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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這群強盜趕出我們的國土!‘……我們的將軍們難道從未想過,南北雙方的土地都是我們的國土嗎?“

  內戰的雙重性質也常常令林肯猶疑不定。麥克萊倫終於打敗了他過去的師傅和今天的對手李將軍;但他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在猶豫之間白白喪失了這一大好機會。

  對此,林肯私下裡曾表示過對他的不滿。當米德在葛底斯堡戰敗,提出辭職的時候,林肯給他寫了一封信說:“當時,我自己正處於極度的苦惱中,無法自持,所以才把怒火發泄了一點出來。自從葛底斯堡戰役以來,我幾乎一直受到一些所謂證據的糾纏,說你本人、庫奇將軍和史密斯將軍不願意和叛軍開火,不想動一兵一卒,就想放他們逃走。如果你想對這些所謂證據作更多了解的話,等到我們大家的心情都好轉之後我再仔細給你講吧。”而後,林肯又逐個分析了戰役中沒有被充分利用的機會,“此外,我親愛的將軍,我認為你並沒有充分認識到李逃跑的嚴重後果,那無異於放虎歸山,實在是後患無窮。他當時就像是你的籠中之鳥,只要繼續把他緊緊圍住,再加上我們近來取得的其它勝利,我們就可以把這場戰爭圓滿地結束了。”

  林肯最終沒有把這封信寄出去可能是種明智之舉。但儘管如此,他仍舊擔心,北方率軍打仗的將軍們那種錯誤的榮譽觀最後會害了整個國家。林肯就是這樣,一旦覺得自己所談論的正義感有種假仁假義之嫌,那他會寧願自己毀了這封信。事實上,一連幾年,他曾經對不同的將軍產生過疑慮,這次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其原因就在於,他想要為國家保住這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是他把敵人的土地也看做是祖國的一部分;也是他的妻子有兄弟正在敵方和北方作對;是他幾乎每天都不得不忍受這場內戰帶來的悲慘的煎熬;也是他因為那個未謀面的外祖父而具有一半的南方血統。像他這樣一位“人民之父”,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呢?在他的將軍們身上,他肯定也發現了和自己一樣的思想鬥爭,雄心壯志驅使他們奮勇殺敵,爭取勝利,而同時又不得不摒棄僅存的那點騎士精神,去斬殺他們在南方供職的同仁。這場聲勢浩大的內戰,用林肯的哲學眼光來看,不就像個遊戲嗎?只是直至今日,它的遊戲規則尚不確定,結局也不得而知。

  因此,他從不阻撓談判者為戰爭進行調停。他放心地派兩名反戰派領袖越過邊界去南方和戴維斯談判:可是,他們卻只講了些什麼宗教和對法宣戰的問題,最後,這二人攜著完全改變了的觀點回來了。格瑞利是主和派的一個代表人物,對林肯的政策,他一直持反對態度。開始時,他對林肯在奴隸解放問題上的猶豫不決表示不滿,而今,他又因為林肯在同一問題上的堅定不移感到不快。現在,他所希望的是交戰雙方能夠達成妥協。第二年夏天,他致信總統,說有兩個南方代表帶著戴維斯的信正在加拿大的邊境上等候。林肯私下打聽了《紐約時報》,認為格瑞利的消息不准,但又不便對他的建議置之不理,於是,想出了一個聰明主意,——既然有人想得到別人的重視,那就讓他去為自己那荒謬的建議負責去吧!一一一林肯派他去了邊境,讓他自己去看清楚,那兩個代表到底帶沒帶信件。受了這種戲弄,格瑞利自然不肯善罷干休,於是他向總統發起了更惡毒的攻擊。而林肯卻胸懷坦蕩,他平靜地反駁道:年輕時在西部,人們總是不斷地修補他們的鞋,一直修到皮子都糟得沒法再修為止:格瑞利就像這種皮子一樣,已經是無藥可救了。

  早在一年以前,林肯就給“所有相關人士”寫了一封公開信,信中說:“所有為實現和平,統一聯邦,廢除奴隸制,主張對指向合眾國的槍口以牙還牙的建議,政府都將加以考慮,並酌情予以採納……提出建議的人也都將得到表彰。”

  這,事實上就是對所有主和派以及他們媾和嘗試的一種否定。不久後,當林肯的老朋友,現任南方聯邦副總統,民主黨溫和派領袖史蒂芬斯在法蘭狄甘的慫恿下,要攜“傑斐遜。戴維斯總統”的信函來華盛頓斡旋時,被林肯斷然拒絕了,他說:

  “史蒂芬斯先生的願望是不切實際的。聯邦和叛軍之間的談話完全可以以其它方式進行。”  五、解放奴隸

  “上帝一定是喜愛所有普通人的,否則他就不會把他們創造出來。”這句冠冕堂皇的話道出了林肯對白人工人以及黑人工人們的感情。這樣說不會觸怒任何人,不是哪個死學書本的人所能想到的。還有一次,林肯說:“如果上帝真的允許奴隸制存在的話,那他在創造人類的時候,就會讓那些只吃喝不勞動的人只長嘴不長手,讓那些只勞作不獲得的人只長手不長嘴。”

  在日常的繁瑣事務中,在時而成功時而失敗的壓力中,在黨派的紛爭中,林肯始終都沒有失去自己奮鬥的指路明星,他總是抬頭注視著前方。在探索和奮鬥中,他漸漸意識到,在紛繁複雜的世界上,存在著一條最值得珍視的規律Z 那就是鬥爭中的道德規律。在戰爭接近尾聲時他說:“我們這個世界上仿佛缺少‘自由’這個概念的正確定義。我們大家都自詡擁護自由,其不知,所指的並不是一碼事。一些人認為,一個人可以讓自己以及用自己的財產作一切他喜歡的事情,這就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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