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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兒吃了這個暗虧,雖然不甘心,但是已經失身,如果還鬧著和楚熙,那就會兩頭落空,也只好忍下來。青兒有幾分姿色,楚征又是個貪新鮮的,兩人很是熱乎了一段時間。趙欣雅將青兒塞給楚征,是有很多打算的。

  青兒在楚府並沒有根基,便經常將二房的事情報給趙欣雅。趙欣雅則會給她銀錢,使她可以上下打點,在二房立足。

  楚征新鮮勁過了,對青兒就淡了下來,好在有趙欣雅的銀錢,青兒本身又是個有心計的,楚二少奶奶有醋勁卻沒什麼手段,這日子過的倒也不錯。直到王夫人收到沈夫人的書信,知道水幽寒產子,便讓人將青兒看了起來,後來更是讓她背下所有黑鍋,以求得水幽寒的原諒。

  水幽寒並未加一個指頭在青兒身***少奶奶卻趁機使人下手,打壞了青兒的肉皮,從****征面前完全失寵,在二房的身份一落千丈。趙欣雅自然不會養沒用的人,不再給她銀錢。二房伺候的年輕丫頭媳婦多多少少都和二少爺有那麼一腿,以前沒少吃青兒的醋,受青兒的氣,如今她倒了,要踩上一腳的人就不止一個。從此青兒雖掛著個姨娘的名份,實則日子過的還不如個粗使的丫頭。

  青兒豈是個安守本分的,自然生出怨毒之心,只恨沒機會出氣罷了。

  王東要找到給蔡氏毒燕窩的人,知道青兒是個關鍵人物,自然小意兒結交。這一來二去,兩人就勾搭上了。青兒要尋了終身依靠,王東則要借青兒的手給蔡氏報仇,兩人就做成了一對。青兒是個有心計的,並未一開始就傾心吐膽,只吊著王東,想法子讓王東先離不開她再說。

  婉妃的事情一鬧出來,王夫人就先休了趙欣雅。趙欣雅被關進大牢,王東稍一打聽,也就知道那毒燕窩是趙欣雅的。青兒也有自己的算計,就趁這時說出,毒燕窩是出自趙欣雅,可送燕窩給蔡氏的是楚二少奶奶。因為當初陷害水幽寒的事,她也參與了。為怕水幽寒以後報復,還為了討好趙欣雅,楚二少奶奶就做了這麼檔子事。當然,兩人的計戎中,蔡氏都是活不了的。王東在楚府里也有了些時日,知道楚二少奶奶一邊對趙欣雅不滿,一邊還要巴結趙欣雅,因此就信了青兒所言。

  王東和青姨娘認為,趙欣雅在獄中,一定是出不來了。那就只需結果了楚二少奶奶就可以。王東對青姨娘說,他在渤海郡,認得許多北面販馬的人,這些年也攢了些銀錢。等給蔡氏報了仇,兩人可以偷偷去北面,或者到邊境外去躲上幾年,等風頭過了,再回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夫妻兩個好生自在享福。青姨娘被王東花言巧語所動,況且心裡早就懷有怨恨。有王東這個管事,還有青姨娘在內宅,兩下裡應外合,就在當夜給二房眾人的夜宵里下了蒙汗藥。給楚征和楚二少奶奶下的則是砒霜。

  “這案子還有一個奇異之處,派出去的官兵抓到這兩人的時候,發現他們也吃乾糧中了毒。好在發現及時,灌了鹼水給救過來了。一開始還以為這兩人是畏罪自盡,審問後才知道,那乾糧是別人給他們的,他們並不知道那裡面有毒。”歐陽道。

  “哦?”

  “小寒,你猜猜那下毒害王東和青姨娘的是誰?”

  “若讓我猜,我覺得是王蘭兒。”水幽寒少一思索,便猜道。

  “你怎想到是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見她,就覺得這女孩有些可怕。後來蔡氏死於砒霜,我就懷疑是她下的手。心思這樣毒辣,能為王東備下乾糧,又想除掉王東和青姨娘的,我知道的就只有王蘭兒,大膽一猜,沒想到就猜對了。”

  “確實是她,你猜的沒錯。”

  歐陽放下茶碗,將背靠在弓枕上,“小寒,你沒見他們父女,夫妻在公堂上互相推諉那副情形,真是讓人厭煩。”

  水幽寒見歐陽臉上是厭憎疲倦之色,趕忙湊過去,將歐陽頭抱在懷裡,輕輕幫她按揉太陽穴,作為無聲的安慰。

  歐陽似乎很享受這個服務,只把頭略微從水幽寒肚子上移開些,想是怕壓到她腹中的胎兒。

  “那最後可審出結果來了沒?”水幽寒見歐陽神色好轉,又問道。

  “包大人略施小計,就讓他們互相攀咬起來,把所有實情都攀咬出來了。

  王東和青姨娘合謀下毒,王蘭兒則是故意知情不報。楚熙失去聖心,觸怒侯爺和夫人,這爵位眼看只會讓二房繼承。只有二房的楚征沒了”那無論怎樣,爵位都會傳給楚熙。她做了楚熙的姨娘,志向高的很,想以後生了兒子繼承爵位那。先是利用王東和青姨娘滅了二房,她再毒死這兩人。這兩人逃亡在外,不知會死在什麼地方,這一切就都成了無頭公案,於她有百利而無一害。最後還扯出蔡氏的事,也是王蘭兒乾的。”

  “倒是打的好算盤。最後包大人是如何判的?”

