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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兒,征兒,你在哪啊,別躲著娘親。……娘親知道對不起你,你別怪娘,你快出來,娘以後好好待你。”前面路上拐彎處傳來一個老婦沙啞的喊聲,似乎在尋找走失的孩子。

  “太太,太太,您慢一些,等等婢子。”又一個年輕的女聲道。

  “你這奴才不中用,要等你,就找不到征兒了。”

  隨著話音,一個婦人從拐角處急匆匆走來,懷裡還抱著個布包。

  一個小丫鬟從後面趕上來,拉住那婦人道:“太太,怎麼會找不到二少爺?您瞧瞧您懷裡抱的,可不就是二少爺嗎?”

  那婦人聞言先是一怔,然痢氐頭看了看懷裡的包裹,果真輕輕拍了起來,“征兒,好征兒,你原諒了娘是不是,都怪娘瞎了眼,讓你受委屈了。”

  “太太,天色不早,咱們快回去吧。”那丫環趁勢扶了那婦人往偏巧那婦人這時抬起頭,正看到人群中歐陽馬上的麒兒。

  “你這黑心的奴才又騙我,拿這個假貨冒充我的征兒。”那婦人揮手給了小丫鬟一巴掌,隨手就丟下懷裡的布包,直衝著麒兒這邊奔來,“征兒,這才是我的征兒。征兒,快到娘這來。”

  歐陽身邊不少圍隨的人,豈能讓陌生人如此接近麒兒。那婦人被攔住幾米開外,只望著麒兒哭喊“征兒,征兒。”

  麒兒見一個人衝著她喊,好奇地看過***認得,就仰起頭問歐陽,“阿爹,那人是誰,是***嗎?”

  歐陽在馬上皺了皺眉,將麒兒抱的更緊些。“咱們又不認得她,自然不是喊你。”

  水幽寒在馬車上正看那婦人似乎有些面熟,這麼會工夫,婦人身後又來了幾個人,都是僕從打扮。兩個肥壯的婆子上前來扶了那婦人,其中一個管事瞧見歐陽這邊車馬,忙過來見禮。

  “小人李盡忠,是楚侯府管事。我家夫人今天來祭拜二公子,悲痛過度,范了迷糊,衝撞了歐陽大人和小公子,還請歐陽大人見諒。”

  那管事說完話抬起臉來,奶娘眯著眼看了一回,驚道:“那不是李管事嗎?”水幽寒一瞧,果真是侯府的李管事,再瞧那婦人,方才還不敢斷定.這回認的真切了,竟真的是王夫人。

  侯府出事後,王東,王蘭兒並青兒都判了斬立決。皇帝憐惜楚家遭遇,給了不少恩典。然而這些,卻無論如何換不回楚征和韓淑賢的性命。王夫人不再見客,有人說是因為思念兒子,精神不好。漸漸地街頭巷尾還出現了“換子”一說,也不知是什麼緣由,水幽寒也沒有興趣去打聽。

  李管事辛數周到,歐陽也沒有出言責備。李管事忙帶著人硬將王夫人扶走了,這邊小明果真獵了只白狐回來,大家高高興興地回了城。

  剛進冬日,歐陽府里披紅掛彩,小紅穿著喜服有些害羞地坐在鏡子前,由著奶娘為她理好妝。水幽寒坐在屋內貴妃榻上,見小紅打扮好了,就招手叫她過來坐在自己身邊。

  “轉眼小紅也成了大姑娘,就要嫁人了,想起王家村時,好像就在昨天。”水幽寒拉著小紅的手感嘆。

  “姑娘,我捨不得離開您。我,我不嫁了。”

  “說什麼傻話!”水幽寒嗔道,“這幾年,我冷眼看著,史管事是難得的好人,對你也是真心。你嫁給他”我也放心。”

  水幽寒說著從旁邊拿過一個小匣子遞給小紅,小紅打開匣子一看,是一疊幾張銀票,還有一張地契,卻正是秋天時水幽寒帶她和奶娘去看的那個小莊子的地契。

  小紅急忙合上匣子,遞迴給水幽寒,“姑娘,您給我置辦的那份嫁妝,就是普通人家嫡出的小姐也比不上。

  這,這更是太貴重了,我,我不能收。”

  水幽寒笑著把匣子塞到小紅懷裡,“快收著吧,和我還客氣什麼。我雖平時不說,你也知道,咱們的情份不同,當初只有奶娘和你陪著我在鄉間過活,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這些銀子,是給你壓箱底的體己,這個莊子,則是我待你的一番心意,是給你的保障。不是我大喜的日子說話沒有禁忌,有了這個,以後不管怎樣,你和你的孩子,總有房子可住,也總有糧食可吃。”

  一番話說的小紅紅了眼圈,奶娘忙過來勸,好說歹說讓小紅收下了。吉時到,水幽寒幫小紅蓋上蓋頭,小紅抱著匣子上了花轎。

  辦完了小紅的婚事,接下來又辦黃芪和冬兒的婚事,年前又給小刀和鳳兒辦了定親酒,只等過完年,皇帝開了恩科,小刀或是考個秀才,或是從武藝上得個出身,再辦兩個人的喜事。上官英和衛三娘夫婦早就盼著這一天,自然樂的合不攏嘴。

