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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尾巴一甩一甩地,正在想著今天晚上和主人一起睡,就感到身上一緊,竟是蛇身都懸空了,它急忙一轉頭,正對上了齊梡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這個年少的孩子抓著小蛇眼睛眯成了一條fèng兒,把小蛇往懷裡狗崽兒的肚皮地上一塞,開心地拱到了明珠的身邊滿足地蹭了蹭,見沒有叔父跟自己搶姑母了,巴巴兒地問道,“叔父呢?”他一邊與明珠親近,一邊還招呼兄長齊恆與自己一起往明珠的身邊蹭。

  有孩子的時候,皇后是不會說起寧王那點兒破事兒的,只收住了嘴裡的話,笑著看明珠陰沉著臉對齊恆齊梡表示嫌棄。

  “幼崽!”郡王妃哼哼了一聲,用力扭頭!

  “你們叔父,去接你們父親去了。”皇后微笑道。

  “父親要回京了麼?”齊恆板著臉抿了抿嘴角,低聲與皇后問道。

  他已經習慣了太子不在身邊的日子,如今聽到太子就要回京,竟有些不習慣了。

  “父親要帶著側妃娘娘回來麼?”齊梡卻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小聲兒說道,“有側妃娘娘在,父親就不與梡兒親近了。”他垂了頭,有些小小的不開心。

  “……不回京,你們父親要往江南去養病。”皇后心裡一嘆,見齊恆與齊梡年紀小小卻已經不與太子十分親近,卻捨不得呵斥這兩個孩子。

  齊恆偷偷兒在明珠的身邊鬆了一口氣。

  他又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對的,做兒子的怎麼可能不想看見自己的生父呢?不由紅了臉,有些羞愧地扭著自己的衣角說不出話來。

  “你們父親對你們不上心,不想見是應該的,且還有皇祖父,皇祖母還有你們母親。你們是孝順的孩子,我們都知道。”

  皇后知道齊恆的心結,伸出手叫他依偎在自己的懷裡,心裡倒是有些心疼這個頗有心事,不及齊梡沒心沒肺的長孫,看他乖乖地點頭,臉上就露出憐惜的笑容說道,“不要想太多了,反倒叫自己難過起來。”她好生勸慰了一番,這才叫齊恆與齊梡一起出去玩兒了。

  “這兩個孩子倒是叫人擔心。”皇后低聲說道。

  皇帝卻並不覺得擔心,給皇后端了暖暖的茶來就笑著說道,“他們雖小,卻是心中純善方才如此,回頭朕好生寬慰幾回就好了。”只是他想到太子身子骨兒壞了,到底有些黯然地嘆息了一聲道,“說到底,還是朕的錯。若不是朕叫他去了那樣的地方,也不會叫他……”他心裡還是有太子的,有些難過了抹了一把眼睛,卻喃喃地說道,“天幸恆兒倒是個好的,朕很安慰。”

  他笑了笑,與皇后雙手交握地說道,“待恆兒長大了,咱們就去江南一起照顧太子,豈不是圓滿?”

  皇后遲疑了一下,看著皇帝笑了。

  “我走了。”明珠見小蛇狗嘴逃生哭著爬回來,覺得宮裡看皇帝皇后你儂我儂也沒有意思,陰沉著臉起身走了。

  她依舊閉門家中等著齊涼回來,卻不知寧王府中,已然是一片的震動。

  寧王殿下上摺子要求廢了寧王妃,皇帝還同意了,第一時間就回了這摺子允了寧王的要求,頓時就叫寧王府人心浮動起來。

  不提寧……白側妃已經哭著從主院兒搬出來,搬到了妾室的住所,還因離開得倉促因此沒有混上好些的院子,只住到了柴房隔壁一個匆匆收拾出來的院子,也不必說王府之中所有的妾室庶子都蠢蠢欲動,在寧王面前討好,想要做這個正妃,只說這天夜裡,寧王妃一臉呆滯地立在窗外,眼裡的眼淚帶著幾分鮮紅,幾乎流下了血淚來。

  她一輩子的依靠的夫君,她信任有加,疼愛有加的侄女兒,竟然在她的屋子裡顛鸞倒鳳,玩笑嬉戲。

  那些愛語與嬉鬧透過了半開的窗戶,帶著點點的燭光映照在她的眼睛裡,只叫她心口疼得幾乎要爆炸了,喉間全是腥甜。

  誰都可以背叛她,可是為什麼她對蘭兒這麼好,她卻背叛她?!

