樣,一時間也都沒了頭緒,秋雨躊躇一下,“我不知大人在哪裡。”

  白瑞寧眉頭緊鎖,“不是在刑部衙門就是在宮裡!你先去刑部,如果沒在那裡,再讓刑部的人派人入宮去找,告訴他們,找不到人誤了事情,我要他們全都陪葬!”

  秋雨哪裡見過白瑞寧這樣猙獰的樣子?呆了一呆,深知這是出了大事,連忙叫了常保家的馬車,急急地去了。

  緣兒也不敢耽誤,也不管是誰家的馬車停在門口直接爬上去,和車夫口角了兩句,竟一腳把車夫踹了下來,自己駕著車走了。

  白瑞寧看得目瞪口呆,她真不知道緣兒還有這手藝,不過現在也顧不得許多了,吩咐車夫直往齊王府而去!

  是她太疏忽了!她應該早來找白瑞雅的!在明知道莫如意會有此一劫的前提下,她卻直至事到臨頭才慌了手腳,實在該死!

  白瑞寧後悔不已,連連催促車夫加快速度,根本顧不得街上行人因此受擾,留下驚叫咒罵聲一片,白瑞寧的馬車自集市中衝撞而出,抄了近路朝齊王府直奔而去!

  齊王府今日張燈結彩,賀齊王妃壽辰之喜。

  齊王妃辦壽,白瑞寧作為理王妃本是該到的,但因當年齊王府想求白瑞寧為妾那點誤會,齊王妃面子上過不去,不好意思與她下請柬,便差了人過來問白瑞寧初三可有安排,白瑞寧也明白齊王妃的顧慮,怕別人提起往日的事情讓兩家沒臉,正巧又與白瑞珍的生日撞了車,當下便推辭了,又讓來人帶回豐厚的賀禮,隨後齊王妃也還了禮,兩人算是心照不宣地把這件事過去了。

  望著滿院賓客,齊王妃心懷大暢。

  最高興的自然是今日場面十足,嘉明帝稱病後,許多人都盯著齊王府的動勢,就連以前許多來往親近的人都少上門來,擔心捲入齊王與莫如意的爭鬥之中,讓齊王府很是門庭寂寞了一陣子。齊王妃不太習慣這樣平靜的生活,不過齊王始終按兵不動,既不聲討莫如意,也不附和,直到一次被齊王妃逼問急了才道“要觀望”。

  對於齊王的決定齊王妃無法反對,卻日日懷念自己被人眾星拱月的時光,正巧她壽辰將近,便將主意動到了壽宴之上。

  可喜的是,滿朝文武並沒有忘記齊王府,收到請柬的絕大部分官員家眷都親自到場,就算因故不能前來的,也送來了重金賀禮,極大地滿足了齊王妃的虛慕之心。

  另一樁高興的事,自然就是與白瑞寧達成了暗中的和解。

  對於白瑞寧,齊王妃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在她眼裡,白瑞寧就是個不識抬舉的人,當年她放下架子前去相看,這丫頭竟敢裝瘋賣傻,前腳收了她的簪子,後腳就弄出一出破相的戲碼,一個小小六品官員的女兒,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天仙絕色,人人爭搶麼?因為這件事,齊王妃對白瑞寧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可誰知道不久後皇帝就下旨賜婚,白瑞寧成了莫夫人,現在更成了與她品級相同的理王妃!

  這讓齊王妃很不服氣,她也不服莫如意,一個不清不楚半路認回的皇子,怎麼就得了那麼大的恩寵?不過,她這些小牢騷也就是私下裡想想,曾與齊王說過一回,卻被齊王喝斥一通,從那以後,縱然心裡不滿,她面上也不會表露出來,誰讓莫如意的權勢越發穩固,連齊王都不願與之硬拼呢?

  想到莫如意那雙蘊著無限冰冷又帶著萬丈神彩的雙眼,齊王妃不由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嬌美動人的侄女身上。

  “莫如意要麼是人人而誅的禍國亂臣,要麼,便是大雍未來數十年的真正主宰!”