  說來也是心想事成,小刀春闈果真考中了秀才。水幽寒看著當初孤狼般一個小小少年,如今出落的玉村臨風,頗有些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慨。一家人開了宴席慶祝,席上就又討論起小刀和鳳兒的婚事。上官英和衛三娘只有一個女兒,小刀又是故人之子,就要大包大攬,水幽寒自然不肯。在她心裡,小刀是家人,連鳳兒最近也被她劃入勢力範圍內了。最後小刀和鳳兒羞的走了,上官英和歐陽對飲,水幽寒則和衛三娘就著騁禮、嫁妝等斤斤計較起來,卻是生恐自己一方出的少了。

  本就臨近產期,再加上這麼一高興,一激動。當晚水幽寒就鬧騰起來。這邊眾人走馬燈似地來回遞湯遞水,一輪圓月爬上枝頭,請來的產婆剛進房門,就聽見一聲響亮的嬰啼。原來是小包子等不及了,歐陽樂顛顛重操舊業,親自接生。

  “啊……啊……”那產婆發出兩個意味不明的音節,等大錠賞銀到手,又笑眯了眼,“大理寺的官真了不得,真是……咳咳……全能好夫婿啊。”

  這一夜,大理寺四品寺丞歐陽大人家人月兩圓,同時也劃開了大理寺男光棍婚配史上的新紀元。真是月兒圓圓照九州,幾家歡喜幾家……還是歡喜。

  番外嗨皮利埃佛阿芙特一

  黃沙漠漠,日影西斜。玉門外塵沙滾滾,一行數十騎飛卷而來,前面還跑著兩隻毛皮金燦燦的獒犬。守門官兵定睛一看,喜不自勝,一邊喊著大帥回來了,一邊忙將吊橋放下。

  展眼間,幾騎已到城門。當先一人一身亮銀軟甲,頭盔下一張俊

  臉,真是面若冠玉,眸似明星。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也許是身經百戰的緣故,端的是一身前殺之氣,望之令敵人膽寒。這數十騎在此人率領下,真是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劍,那氣勢可說是所向披靡。看到城門守將,此人輕勒馬韁,那兩隻獒犬也放慢腳步,對著守門的官兵輕吠了兩聲,這幾十騎人馬緩步穿過城門。所有守門官兵皆肅立,叉手為禮。

  “恭迎歐陽元帥回城!”眾人異口司聲道。

  歐陽天麒向眾人點頭,看著下面一張張懇切仰望的臉孔,不覺面上帶了笑。這細微的變化,卻將方才的肅殺之氣一掃而光,官兵只覺得和風撲面,他們的元帥是稱得起愛兵如子的。

  一個新來的小兵還是第一次如今近距離看到元帥,不覺向前邁了兩步,越出人群。旁邊一個疤面校尉眼疾手快,將那小兵拉了回去。歐陽天麒目光在那小兵和疤面校尉臉上掃過,一騎當先進了城。

  “還看什麼,早都過去了。你不是早想見元帥一面,今天見了,怎麼傻了?”一個守門小校用胳膊肘推了推方才華小兵。

  那小兵一直望著遠去的人影,這時方緩過神來,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臉,“元帥長的可真好看……俺看的明明白白,元帥並沒有三隻眼啊。”

  這小兵痴痴呆呆的一句話,聽得眾軍校一片鬨笑,“土包子,元帥怎會有三隻眼?”

  小兵被大家嘲笑,有些發急,辯解道:“你們莫看俺是新兵,就哄俺。俺在家就聽說,元帥是二郎神下凡,有梅山七兄弟,還有嘯天大幫著。方才元帥馬前的,不就是嘯天大,還有元帥身後跟著的,俺看一定是梅山七兄弟。”

  這小,兵梗著脖子,臉都紅了,一個年老此的校尉解釋道:“你這小子才來,這些人都不認識。我跟你說說,以後你再見了,也知道怎麼稱呼。”

  小兵忙作揖請教,那校尉才慢慢說道:“那前面穿銀色鎧甲的,就是咱們的歐陽元帥。那兩隻金黃皮毛的,不是嘯天犬,是咱家元帥養的獒犬。元帥身後那幾位都是咱玉門關的將軍,那兩個年紀略長的,除了元帥,就是他們兩位官銜最高,是先前楚老侯爺的副將,緊挨著將軍的那兩位,年紀小又跳脫的那個,姓奚,是咱元帥的表弟,另一個是接書生的,是元帥的親兄弟,還是個頂好的郎中。後面兩位都穿楮紅戰袍,長的很像的,是兄弟倆,姓龍,那是咱元帥的兩個大舅哥。

  還有那……”這校尉如數家珍,倒把玉門關的所有守將幾乎說了個編,最後還不忘說上一句,“方才說的這些為,別看和元帥都沾親帶故,人家那官位俸祿,可是實打實從戰場上拼來的功勳,哪個單說出來,都能讓對面那些蠻族嚇的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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