  “大理寺手裡經過的案子無數,像這樣離奇的,卻沒幾件。如今這三人都押在牢里,因關係到楚家,包大人要上奏等陛下親自裁奪。”

  因這一天聽了太多惡事,歐陽便擔心起來,怕會影響到水幽寒肚子裡的孩子。水幽寒暗笑歐陽太過緊張,這才幾個月,寶寶還沒成形那。不過她還是讓奶娘把麒兒抱過來。這父子倆一個奶聲奶氣地叫“弟弟寶”一個則盼女心切地叫“寶貝閨女”,一邊一個趴在她肚子旁邊,講了一大堆天馬行空的“吉利話”。

  第二百四十五章人月兩圓(大結局)

  轉眼春去秋來,金風送慡,瓜果飄香。這天是歐陽的休沐日,一大家子早早的起來,出了城門,直到城外農莊上閒住一日。水幽寒雖然挺著圓滾滾的肚子,不過興頭是一點都不減。一會看著人摘下瓜果挑好的存放到菜窖里去,一會又指揮人如何做菜乾果醬,一會小刀帶著麒兒撈了許多魚回來,用木桶裝著抬到她跟前,水幽寒見有條花負在水裡游的歡暢,看個頭約有四五斤重,就興沖衝要親自下再做剁椒魚頭大家吃。

  眾人都勸水幽寒,要她安靜歇在一邊。不過這半年多,因為懷孕,也因為朝廷局勢,水幽寒一直在城內府里拘謹著,如今出來消閒一日,又難免想起從前在渤海郡鄉下秋收時的情景,因此她哪肯真的歇著。歐陽見她如此,只得一路緊隨其後,跟進跟出,就是路上有個石子也要先踢開方肯讓水幽寒走過。

  水幽寒各處走了一遭,最後被歐陽安置在竹椅上,回想起這半年所發生的事情,真可謂風雲變幻。春天時太后薨逝,禮部官員為太后陵寢上摺子請旨,按理,應該打開先帝陵寢,讓趙太后與先帝合葬。

  啟宗皇帝也沒說什麼,只拿出先帝的一道遺旨出來,原來先帝早有遺命,不要人去打擾。啟宗皇帝只好另外擇地安葬趙太后。大周朝歷代帝後,都是葬於東陵,其餘後宮諸人不論品級高低,都只能葬在西陵。趙太后既不能與先帝合葬,也沒有在東陵另開陵寢的道理,最後就葬到了西陵。

  趙家謀反大罪,趙家父子首當其衝,按律當斬。啟宗皇帝仁慈,竟赦免了趙家父子死罪,只刺配嶺南荒蠻之地,永世不得回京。至於趙家其餘人等,因在禁押期間,合府上下扯出很多陳年往事,也有外面人遞上訴狀上告的。皇帝下旨,凡有命案在身的,都按律處置。那些沒有命案的,則都官賣為奴。

  因趙家上下幾百口人,就專在城南的街口開闢了個場子,發賣那幾天,圍觀的人山人海,指指點點,嘲罵嘆息的都有,但是真正出錢買人的卻沒有。最後官府無法,只能一率充作苦役發到各地。

  因為趙家的事,拔起蘿蔔帶出泥。趙家姻親自不必說,那些平時結黨趨奉的也紛紛被拉下馬來。畏罪自戳者有之,罷官免職者有之,獲罪流放者有之。便在前幾日,傳來消息,趙家父子發配途中,一個因年老體弱,一個則是年幼不曾經歷過風霜,還未到嶺南,便都染上時疫病故了。啟宗皇帝還親派了人去安葬。曾經轟轟烈烈的趙氏宗族,不到半年時間,就這樣悉數湮滅了。

  歇了一回,水幽寒又領著奶娘和小紅,又坐了馬車,走了幾里路,到另外一個小莊子巡察。這小莊子是水幽寒今年初剛買到手的,三進的院落,頗為齊整,莊子後山上有些坡地和果蔬,莊子前則是幾十畝上好的水田。看過莊子和田地,水幽寒就問小紅是否喜歡,小紅也沒多想,只實說是份好家當。水幽寒也就笑笑,沒說什麼。

  又回到莊子上吃了飯,眼看日漸西斜,大家就起身回城。水幽寒、奶娘、衛三娘、鳳兒等女眷分乘了幾兩馬車,歐陽、上官英、小刀等帶著一眾小廝健仆則騎馬,一路簇擁著前行。

  正行走間,馬車忽然停了。奶娘忙問怎麼了,有下人回報說是小刀少爺發現只白狐,追了過去,說是捉到了正好給小少爺做領新皮裘。

  奶娘便掀開車簾,水幽寒只看到小刀的身影閃進路邊的樹叢,歐陽等人停了馬,在旁觀看,麒兒被歐陽摟著也坐在馬上,口中呼喝有聲,似乎在喊舅舅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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