  耳回迴蕩著齊王對莫如意的評價,齊王妃不由鼓譟起來,如今莫如意有林、徐二家聯手支持,又有皇太孫在手,嘉明帝現有的皇子之中,哪個能與之比肩?就連幾個老王爺都打著支持皇太孫的名號被莫如意拉攏了過去,不說以後,只說眼前之勢,在這個半路認回爭議頗多的理政王面前,哪個不是乖巧服貼,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如果現在能將侄女送到莫如意身邊……聽說近兩個月給莫如意送美人的官員無數,卻全都被莫如意回拒,人人只當這位理政王不好女色,可齊王妃卻認為,那是那些官員太沒眼色!

  莫如意貧賤出身,看見那些出身低下的歌舞姬,怕不聯想到自己身上,又哪會真正的開懷放縱?只有送給他真正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女,她就不信,他不動心!

  看著侄女美麗嬌艷的面孔,齊王妃的打算越發細緻,只要侄女能入了莫如意的眼,她自然有把握能悄無聲息地拿掉白瑞寧,讓自己的侄女堂堂正正地站到莫如意身邊!

  齊王妃想得正美,身旁的定遠侯夫人笑問道:“聽說王妃請了京中有名的戲班過來,不知何時開戲?”

  齊王妃收回心思笑道:“現下離中午開席還有段時間,不如現在就往戲樓去吧,先聽上一折,再行開宴。”

  周圍的人俱都稱好,紛紛起身,簇擁著齊王妃從花廳中出來,往戲樓而去。

  陪在齊王妃身邊的,正是齊王妃的侄女楊芝華。

  楊芝華今年只有十七歲,卻有著不同於青澀少女的大氣與嬌媚,定遠侯夫人贊道:“楊姑娘越髮漂亮了,也不知什麼樣的兒郎才配得上。”

  楊芝華當即低下頭去,粉面含羞,齊王妃寵溺地笑著,“寧可多選兩年,也不能委屈了她。”

  眾人交口稱是,人群中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若非理政王已有正妃,倒是極配楊姑娘的。”

  也不知是哪個沒眼色的說出來……眾人對視一番,均在其他人眼中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心思。

  別說理政王已有正妃,就算沒有,理政王那樣的人也是隨隨便便就提得、開得玩笑的麼?今日赴宴之人頗多,人多口雜,一旦這些調侃之言傳到理政王耳中,難保他不生出什麼想法,報復在場的眾人。

  說話之人說完見並未收到一呼百應的成效,也後了悔,縮在人群里不敢再吱聲,齊王妃淡然地笑笑,信手一指前頭,“戲樓就在那裡。”

  因齊王愛戲,故而齊王府的戲樓頗為出名,眾人進去便見三層高的戲樓內里中空,極為通敞,一側是觀席,另一側則是搭高的戲台,結構簡單卻處處可見精雅設置。

  眾人又稱讚了一番,便主賓落座,今天請來的戲班班主一溜小跑地跑過來,雙手奉上戲摺子,請齊王妃點戲。

  齊王妃翻看著戲折,那班主討好地道:“王妃娘娘,小的班裡新上了一齣戲,角新戲好,不如先看看,若是不合心意,便等宴後再開大戲。”

  齊王妃並無不可,便點了頭,讓班主去安排。

  沒一會,便聽鑼鼓響起,一個白衣小生隨聲而出,唱念坐打之間,演的竟是大雍第一尚書莫如意的過往功績!

  說起功績,莫如意自然有許多,可大多無法入耳,否則傳揚的便是他如何酷刑殘暴,所以在莫如意上位後,許多人都刻意迴避這一點,只看過去,不問從前,就是怕觸了莫如意的晦氣。不過,這戲詞裡卻是把莫如意大大美化了,但凡是需要嚴刑逼供的地方,全都以案犯不敵莫如意之威勢主動交待,更加樹立了莫如意神一樣的高大形象。

  莫如意是朝中新貴,也是人們議論的焦點,如今又有了皇子身份,縱然心中明白,誰還敢說這戲演得不對?這些貴婦人全都以為是齊王府在藉機向莫如意示好,一個個地便也不深究,在台下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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