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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l:我不太同意,要是真不那麼合適,情感會支配身體第一時間選擇躲避的,躲好幾次還躲不掉,說明他們彼此都有對方缺少的碎片,才能產生吸引,有互補有吸引也有愛,而不是單純的戀愛腦沒苦硬吃】

  ……

  外面關於他們的討論聲發酵得恨不得兩人藏在地心裡都能挖出來,然而此刻的邵庭陽和顧晏津剛從花鳥市場買了幾盆綠植,開著車往家搬。

  顧晏津喜歡在陽台種點花草,一來可以裝點家裡的色彩,二來看著心情也會好,雖然他不擅長打理這些,但邵庭陽卻做得很順手,每年春夏秋季陽台都會有花爆開。

  只是養了貓狗後就不能再隨心所欲地養花草了,百合、杜鵑、綠蘿、龜背竹、常春藤這些常見的家庭綠植要麼有毒、要麼吃完嘔吐腹瀉,為了皮蛋和蛋黃的安全,顧晏津還是把幾盆養的最好的送給了唐遙和小天他們,梁映家裡養狗也不能種這些,至於其他的扔的扔送的送,總之趕緊清理掉以免家裡的傻蛋們誤食。

  蛋黃到家一周後,漸漸地適應了新家的環境,開始到處爬上爬下、破壞力驚人,顧晏津左思右想,把家裡一間儲物間騰了出來給它做貓咪樂園,裡面放了貓爬架、牆上打了木板和空心走道,豐榮非常豐富。

  但蛋黃現在還小,顧晏津怕一個沒看住從天花板的高度上掉下來摔死了,因此並不經常把貓咪樂園的房門打開,只有自己或者邵庭陽小天他們在的時候才會開著陪蛋黃玩。

  也不知怎麼的,明明兩隻都是邵庭陽親自帶過來的,然而這一貓一狗卻總是更喜歡黏著另一個男主人,常常邵庭陽這邊拿小零食引誘擼貓擼狗,顧晏津一開臥室門從裡面走出來,皮蛋蛋黃馬上飛奔過去蹭他的腳了,搞得邵庭陽大為吃味。現在顧晏津沒事的時候每天都叫梁映一起出來遛狗散步,還被拍到好幾次,不過他倆多年的鐵哥們了,倒也沒人編排什麼,編排了也不信,網上風向還是說他們倆關係真的好。

  當然,顧晏津再也不說把貓和狗送走的話了,邵庭陽要是提,他馬上給臉色看,有時候打電話聊公事聊得好好的,忽然抓起一旁正在睡覺的蛋黃放在臉上,完全不見半個月前一天洗十幾遍手的潔癖模樣了。

  邵庭陽吃味歸吃味,心裡卻很高興,養寵物後他明顯感覺到顧晏津狀態好了很多,仔細說的話就是沒有以前那種不知道幹什麼、也沒有目標的虛無感了,他現在要幹的事情挺多,體檢、疫苗和驅蟲、定期參加狗狗派對、吃完的狗糧貓糧還有餐盒罐頭這些也要及時做功課補貨,早上跟著邵庭陽一起遛狗買早餐,上午處理工作室事務順便陪蛋黃皮蛋發泄精力,中午做飯吃完補個四十分鐘的午覺,下午陪蛋黃上課訓練,晚上重新練鋼琴,邵庭陽從來不知道他會彈鋼琴、一直以為他擺在房間裡裝著玩的,顧晏津現找譜子給他彈了一首《特別的人》,一邊彈一邊清唱,他聲音條件很好,只是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但音準都在——像一隻未經雕琢的百靈鳥。

  沒等彈完,邵庭陽把他抱在鋼琴蓋上幹了一通正事,第二天顧晏津沒能爬起來去遛狗,氣得說不練了,然後又被跑步遛狗回來的邵庭陽蹭了一身熱汗,這下吵架的力氣都沒了。

  都29了,這人怎麼精力還這麼旺盛?

  顧晏津百思不得其解。

  他也是男人,能感覺到這方面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地不如年輕時那樣旺盛了,但邵庭陽的力不從心是從一周全勤到一周四天準時上班,有時候早上還得加班。可他二十五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有時候顧晏津都想給他搞點羊萎藥,但想想倒霉的還是自己,就算了。

  對邵庭陽來說,二十九和二十一這八年確實是個分水嶺,眼看就奔三十了,確實沒辦法像二十歲出頭時昏天黑地地胡來。倒不是精力不精力的問題,而是這種事就像是嬰兒吃奶,吃得快拉得快、一天得餵好幾次,吃飽了沒事幹就是睡和玩,原始欲望就是這樣,吸收和發泄。但成長成熟之後,就會了解世上的欲望並不只有性這一種,於是才學會克制。

