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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裡,朱翊錦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看向陳鵬,說道:「雲台,你身為縣尊,又與首輔大人關係密切,在這新政的推行過程中,你可有什麼想法和建議?」

  陳鵬微微一愣,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王爺,新政的推行,確實給大明帶來了一些新的變化,但在實際推行過程中,也遇到了不少問題,比如一些地方官員陽奉陰違,新政難以真正落實到基層;還有一些權貴利用新政的漏洞,謀取私利。這些問題,都需要我們認真思考和解決。」

  曾芸芸在一旁聽著,微微點頭,說道:「陳縣尊所言極是,新政的推行,關鍵在於執行。如果不能建立一套有效的監督機制,確保新政能夠真正落到實處,那麼再好的政策也只是一紙空文。而且,在推行新政的過程中,還需要充分考慮到百姓的利益和感受,讓百姓真正受益,這樣才能贏得百姓的支持和擁護。」

  朱翊錦聽了二人的話,沉思良久,緩緩說道:「曾小姐和雲台的話,讓本王受益匪淺。看來,這新政的推行,確實需要我們更加謹慎和周全。本王會將你們的建議,如實稟報給陛下,希望能夠對新政的完善和推行有所幫助。」

  陳鵬這才道:「王爺,天色已晚,我們也該回去了。」

  朱翊錦微微點頭,站起身來,對著曾芸芸和陳鵬說道:「今日與二位相談甚歡,收穫頗豐。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多多交流,共同為大明的發展出謀劃策。」

  曾芸芸和陳鵬連忙起身,恭敬地說道:「王爺客氣了,能與王爺交談,是我們的榮幸。」

  朱翊錦微笑著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店鋪。陳鵬也向曾芸芸告辭,送朱翊錦回到住處之後,才連夜帶著衙役們返回了縣衙。

  曾芸芸站在店鋪門口,望著朱翊錦和陳鵬離去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她知道,自己所提出的一些想法和建議,或許能夠對大明的發展產生一些影響,但這未來的道路,依然充滿了不確定性。不過,她堅信,只要自己不忘初心,始終為了百姓的利益而努力,就一定能夠為這個時代做出一些貢獻。

  回去之後,朱翊錦並沒有立即休息,而是站在窗前思考。

  添喜走進了房間,輕聲道:「王爺累了一天了,先安歇吧。」

  朱翊錦抬起頭,微笑道:「我沒事,這些事情很重要,我要儘快整理出來。對了,你去準備一些筆墨紙硯,我要寫奏摺。」

  說這話時,朱翊錦稚嫩的晚上浮現出了少有的成熟幹練。

  添喜猶豫了一下,便轉身去準備筆墨紙硯。

  第132章

  「芸記」開業美食連鎖開啟

  窗外的桂花正簌簌落進硯台,細碎的金屑在墨池裡載沉載浮。

  曾芸芸用銀簪挑開桑皮紙封口時,簪頭銜著的珍珠穗子掃過案上未乾的墨跡,在宣紙上拖出幾道蜿蜒的銀河。

  二十張簇新的銀票在暮色中次第展開,在傍晚的霞光里泛著淺黃,墨色的「准兌庫平紋銀」印記如游龍盤踞。

  「整兩萬兩!」阿豐湊近細看時,新漿洗的葛布衣領蹭到銀票邊角,驚得他慌忙後退半步,「乖乖,這洛王殿下怕是把半個王府都搬來了吧?」

  朱翊錦的銀票已經落在曾芸芸的案頭。雙方約定,皇室將不定期注資,但會保證曾芸芸的股份始終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這種優渥的條件,完全是朱翊錦對曾芸芸欣賞導致的。

  曾芸芸指尖撫過銀票邊緣的暗紋,觸到內務府特供桑皮紙特有的毛絨感。她想起昨日朱翊錦遣人送信時,信箋上還沾著龍涎香的餘韻。那個永遠披著玄色斗篷的年輕藩王,在契約里將「永保控股權」的條款寫得像情詩般繾綣。

  半個月後,南昌城的秋風裹著贛江潮氣撲面而來。曾芸芸立在滕王閣飛檐下,素白絹衣被江風掀起漣漪。她望著碼頭吞吐的烏篷船隊,忽然指向對岸:「阿豐,你瞧那處紅牆。」

  「是洪州會館,專供徽商歇腳。」扛著麻袋的腳夫插話道,「上月才換了東家,聽說要改綢緞莊——哎,姑娘當心青苔!」

  曾芸芸點點頭,表示感謝。隨著腳夫的話,她的眼睛一亮,提著裙擺穿過浮橋。

  會館前兩株百年香樟遮天蔽日,樹根盤結處嵌著塊殘碑,苔痕斑駁間隱約可見「隆慶元年」字樣。

  穿靛藍短打的帳房正在檐下打算盤,見生人近前,忙用身子擋住門楣:「姑娘留步,東家吩咐......」

  「勞煩通稟,吉水曾芸芸請見。」她將鎏金腰牌往算盤上一擱,叮噹聲中驚起幾隻灰雀。

  這腰牌,是朱翊錦專門請朝廷為她打造的,而且已經知會了全江西所有的商鋪。

  曾芸芸的連鎖模式打開,這裡是第一站。

  半盞茶未盡,穿繭綢直裰的老者疾步迎出,掌心還沾著墨漬:「竟是稅政巡察使親臨!老朽早聞『芸記』盛名,這鋪面姑娘若看得上,租金按市價七折算。」

  曾芸芸一笑,道:「我不租。」

  對方一愣。

  曾芸芸卻道:「我高價買!」

  三日後,獨輪車的榆木輪轂碾過麻石巷的裂縫,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阿豐指揮新村青壯卸貨時,樟木箱榫卯間震落的香屑與汗水混作一處,在秋陽里蒸騰出辛辣的芬芳。景德鎮特製的青花海碗層層疊疊,碗底「芸」字落款在日光下流轉如月華。