  她頭一次明白了當年齊涼生母看見自己與寧王滾成一團時那絕望的心情。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都沒有勇氣衝進去,只因寧王現在已經不喜歡她了,如果敢進去,只怕當場就是一耳光。

  她在窗戶底下隱忍地哭著蜷縮成了一團,聽著裡頭蘭兒嬌滴滴地央求想叫寧王把她扶正,還有寧王的嬉笑與調笑,還有許多的海誓山盟,仿佛早就不記得他從前,也是這樣與她說過這些了。她鼻間都是蘭兒身上那越發濃郁的花香,哭著在窗戶底下一整晚,方才見寧王神色饜足地打開了房門。

  他在她期待哪怕分一點垂憐的目光之中,仿佛沒有看見她,揚長而去。

  之後蘭兒慵懶嬌艷地出來,看見白側妃,頓了頓,臉上卻露出幾分嘲笑。

  “姑母。”她軟軟地喚了一聲。

  “你這個賤人!”白側妃怨恨地看著她,看著這個背叛了自己疼愛的侄女兒。

  “姑母不必這樣說,蘭兒怎麼消受得起呢?蘭兒侍奉王爺,也是為了我與姑母呀。姑母失寵被廢,若我再不站出來,這王府之中哪裡還有咱們的立錐之地呢?您莫非想要日後在顧柳兒的面前折腰?”

  蘭兒便輕輕嘆息了一聲,用懇切的聲音與憤怒的白側妃柔聲說道,“只有我做了正妃,才能保證姑母往後的榮華呀。您年老色衰,與王爺沒有感情了,就得幫幫我呀!”

  她一臉為白側妃考慮,還傷心欲絕地看著對自己如此仇恨的姑母片刻,轉身關了房門休息去了。

  大抵是寧王才得了她稀罕得不行,也或許是她確實服侍得很好,寧王半個月都只歇在她的房中,余者都撇開了手去。

  甚至連顧柳兒都失寵。

  她失寵多日,想到蘭兒迷得寧王暈頭轉向的,目中露出幾分焦急,忍不住打開了自己秘藏的一個巴掌大的匣子。

  她看著匣子裡的淡紅粉末,眼裡透出幾分堅決來。

  這一天晚上,正在家中熟睡的明珠,再一次叫驚慌失措的寧王府的下人給驚擾了起來。

  “王妃不好了!”那個急病亂投醫跑到明珠面前的僕人跪在地上放聲痛哭道,“咱們王爺,咱們王爺馬上風了!”

  第273章

  寧王馬上風,做兒媳婦兒的能管得著麼?

  又不是她乾的!

  明珠本就因被叫醒十分不高興,聽見了這麼匪夷所思的要求,簡直都不想說話了。

  “王妃!”王府里連個主事的主子都沒有了,亂成了一團,側室庶子庶女們都在爭奪寧王府的權柄,打成了一鍋粥,這下人哪裡見過這個,叫臉色慘白的管家命過來搬救兵。

  不過明珠顯然不想管寧王是不是馬上風,見那下人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打了一個哈欠淡淡地說道,“與本王妃,與郡王府沒有什麼關係。寧王馬上風,去請太醫,去請陛下,與我何干?”