  想要錢權,想要事業,想要家庭,想要繁衍,當然也想要愛。

  當然這是冠冕堂皇的說法,真相是在瑞士的那幾個月顧晏津每天都要吃一把藥,很多藥都會克制身體的欲望,他沒有那方面的欲望和想法,邵庭陽也跟著陪他。等回國後顧晏津的狀態開始漸漸變好,藥量也開始削減,有機會的時候邵庭陽自然纏他纏得緊。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進組,到時候又要異地幾個月。

  儘管現在時機正好,不少公司都過來接洽過,但顧晏津還是沒有復工的想法。

  大概是他前幾年太努力太拼命了,提前榨光了所有的靈感和想法,顧晏津現在相機都懶得碰,只偶爾開後置給皮蛋蛋黃拍一堆可愛照片。

  他是個感覺至上的藝術創作者,現在也已經過了為五斗米折腰的時候,沒感覺的項目還不如不接,接了也是害人害己。

  但這天,他接到了一個頗讓他意外的來電。

  第73章

  「成稿了?」

  「對。」

  顧晏津深呼吸一口氣:「……誰讓你就這麼交過來的?我上次給你說的那幾點你改了沒有?」

  「沒人。有的改了, 有的沒改。」

  聽到這肯定的答案,他費勁才抑制住把指甲掐進太陽穴的衝動。

  打來的是之前陳世傑介紹給他的編劇,顧晏津上回把稿子打回去後他也發過好幾回修改版,但無一例外都放置到文件過期了, 發的郵件也是邵庭陽在代為回復, 說之後會讓顧晏津看過後給答覆。

  結果顧晏津放著放著就忘記了這回事, 一直拖到了今天。

  「其實到中間的時候我也不是很想寫了, 就想著先放在那兒吧, 中間接了一兩個新項目, 前段時間整理文件夾的時候才翻出來這個本子,正好你們也出來跑宣傳了, 我就想說不定你會想重新啟用這個本子, 就硬著頭皮翻了一下之前劇情。」編劇解釋, 「結果這麼一看,我發現也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麼糟糕啊,而且看完我有了一些想法和靈感, 再復盤你之前的需求的時候,好像隱隱抓到你想要的那個東西了。」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你放心, 後面的劇情我都整修過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對方保證, 「差不多換了個主線故事,你看看就知道了。」

  顧晏津閉了閉眼:「不然,我幫你找找其他的買家吧?我有幾個朋友最近也在看劇本, 說不定你這本在他們那兒能賣上高價。」

  然而話音剛落,就被對方一口回絕了。

  「這可不行,你可是支付了定金,我不能一稿多賣。」編劇道, 「再說這個本子風格比較特別,除了你,我看也沒人敢拍了。」

  顧晏津嘆了口氣。

  雖然題材和故事都很小眾,但畢竟是他看中的劇本,放話出去還是會有一批人想賭一賭的。像這種非一線有過作品的編劇,賣價也就在十幾萬到幾十萬之間,和上百萬的場地租賃費、天價明星片酬相比,算是比較低廉的成本了,完全可以作為一筆投資收在平台劇本庫里。

  這個道理,其實兩方都懂。

  沉默良久後,編劇也說了實話。

  「顧導,我就這麼跟你說吧,《驚盜》我看了、首映那天就看了,非常好的一部電影,更讓我震驚的是這竟然是你五年前的作品。」他說,「人是要吃飯,但不是只吃飯就夠的,沒有哪個編劇甘心寫一輩子的流水線劇本。我看得出你對電影的追求,這份追求我也有,要說我寫得不行水平不夠這些我都接受,但我還是想給自己爭取一個機會。」

  電影的追求……

  這句話讓顧晏津恍惚了兩秒,但也只有這兩秒的時間。

  「你也說了這是我五年前的作品。」顧晏也實話實說,「我也跟你說句真心話吧,不是我不想拍,是現在的我拍不了了。兩年前我從來不相信江郎才盡這一說法,是因為我從來不覺得我是什麼天才,但現在是不得不信了。與其讓自己走到那一步,我寧願就此結束……老薛,你就當我已經退圈了吧。」

  「什、什麼?」

  薛建安瞪大了眼睛,仿佛挨了一道晴天霹靂。

  這些年來他就像拉磨的驢一樣孜孜不倦地產出作品,有的被誇、也有的被罵,但從來沒人吐槽他收拾收拾回老家賣煎餅了,因為下意識里都覺得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那樣一個熱愛電影能為止燃燒生命的人,說他以後都不拍了??

  薛建安看向屏幕反覆確認了幾遍,他打的是顧晏津的電話沒錯,傳來的聲音是顧晏津,這也沒錯。

  由他本人親口說出來的,總不會是謠言了吧?

  這個消息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

  薛建安緩了很久,話說到這兒,他也不能再強求什麼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

  但電話打到最後,他還是補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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