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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我喜愛你,就果斷追逐你一樣。」

  「如今,我說放棄了,也真的放棄了。」

  年少夫妻,最了解對方了。

  他突然明白,他在藺照雪這,不可能了。

  她真的放手

  了。

  針針刺心。

  等第一次意識到他真的要失去藺照雪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後悔了。

  他從來都把藺照雪當成一個親人,把她當成一個不會離開的人。

  因為太過熟悉,從來沒想過去維繫,去想過她會離開。

  他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不甘。

  可無奈,如今已經太久了,久到足夠一個人忘記。

  她已經能做到坦然邁進下一個階段了。

  他困惑,他想。

  她怎麼能放手得那麼坦蕩。

  李燕庸死水一般循規蹈矩的人生中,是第一次見藺照雪這樣,如此熱烈坦蕩、敢愛敢恨,只為自己活的人。

  當初聯姻的那些娘子,畫像擺在李燕庸面前,讓他選。

  李燕庸公務事忙,看一眼都懶得瞧,只讓爹娘幫瞧便好。

  只有藺照雪,為了讓兩個人成親,跑來他值房死纏爛打。

  明明打擾了他辦公,按理來說,他應該直接煩了她,並清楚這種人嫁進府里會不安生,狠狠拒絕她。

  但他呢?

  不但沒拒絕,還來母親面前,裝作不經意拿了藺照雪的畫像。

  他說:「就她吧。」

  一直只把心思放在公務上的人,頭次給公務之外的人分了心思。

  即便知道她是個大麻煩,她不適合自己。

  他還是選了她,做夫人。

  又怎麼會不喜歡。

  *

  真實生活里,事情說明白了,雙方不會糾纏了。

  沒有那麼多的轟轟烈烈。

  藺照雪在備嫁,而李燕庸,也和丁煥花繼續安穩過日子。

  丁煥花雖也被李燕庸冷了一陣。

  可夫妻哪有一直冷淡的。

  丁煥花主動破冰,邀約李燕庸去逛七夕。

  他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頭。

  第33章 反轉丁煥花的下場

  花朝節,藺照雪和李總恆並肩而行,來到長街上。

  她想要去吃糕點。

  藺照雪最喜歡吃糕點,借著今日這花朝節,當即就揮揮手,指著糕點鋪,指揮李總恆去買芡實糕。

  可在門口等的時候——

  她突然瞧見了一對老熟人。

  是李燕庸和丁煥花。

  他們也在這糕點鋪子前面,估摸著也要買糕點。

  藺照雪並不想過多糾纏,於是立馬隱匿身形,壓低了幃帽。

  但似乎是冤家路窄。

  李燕庸沒有發現藺照雪,但丁煥花卻不經意間,瞧見了藺照雪。

  不知是出於宣示主權,還是單純地想炫耀一波李燕庸對她的特殊和關愛。

  丁煥花笑盈盈地來到李燕庸跟前,軟下聲音,指著面前的糕點鋪,道:

  「我記得姐姐最喜歡吃這家鋪子的糕點了。」

  她在上次燈會的時候觀察到,藺照雪買了挺多這家糕點的。

  丁煥花以為,李燕庸對藺照雪根本沒有絲毫的關心。

  所以不會知道藺照雪的喜好。

  她想藉此膈應一下藺照雪。

  聽到話頭扯到她身上,藺照雪嘆息。

  她早就不想摻和了。

  可無奈她和李燕庸的生活重合度太高,才總是碰見。

  她一聽又是關於自己的事,直接沒有猶豫地離開,回了自己的馬車。

  藺照雪不會繼續黏糊,說斷就斷。

  可在丁煥花落下這話——

  李燕庸卻點點頭,認可了她的話:

  「我也記得,她向來喜歡吃糕點。尤其是硬的,有勁的,比如花娘子家的芡實糕。哦對,花娘子家的綠豆糕是粉塊的,也偏硬,她也喜歡,以前總讓我在下直的時候,給她買兩包帶回去。」

  「可我是命官,沒時間給她胡鬧。便總是托下人給她帶,她還說我帶的不一樣,我並不理解,明明味道都一樣,誰帶又有什麼區別?」

  明明是一句譴責的話,可李燕庸的眼睛卻分外溫柔,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他罕見地打開了話匣子:

  「我和她才成婚那些年,她就總趴在我的書案旁陪著我辦公,手邊擺著一盤花娘子家的糕點,一壺雪茶。因為我批公文的時間太久,她還總是吃多了,撐得半夜裡肚子都難受,臉都憋紅了。」