  她漫不經心,半點兒不將寧王的生死放在眼裡,緩緩地說道,“我家阿涼不在京中,我去你們王府做什麼?馬上風,很好聽麼?你哭叫得半個上京都聽見了,大伙兒都知道他馬上風了,只怕回頭寧王死了都不能閉眼。”

  她蔫搭搭地趴在一旁的小案上,冷漠得叫人心涼。

  “王妃是咱們王爺的兒媳,日後,也是咱們王府的主子呀!”這下人就帶著幾分悲憤,幾分控訴地叫道,“王爺的生死,你都不放在眼裡?!”

  “他自己都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眼裡,還用得著我?現在你們知道我是主子了?當初怎麼不管阿涼叫主子?!過得好你們縮著王八殼子,過得不好你上門找我?!”明珠頓時就不耐煩了,招呼著侍衛將這下人拖走,還與一旁給她披了衣裳的秦桑抱怨道,“什麼東西!”

  “馬上風可不好聽。”秦桑因齊涼不在王府,都覺得花兒都開了,與明珠溫柔地說道,“這麼個死法兒,也是做鬼也風流了。”明珠頓時冷笑,知道寧王是死定了,自然安心去睡了。

  她雖然沒心沒肺睡過去了,然而寧王府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也是叫人矚目萬分的,只夜半皇帝就叫外頭的宗室給打攪,忍著怒火叫太醫往寧王府去了。

  幾個太醫一進門,就嗅到了一股子濃郁的花香與一股子帶著幾分異樣甜膩的香氣。他們匆匆而來趕到了寧王的內室,就見寧王正臉色鐵青口吐白沫地仰天躺在床上,顯然有進氣沒出氣兒了,一旁的地上,還捆著兩個哭哭啼啼的美麗少女。

  這兩個少女身上都只被披了一件外衣,露出了精緻的肩膀與雪白的小腿兒,捆在地上哭得仿佛受了天大的驚嚇。

  幾個太醫那都是往來皇家宗室,很有經驗的老大人了,彼此對視了一眼,就都有點兒譜兒了。

  雖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做鬼也不能做個好色成這樣兒的鬼吧?

  一晚上兩個女人一起侍候,還用了催情的香,真是自己找死。

  這王爺真會玩兒。

  不過死得這麼骯髒,寧王傳出去死了也得叫人笑話呀。

  一旁還圍著許多虎視眈眈,指著這兩個女人喝罵的寧王的妾室,只是幾個太醫都管不了這個,當首的一個扒開寧王的眼皮看了看,又把脈了片刻,嘴角抽搐了一下。

  “側妃用的是什麼香?”他很有禮貌地往地上問道。

  “是,是精製的,只用於閨房之樂,不傷身子的。”顧柳兒今日與蘭兒捆在一起,渾身上下都叫眾人看著,再厚的臉皮也扛不住哇。

  且寧王生死不知,她也知道若寧王死了,自己也得跟著一起死,便怯生生地低聲說道,“只用了一點兒,王爺說,王爺說用了些會更歡喜。”寧王今天晚上好不容易叫她給接到了自己的房裡,嗅著這名貴的香氣正要一同入睡,就想到了身上也有香味兒的蘭兒。

  香氣各異,各有千秋,緣分吶。

  寧王興致起來了,就想試試大被同眠,她如何能拒絕呢?

  雖恨蘭兒與自己分王爺,不過為了正妃之位,還是得隱忍不是?

  寧王可是最喜歡姐妹情深的呀。

  所以她心裡雖然怨恨蘭兒,卻還是在蘭兒得令前來之後,與寧王一同滾到了床上。

  誰知道寧王興致最高的時候,就,就這麼死過去了呢?

  “不傷身子?”那太醫臉上露出一抹冷笑,卻憋住了淡淡地說道,“這是下九流勾欄院兒里最烈的虎狼之藥,粗魯人用了都傷身,王爺金尊玉貴,哪裡能用這個!”

  他便嘆息道,“側妃就算想用,也得用些精緻些,上等的不是?這麼低劣的東西……您真是害死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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