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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是全部。除了自己的煩惱,我也開始了解其他人忍受的試煉,都是我給不出答案的。人們開始寫信向我訴苦,而我即使翻看聖經尋找依據,還是無法理解。當然,在某方面我能理解。我知道聖經對於上帝為什麼讓我們受苦的種種解釋,然而把某種解釋跟某個試煉對應起來就另當別論了。你能對寫這封信的小女孩說些什麼呢?

  親愛的瓊妮:

  ……父親在我兩歲的時候就死了,母親病得非常厲害,身患癌症已有一年……我在努力理解上帝為什麼允許這事發生。有時我花大量時間想像媽媽死後我孤單一人會是什麼樣子。我一直在努力親近上帝,這樣就不會在那天到來時痛不欲生了。我已經接受耶穌作我的救主,可是看著媽媽受罪,我感到很難過,這使我難以長時間集中精力研讀聖經。我能做到的似乎只有閒坐著看電視和睡覺了。

  我能給這個女孩一些有用的建議,教她怎樣以一種榮耀上帝的方式應對她的問題,可要說出她的苦難產生的具體原因就另當別論了。上帝在她的試煉中所存的目的是為使她活得更像基督,還是讓她關注屬靈事物?是讓她給天使世界樹立榜樣,還是給她安慰別人的能力?我可以猜測,但我並不知道。無論上帝出於什麼目的,至少表面上看來並未達到。

  事實上,人們來信提到的某些試煉看起來竟有損上帝的旨意。

  親愛的瓊妮:

  請理解我寫這封信並不是在可憐自己,我也不是無神論者。我本以為在讀過你的故事之後,終於能換個角度看問題了。如果你真誠地相信你的理解,我固然欽佩,可我還是根本無法理解你的生活和我弟弟的生活中的殘酷事實。

  我弟弟今年26歲,自從1965年出了一場車禍,他的四肢就完全癱瘓了……像你一樣,他在出事之前也是條件挺不錯的人。你自己和他的狀況一樣,肯定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他最終下決心要做些事,就用僅剩的健全部分—大腦。他在家學習心理學,給印第安納州州長當助手,還準備去俄亥俄州上大學進修。可僅僅過了兩周,他就丟了工作,因為如果他工作,就無法從醫療補助計劃中支取醫藥費。他很想工作,不想依靠其他人,像你一樣不想要憐憫。

  我說的都是過去的事,因為我弟弟現在正在一家療養院裡。自從1976年出了一場罕見的事故後,他就一直昏迷不醒。他本來像普通人一樣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而且時刻保持頭腦敏銳。現在,他連這一點都失去了。如果你覺得這事公平或有道理,請開導開導我。

  我給這個青年的任何解釋,很可能都像空洞可厭的套話,而且這些話很可能也不會令我自己打心眼裡信服。有時候,一個人的問題非常嚴重,似乎讓你從中看不到任何潛在好處。當讀到這位女士的來信時,我就有這種感覺。

  親愛的瓊妮:

  我是一個22歲的三肢癱瘓的人。事情出在1968年,母親動手打我的頭,把我打壞了。我動了6次手術才活過來。我在庫克縣醫院住了一年,然後被送到芝加哥康復研究所住了一年半,然後去格蘭特醫院做了上肢和腿部手術。

  我已往返於康復研究所8次,至今已動過22次手術,可還是老樣子。我整日窩在一把椅子裡,沒有親人,只能自己照顧自己。我讀過你的書,想問問你怎樣應對抑鬱。我對上帝沒太大信心,覺得自己不可能克服這點。請告訴我,你對我的事有什麼感想。

  我開始懷疑:“我真有可能變成大智大慧,弄懂上帝在這一切上的心意嗎?”我的朋友史蒂夫給我講了他表妹的經歷,但也於事無補。這位年輕女子以前住得離我家不遠,最近才搬走。她的經歷是這樣的:

  媽媽年僅16歲的時候,當地一個比她大幾歲的酒鬼說,她要是不跟他結婚,他就殺死她的父母,於是她從命了。他像個瘋子一樣,一喝醉酒就把她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我們在田納西州的一個農場長大,家境十分貧困,為了餬口,媽媽必須在田裡辛苦勞動……我記得有一次,媽媽把幾個孩子叫到一起,帶我們跑到家後面的山坡上。我以為爸爸之所以拿槍追趕我們,只是在跟我們玩牛仔和印第安人的遊戲(我當時太小了)。可當我看見媽媽臉上的恐懼時,才知道那不是鬧著玩的。那天深夜,我們趁爸爸醉倒睡著後悄悄溜回家,這才安全……有一次他喝醉後讓我們全都靠牆站著,用上了膛的槍指著我們,說要一個一個地崩了我們,然後自殺。要不是一位鄰居碰巧來訪,救了我們,我猜我們早就死了。爸爸在我7歲的時候淹死了。

  即使是媽媽再婚並帶我們搬到北方以後,麻煩好像仍跟著我們。在這兒,媽媽險些遭到槍擊。兩年前她在商店工作的時候,三個劫匪把她綁起來,塞住嘴,關在女廁所里,還在她脖子上架了一把刀,威脅說如果她叫喊就殺死她……

  她因患上雷諾氏病,在醫院住了九個星期。這種病讓人的手指和腳趾變成暗黑色,疼痛難忍,就像凍瘡在脫落。她沒睡過一個好覺,因為整宿都在疼—疼得她甚至忍受不了床單碰到手指。她的左腳長了壞疽,醫生本以為要截肢,但還是盡力保住了她的腳……不過,她左手的三個指頭沒保住,從指根處就被截掉了。我們全家一直信靠主,可有時真叫人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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