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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凱茨回答之前兩人沉默了幾秒鐘。“他們把東西藏在屋頂上,”布洛德溫說,“就在靠近40號塔的頂上,很隱蔽吧?

  “你知道這件事有多窩囊嗎?噢!他就把東西藏在油麵帆布下面,就在辦公室的對面。我真是不明白,除非克里斯蒂安·格林是喝醉了,要不他怎麼會不明白呢?”

  “但在我磨合那輛雷諾克里奧車的那天艾倫不是去看他的女朋友了嗎?”

  “據我所知是這樣。艾倫是又在干那些勾當的並準備逃跑的時候被抓住的。你以前的頭兒,那個可憐的叫麥什麼東西的蘇格蘭人,他那天叫人把艾倫的女朋友也給叫來了。艾倫的女友替他辯解了半天,當地警察作調查時也有恨不得一個連的證人替艾倫開脫。村子裡所有的人都喜歡他。艾倫和他的女友以為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包括市長在內每個人都知道了。”

  “那艾倫……”

  “他這會兒在哈利亞警察局。”

  “會怎麼處治他?”

  “我還不知道,不過就習慣來說,西班牙人不會輕放過他們抓到的人。”

  “但他的女友已經懷孕了。”

  “喔,這該死的笨蛋在他偷東西之前早就該想到,不是嗎?或者6個月前他開始自己的盜竊時,他就應該從保險套開始偷起。”

  “我想是這樣。”凱茨慢條斯理地回答。

  “不管怎麼說,是你揭發了這些事情,對不對?”

  “是這樣嗎?”凱茨說,“我只不過說有一個開雷諾車的傢伙差點襲擊了我。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才對全體員工進行了審查。”

  “噢,凱茨你幹得真他媽的不錯。休塞佩·卡斯特拉諾死了,你又除掉了艾倫,馬克由於所謂的他在阿里希夫幹過的事情而給抓了起來,我今天早上聽說烏特·菲爾德正在收拾東西正準備回家。”

  “這是我的錯?”

  “噢,天啊,在你來這兒之前我們都過得挺好的!”

  “你是認真的嗎,布洛德溫?”

  “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為了艾倫·薩普薩德的事情或者馬克的、烏特的事情責怪我?可我又能怎麼辦?有該死的傢伙想殺我,布洛德溫。他沒得逞,我還能在這打電話。但是把傷疤揭開不是我的錯,不是嗎?”

  “噢,你知道他們怎麼說嗎,我的凱茨。”

  “不知道,告訴我。”

  “所有的事都因為一股禍水。”

  “我就是那股禍水,對嗎?”

  “噢,那只是一種說法。”

  “你也這樣想,是嗎?”

  “喔,不,凱茨。我不這樣認為。我們是朋友。”

  “要是我們不是呢?”

  “你什麼意思?這算什麼問題?”

  “沒什麼。”凱茨說,“我得掛了,我已經放了水準備洗澡。”

  “你今晚能出來喝點什麼嗎?”

  凱茨嘆了口氣說,“當然,布洛德溫。幾杯酒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凱茨把自己泡進黃褐色帶有彩光的澡水裡,這是浴液與當地的水混合後的效果。她的頭裡外都是一團糟,得洗洗頭;首先要洗洗她那金色的長髮,其次得清理一下她腦子裡的一團亂麻。前者很簡單,後者則是有些麻煩。抹完了洗髮水,把頭髮放在涼水噴頭上沖淨時,凱茨慢慢地往後躺,努力讓腦子裡的結也能沖洗開。這樣子讓她感覺輕鬆一些。

  那天早上在超市外面,凱茨一瞥眼就看見了馬克,馬克·哈里森這傢伙趕緊閃進隱蔽處。好一個老馬克,好一個胖馬克。竊賊馬克成了一個謀殺犯,或者說是准謀殺犯。凱茨現在懷疑是馬克把馬修·布萊克引入歧途。

  根據直覺,凱茨認為馬克那會兒已經意識到自已被發現了。要是凱茨返回英國了,馬克一定會認為自己得到了解脫。但要是凱茨從英國回來,馬克就會覺著凱茨對他是一個威脅。所以他一直在等凱茨,觀察凱茨,等待下手的機會。他坐在自己的車裡跟蹤凱茨,等著只剩她一個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答的時機。然後他就衝過來,最後他就衝過來,駕車沖向她,衝過來殺她。

  但是他掉頭走了。

  這是凱茨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馬克要掉頭走掉?良心發現?沒種?凱茨認為都不是。他喜歡她?那又能怎麼樣?要是他是個殺人犯——好吧,准殺人犯——她的學識鎮住了他,讓他打消了殺人的念頭?當然不是?

  凱茨慢慢地從上往下抹肥皂,努力不去想這些事。她的手往下抹她修長的腳,手指在腳指頭縫裡來回揉動。她還給胳膊、腋下、胸部、小腹、陰部都抹了肥皂,但她的腦子還是非常的困惑。

  兇手一定是馬克!早就該是他!這太明顯不過了!毫無疑問是他攻擊了馬修·布萊克,要是馬修死了,也一定是他蓄意乾的。那麼為什麼他跟蹤她又不殺她呢?為什麼不把這事做完?

  天哪!沒有頭緒!沒有頭緒!凱茨忘了她已經沖乾淨頭髮,又慢慢地滑進水裡,她的腿彎曲著架在水龍頭上,整個人都浸在水裡面。周圍什麼也沒有,除了噴頭滴答、滴答、滴答的滴水聲。永遠都那麼呆板的滴答、滴答、滴答,就像呆呆的凱茨,笨笨的凱茨,水下的凱茨是個笨蛋、笨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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