  「我斥責她。但其實我覺著很可愛,可能,還有點心疼,可我又必須得讓她長記性,想讓她愛惜點自己的身子。所以等她睡著了,常常左手給她揉肚子,右手批閱公文。」

  李燕庸如數家珍地訴說著藺照雪的喜好。

  沒有一點他表面顯露出的,對藺照雪的冷淡。

  他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裡,往日若清池一般幽靜淡漠的眼睛,竟然也變得固執。

  還夾雜著諸多懷念。

  丁煥花懵了。

  曾經,李燕庸對她的關切,讓丁煥花以為李燕庸真的愛上她了,無關恩情,所以才敢在今日任性。

  可今日,她聽到李燕庸對藺照雪的極度熟悉,熟悉到她喜歡吃什麼口味、軟硬、店家都明白。

  這狠狠打了丁煥花的臉。

  這份熟稔,是丁煥花和李燕庸認識這些年來,從來都沒得到的。

  她這時候才突然有了個念頭:

  李燕庸這些年,其實一直在把她當外人。

  所以,才能保持相敬如賓,從來不和她吵架。

  敬意愛護,也可以不是喜歡,只是因為他虧欠她。

  這讓丁煥花慌亂,讓她急躁。

  她看著完全不順著她意思,反而對藺照雪的喜好如數家珍的李燕庸,氣急,打斷了他的話,還陰陽怪氣道:

  「夫君,您既然對藺照雪的喜好如此熟悉,不如就去面前這糕點鋪,買糕點給她吧。」

  她的本意,是想讓李燕庸哄她,讓他止住話頭。告訴李燕庸,她生氣了。

  結果李燕庸認可了她的說法。

  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哄她。

  甚至他還認真地點了點頭,似是找到了什麼新大陸。

  頭也不回地去買了。

  丁煥花徹底坐不住了。

  李燕庸雖然最近冷著她,但他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能夠在府里隨意出入,甚至能給他送湯。

  每日送過去的湯,還都是空的。

  (這讓丁煥花以為,李燕庸並沒有真的想和她鬧掰。)

  可也因此,丁煥花這些日子,能清楚地感知到李燕庸的心不在焉。

  他總看著藺照雪的物件,愣愣看好久。

  明明李燕庸向來是最珍惜時間的人。

  甚至,把曾經收起來的藺照雪的畫像,也都擺回來了,直晃晃地放在他的書房裡。

  面對李燕庸的舉動,丁煥花這些日子,已經忍了很久了。

  她一直在逃避。

  可今日,李燕庸的話和行為,讓她不得不正視一個事是:

  李燕庸根本忘不了藺照雪。

  他也從來都沒忘記過藺照雪。

  他一直都愛著藺照雪。

  思及此,一向以柔弱的面目示人的丁煥花,突然就裝不下去了。

  她氣得追上魔怔一般的李燕庸,攔到他跟前,恨恨地道:

  「你買了又給誰吃?!她早就走了,你清醒點吧李燕庸!!」

  就這麼一句話。

  把陷入自己回憶的李燕庸,給打醒了。

  他原本失焦的眸子,在丁煥花尖利刺耳的聲音刺激下,漸漸變得很清醒。

  他似是猛然被潑了一盆冷水。

  過了好久。

  他恢復了往常的淡然和穩重。

  再看向丁煥花的眼神,變得極度冷漠。

  很像冷血動物的眼睛,沒有絲毫情緒。

  丁煥花被這

  眼神震得,後退了一步。

  李燕庸沒有理會丁煥花的質問,根本沒打算費心思解釋,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她。

  後,轉過身,朝著西邊走去。

  丁煥花咬了咬牙。

  躊躇片刻,最後還是緊緊地跟了上去。

  只是,越走越偏。

  等丁煥花發現前面是什麼的時候,李燕庸停下了腳步,他的手下,已經把她拖進了破廟。

  丁煥花被綁住了手腳,被李燕庸的手下隨手壓制在了草垛里,衣著髮絲,全都在掙扎中凌亂。

  而李燕庸,仍舊是那副素色衣袍,站得筆直,在破廟裡,卻像是小菩薩。

  他沒有情緒波動地,俯視著丁煥花這幅悽慘的模樣。

  丁煥花變得緊張。

  破廟陰森恐怖,在場冷冰冰的每個人,都繃著臉看她,特別嚇人。

  她顫抖著聲音,問:

  「夫,夫君,把我帶來這做什麼?」

  李燕庸道:「你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丁煥花想到了什麼,纖弱的脖頸吞了吞口水,但還是盡力穩住聲音道:<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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