  帥嘉謨蹲在廊下核對貨單,忽見箱縫透出縷縷銀光——原是曾芸芸特意訂製的纏絲銀箸,箸頭鏨著細密麥穗紋,與招牌相映成趣。

  「東家,蒸籠不夠用了。」廚頭老周抹著汗跑來,「按您吩咐試做的梅菜扣肉澆頭,柴火灶蒸了三個時辰,香味勾得對街茶館的客人都翻牆來看。」

  曾芸芸綰起衣袖鑽進廚房,揭蓋的蒸汽撲得她眉睫凝露。琥珀色的肉塊在梅乾菜間顫動,她用銀箸輕戳,濃稠湯汁便順著肌理滲入瓷盤。「再加半勺腐乳汁。」她舀起醬料淋在試菜碟里,「白鹿洞書院的山長嗜甜,這道澆頭單盛在小陶瓮里,用紅綢系了送去。」

  開業前夜,帥嘉謨將算盤打得震天響。幾個透亮的油燈懸在半空,映得他額前汗珠晶瑩:「東家,按每碗十五文的定價,若想半月回本......」

  「先生漏算了這個。」曾芸芸推開雕花槅扇,江風裹著漕工號子捲入廳堂。但見天井中架起三丈長的竹棚,青竹劈成的長案上,十二口陶瓮煨著不同湯底。

  最奇是正中銅鍋,紅艷艷的辣油里浮著花椒山,竟是仿著蜀地山水雕了冰峰。

  阿豐正往冰峰上插小旗,聞言扭頭笑道:「東家說要辦『百味宴』,這些澆頭樣品任客官嘗鮮。嘗夠五種送薄荷飲,嘗遍十二味贈銀箸一雙——今早銀樓又催訂二百副呢。」不知從何時起,自從帥嘉謨來了之後,阿豐對曾芸芸的稱呼也隨之改口。他說這麼叫顯得正式。

  五更梆子敲響時,滕王閣的輪廓剛染上蟹殼青。曾芸芸將最後一盞燈籠掛在門楂,忽聽街角傳來車輪轆轆。六輛騾車滿載竹簍,掀開葦簾竟是新采的蓮蓬,露水在翠綠間滾如珠玉。

  「鄱陽湖連夜送來的。」朱翊錦玄色披風上還沾著蘆葦花,指尖一挑露出簍底——白玉般的藕帶盤成如意結,「本王經過吳城鎮,見漁家正在采秋藕,想著配你的酸辣粉倒是風雅。」

  朱翊錦自從來了江西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京城,但幾乎都沒都往京城發出密信。

  他在曾芸芸面前做了事,心中有些得意,爽快之餘又問:「肖平呢?這麼苦學,真要考個狀元。」

  此時的肖平在廊柱後握緊《四書章句集注》,書頁間夾著的試菜箋還沾著肉汁。

  此前,他看著曾芸芸用銀箸挑起藕絲,忽然覺得那些晶瑩的細絲比白鹿洞的八股文更牽動心腸。

  幾天前,就是這個綰著雙螺髻的姑娘,用賺到的銀子給他買來了一塊歙硯——如今那方硯台他倆共用,研出的墨汁不僅寫著聖人之言,還記著每日流水。

  一段時間以來,曾芸芸在吉安的生意爆火之後來到南昌,肖平也一路跟隨,但基本都在讀書。

  辰時的銅鑼驚飛檐下燕雀。八名夥計執雲鑼開道,銅勺敲擊青瓷碗的脆響里,漕工們的草鞋底在青石板上磨出火星。對街胭脂鋪二樓的茜色紗羅突然墜落,老闆娘探出綴滿珍珠的雲鬢,渾厚吆喝穿透市聲:「『芸記』開張,百味迎客!」話音未落,對街胭脂鋪二樓忽墜下匹茜色紗羅,竟是老闆娘推開窗欞驚呼:「快看那招牌!」眾人仰首,只見「芸記」金匾上竟有流雲浮動。原是曾芸芸請匠人用蚌殼磨成薄片,嵌作雲紋,日光偏移時便生流轉變幻。更妙的是雲紋間藏著麥穗暗紋,正應了「五穀豐登」的彩頭。

  霎時人潮如開閘春水。漕工們擠在長案前試吃,被麻辣澆頭激得滿面通紅,卻仍舉著竹籤要嘗第六味。綢緞莊的娘子們捏著銀箸小口啜粉,忽然指著碗底驚呼:「這『芸』字印鑑會變色!」原是釉里紅在熱湯中漸顯硃砂色,宛若雪地紅梅。<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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