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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渙握緊劍鞘:“徒兒了解得不深,我只知道它們在崇明之禍後被投往凡間,其餘並不十分清曉,所以方寫信與您渴望解答一二。”

  “猗蘭花的下落蘭相廷已向你解釋了,我不必多言,你又何必再問?”

  “猗蘭花下落不明,純陽血呢?”

  “自然也是下落不明。神族當年投放下它們本乃情急之舉,茫茫眾生,就連神仙二族也不知道純陽血最終的下落。”

  這件事似乎頗為沉重,說完話許久沒有聲音,忽而轉身見周渙垂首似在思索什麼,孟驚寒遲疑道:“你在想什麼?”

  “徒兒在想,倘若一個人突然知道自己是純陽血,該如何反應?”

  時間剎那靜止,他疑惑地注視徒弟,心頭也忍不住思考若換作自己該當如何。

  周渙抬起臉,已然愁雲盡散,道:“是徒兒多嘴,徒兒不該想這些。雨師妾一身傷痕歸根究底因我而起,若非神官傷她不會擋不過區區雪豹。師父,姜疑說純陽血能解寒毒,可是真的?”

  孟驚寒察覺周渙真無異樣,一顆懸著的心放下,揮了揮拂塵道:“純陽血為至純至陽之物,能洗去世間一切污濁之物。猗蘭花為至聖至慈之物,能解去世間百毒。二物各司其職,不可一概而論。”

  周渙皺眉。那姜疑對自己說這些是何居心?

  孟驚寒睜眼,蒼白的長睫像雪山之巔長得很好的白草,雪風一吹便顫了顫,道:“純陽血投放到凡間後,魔族大動干戈卻也未尋到半分蹤影,姜疑既為魔族少主,自然一舉一動心系魔族,想必是為了引誘你為治雨師妾而尋純陽血。”

  周渙皺眉道:“若真是這樣,此人心機頗為深沉。”同時想到雨師妾與他既為同窗,卻互相利用爾虞我詐,實在……這些豈非他一外人能高高在上指責的。六界林立,各族互相牽掣生存,期間有無數看不清數不清的利益,每個人被絡在這片網中,誰又能獨善其身誰又能隔岸觀火。周渙搖了搖頭。

  談完這些,雲湦敲了敲門,嚼著剛囑咐僕從去集市買回來的火焰葡萄乾問二位下去吃飯,菜都燒得差不多了。

  周渙按著額角搖頭,只想問雨師妾怎麼了。對於逃離疾雪山的後續只記得自己故意激怒鍾聰後,雪山大震不止,自己被掉下的石塊擊中頭旋即暈過去,其餘一概不知。

  “原來你竟不知道她的傷勢。”雲湦微訝。

  “我只記得她傷得不輕,在餘杭時便負了傷未曾好過,雪山之行又為了救人多次施法觸犯禁制,我擔心她。”周渙道。

  “原來這樣。是她背你下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了一下每個人的百度:

  孟驚寒:徒弟太皮怎麼辦?/徒弟不聽話怎麼辦?/打死徒弟犯法嗎?

  周渙:惹怒了師父怎麼辦?/惹怒了姐姐怎麼辦……/如何惹怒師兄!!/吵架金句

  雨師妾:周易取名/小罐茶和8848是不是坑人的/歷年六界gdp一覽表/犯罪心理學

  雲湦:穿金衣服配什麼扇子和鳥籠好/穿白衣服配什麼扇子和鳥籠好/女孩子最不喜歡男孩子做什麼事,摳鼻屎算嗎?

  真是千奇百怪的人啊——

  第92章 生天(2)

  “……什麼?”周渙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當時,祭拜完故人,孟驚寒、蘭成聽聞雪山腳下的客棧前幾天闖來兩隻異獸,而雲湦奉雲老爺之命正巧要勘察當地經濟情況好敲定官商合作細則,便包了馬車過來。

  剛落地,只見白石長階下,跌跌撞撞攀來一道人影。

  看錯了,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肩上那人受了重傷,鮮血泥塊污濁一張臉,一條傷腿拖在地上,腿肚子破了一個血洞,行動間裡面的冰碴便抖下來和血混在一起。

  身下的人似乎更為嚴重,身量並沒身上之人強壯,卻仍將同伴攥得緊緊的不曾放手,肩處的血流得洶湧。

  小二瞧了半天,踟躇了半天,直到大黃撲上去,才認起眼前這對人影正是前幾日救下他們的恩人,連忙七手八腳地扶人。

  雨師妾從山頂咬牙堅持到山腳,終於見有人助她,放心地昏過去。

  雲湦感慨道:“為了一句囑託能將你護到這地步,確實了得,換我恐怕都不能。這樣的女子我實在佩服。”

  周渙道:“這怎麼可能……”

  孟驚寒劍眉微皺,聲若古波:“節清沒言錯,確實是她背著你爬下來。安頓好你後,我們才上山找到其他人。”

  周渙的腦子轟然炸開。

  當真是背下來……

  那段路尖石遍地,荊棘叢生,並不好走,稍不仔細便會崴腳。那麼陡峭的路怎麼背下來,更別說她自己都有傷……

  他猛然掀開被子找靴子下床,雲湦連忙扶住他:“你要幹嘛,你要找她?人家正在養傷,鬼族鞍前馬後地照顧自家君王,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河,等休養完再去看她也不遲。”

  師父也說別添亂。方才蘭成施了幾針,又有鬼娥照料,想來已經歇下。

  周渙皺眉道:“她因我受傷,因我中寒毒,我怎麼可以坐視不管自己獨善其身!”說罷不顧阻攔拖著傷腿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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