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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祁月朦朦朧朧睜開眼時,懷裡的人還闔著眼在熟睡中。

  被中兩人都赤條條的,祁月低頭親了親大美人的額間,將他睡得有些凌亂的青絲順了順。

  昨夜鬧騰得太兇,把大美人給累著了,最後都生他的氣不讓再近身,這不是等睡著了他才敢去摟著人家。

  祁月輕輕抽出身子下了床,穿上衣服後做賊般打開門閂出去。

  他打算將功補過,學著大美人的樣子也做頓早飯看看。

  祁月拿著木盆跑到後山的溫泉處,水剛舀上來,只覺後頸猛地一痛——有人打他,剛意識到這一點,他手一松,便暈了過去。

  第十六章

  祁天看著昏昏沉沉躺在榻上的祁月,心中焦躁難安,在屏風外踱著步子,走來走去。

  「來人,打盆水來。」祁天又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的老先生,問道:「老先生,這、這月公子怎麼還未醒?不是說只要一個時辰便可嗎?」

  老先生把著鬍子,搖了搖頭,嘆氣道:「再等等吧。」

  「您這法子到底行不行?不會好好的人醒不了了吧?」

  「這法子也是老祖宗當年流傳下來的,專治忘魂缺魄失憶瘋心之症,老夫也是第一次嘗試,其中到底有何意外,還未可知……」

  祁天氣血上涌,一口氣堵在心口,卻別無他法,只能繼續走來走去。

  不過祁月沒讓他們等太久,不過兩個時辰後,他便悠悠轉醒了。

  朦朦朧朧把眼睜開,他感覺自己好像睡了有一輩子那麼久,眼前模糊而陌生的床幔以及耳邊有規律的腳步聲都讓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祁月慢慢起身,兩腳下了床。

  「公子!」祁天壓低聲音喊了出來,「公子您醒了!」

  祁月看著朝自己快步走來,然後「撲通」跪下的祁天,頓了兩秒,問道:「我已經睡了很久了嗎?」

  祁天看了看他,答道:「您沒睡多久,不過四個時辰罷了。」

  祁月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在腦內飛速回想著能想起的一切。

  他記得他最後被獨孤付一掌拍落的瞬間,記得入了圈套被暗伏中箭的場景……落水前的一切都是沒錯的,但……

  「這是在哪兒?我沉湖之後,是你們把我救上來的?」祁月摸了摸自己的身子,「我身上的傷都好了?」

  祁天猶豫了片刻:「公子,您沉湖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您之前失憶了。」

  祁月弄明白了,他在過去一年裡忘記了一切,而今又在醒來之後,失去了那一年的記憶。

  他默默聽著祁天將過去一年外界發生的事一一稟告,眸色越聽越深沉,逐漸湧起了騰騰殺氣。

  獨孤付對他從頭到尾都只有欺騙、利用和背叛,甚至毫不念自少年時起的相交之情,趕盡殺絕,十惡不赦。

  他面若寒霜:「獨孤付,殺之。」

  祁天心潮澎湃,忍辱負重蟄伏了這麼久,總算見到了月明。他哽了哽嗓子,繼續說著。

  「這一年來,我身在何處?就在這兒?」

  祁天醞釀了幾番,囁囁喏喏道:「您……您在西荒隱別山的竹屋……」

  祁月掃了他一眼,往後仰了仰:「你我也算一年未見,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即使是被斥責,祁天心裡只充斥著滿滿的高興,眼前這個月公子總算是他所熟悉的那個月公子了。

  「您跟獨孤傾一起,應該……是他控制了您。」

  「所以也就是他救我上來的?」祁月倏然皺起眉頭,又飛速問道,「我這一年多跟他......?」

  祁天糾結又為難的看向他:「是……」

  「……」

  轉頭祁月就把桌上的茶盅掀了下去,「咔嚓」一聲,瓷片碎了一地。

  獨孤傾犯懶了一回,沒早起去林中練劍。他醒來後只覺得周身比平常冷,眼睛還沒睜開,就下意識探手往旁邊摸去。雖然前一夜在冷戰,但反正祁月是個沒心沒肺、不記事的主。

  可這一摸卻是冰冰涼涼、空落落一片,什麼都沒有。

  他猛然清醒,四下梭巡了一番,一股涼意從四肢蔓延匯聚直達心頭。

  獨孤傾忍著身上的酸楚疼痛下床穿衣,什麼也顧不上了便只管將屋裡屋外翻了個遍。他不死心的把二人往常活動過的地方都找了又找,最終只能失魂落魄地坐在涼亭里恍惚起來。

  事實果真如他惶惶預料中的那般,祁月不見了。他這段時日早已做過十二分的心理準備,怎麼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被活生生、血淋淋從他身上撕裂剝落了一般。

  獨孤傾不願意去想他最不想面對的那種可能,甚至猜測起會不會是誰擄走了他。

  隨後獨孤傾自己悽然笑了笑,昨夜兩人還顛鸞倒鳳,赤身裸`體的同塌而眠,若不是自願,還能有誰能將他擄走且不被他發現?

  獨孤傾臨走前最後看了一遍這處靜謐幽深的「世外桃源」,想將一角一落都鐫刻進眼裡。

  物是人非事事休,最後也只能絕塵而去。

  近來武林頗為動盪,先是令眾人一時間大驚失色的祁月死而復生,再是霸占了月懸閣的一干肖小之輩被一夜除名,除了趁亂逃走的獨孤付得以僥倖逃脫。於是月懸閣「物歸原主」,重新歸於祁氏掌管。

  祁月近來除了要追查獨孤付的下落,還在重整閣內,肅清教派,每日大小要過目處理的事務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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