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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青妤在晚付用過午飯後,返回親王府。如今親王府內,唯余她與蕭秋折二人居住,其餘人等皆已遷入皇宮。她也有意於近日搬至太子殿,所以一整個下午皆在收拾東西。

  傍晚,曾受命追查人販子蹤跡的探子歸來,向她稟報導:「少夫人,昔日那些人販子及經手小公主的婆子,我等已尋到,只是那些人販子居無定所,僅捕獲一人。據其所述,他僅是奉命行事,自京城攜出數名嬰孩,初時並不知曉哪位乃是小公主。」

  「而後,有一婆子過來,付了大批銀子,抱走了兩名女嬰,後來那婆子把兩名女嬰如何安置的,那人販子並不知曉。雖然那婆子已經尋到,但是她年邁體衰、臥病在床,加之路途遙遠,手下未敢將她帶回。」

  「此刻她尚有些許清醒,若少夫人慾問詢些事宜,還需親往一趟。」

  第75章

  身世。

  晚青妤原已不欲再查此事,更不願深究自己的身世。然京城有孩童被拐,心下又生躊躇。那些失子父母尋訪多年,想必肝腸寸斷。縱使不為自己,也該將那些被拐的孩子一一尋回才是。為此事,她輾轉反側。

  傍晚,她親自下廚為蕭秋折煲了一盅湯,又做了幾道小菜。雖廚藝不精,卻也盼著他能嘗一嘗自己的手藝。

  庭院深深,她獨坐石凳上,隨手拈了顆葡萄,又取來一卷書冊翻閱。

  蕭秋折書房中的藏書,多是些閨閣女子難以得見的典籍。晚青妤取了一冊翻閱,初時讀不進去,漸漸竟讀得入了神。這些書卷多涉朝堂政事,如今她身份不同,更需勤學以輔佐夫君。

  夜涼如水,庭中風露漸重。直至更深夜靜,蕭秋折方從宮中匆匆歸來。見她又獨坐院中等候,心頭倏地一暖。他上前執起她的手,溫聲道:「怎的還不歇息?往後不必日日等候,近來公務繁雜,不確定什麼時候回府,莫要誤你睡覺。」

  晚青妤起身,雙手攀上他的脖頸,笑道:「我喜歡等你,喜歡看著你回來的模樣,真的很喜歡。」

  她說著,仰臉往他唇邊湊了湊。

  蕭秋折望著她盈盈水眸,伸手攬住她的腰肢,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可用過飯了?」

  「還沒有。」她伸臂摟緊他,在他胸口蹭了蹭,「今日親手做了幾道小菜,還煨了湯,你且嘗嘗滋味如何。」

  蕭秋折萬沒料到她竟親自下廚,揉揉她的小臉進了膳廳。晚青妤命人將備好的菜餚一一呈上。她親手舀了一碗熱湯遞到他面前,眸光盈盈地望著他。

  蕭秋折接過嘗了嘗,眼中閃過驚喜。

  「可還合口味?」晚青妤問她。

  「好喝。」他又夾了幾箸小菜,「沒想到你廚藝這般了得。」

  晚青妤眉眼笑得彎彎的,往他跟前挨了挨。

  蕭秋折抱著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溫聲道:「雖然很歡喜你做的飯,卻更捨不得讓你操勞。來日你貴為太子妃,我更願你將時間用在自己喜愛的事情上,而非圍著庖廚轉。」

  他揉搓著她白嫩的小手:「我的太子妃,合該嬌養著才是。方才見你案前放著的那冊書,是我早年間讀過的。那些典籍於治學修身大有裨益,你若喜歡,可以多讀讀。」

  「晚青妤,我願你將心思都用在自己喜愛的事情上。真正愛一個人,是對方身上獨有的風華。我不願你因嫁與我,便失了那份靈秀之氣,終日困於柴米油鹽之間。」

  燭影搖紅,映照著他眼底的柔情。這便是蕭秋折,既能託付山河之重,亦懂呵護心上人。

  晚青妤凝望著他,想起他這一路行來的艱辛。眼前這人歷經磨難,卻仍保有一顆赤子之心,胸襟之開闊更非常人可比。

  她抓起他的手,貼在自己頰邊,柔聲道:「你瞧,我這不是養得白白嫩嫩的?不止是這皮相,連這顆心都被你寵得鮮活。」

  指尖傳來溫軟的觸感,蕭秋折心頭微動。卻見她眼波流轉,忽然莞爾:「蕭秋折,我這一生最慶幸的,便是遇見你。你這般好,教我如何能不喜歡呢?」

  她說話總是這麼好聽。

  他將她往懷中帶了帶:「該是我慶幸遇見你才是。若非當年你那些書信,我怕是早已離開這個世界了。晚青妤,無論日後為太子還是登基為帝,我蕭秋折此生只愛你一人,也只娶你一人。沒人知曉你在我心中的分量。這半生浮沉,多少次都是靠著你給的那點光亮撐過來的。你寫的每封信、每個字,我都反覆讀過很多遍。是你,是你給了我重生的勇氣。」

  月光在他眉宇間投下深深淺淺的影子。

  說起那些信,晚青妤笑道:「那時寫了十幾封信,如今記得真切的不過寥寥數封。倒不曾想,你竟都仔細收著。」

  「信上字字句句,我至今都能倒背如流。」他湊近她耳畔,「可要我背給你聽?」

  「不用,不用。」晚青妤連連擺手,霎時羞紅了臉。那些年少時的私語,如今想來實在羞人,若讓他當面念出來,豈不臊得慌,「待回去後我自要先看一遍,倒要瞧瞧當年都寫了些什麼,竟讓你記到如今。」

  這世間情緣,原就是命中注定的糾纏。當年那一封封書信,如同月老手中的紅線,將兩顆漂泊的心漸漸繫緊。縱使途中風雨如晦,只要彼此心意相通,便是生生世世的相守。

  月色溶溶,夏夜的庭院裡浮動著淡淡花香。兩人用過晚膳後並未急著回房,晚青妤牽著蕭秋折的手來到院中。她坐在鞦韆上,蕭秋折輕輕推著鞦韆,竹製的鞦韆架發出細微的吱呀聲。

  她又想起初搬進這宅院時,也是這般月色,她坐在鞦韆上聽他訴說這些年來的際遇。那時他道盡未能回信的緣由,見她眼中淚光盈盈,卻始終未得隻字回應。

  她想起找到人販子和媒婆子的事,隨著鞦韆輕輕搖晃,幾番欲言又止。正躊躇間,卻聽蕭秋折先開了口:「明日付家問斬一事由我主理,屆時會將付氏全族押赴刑場。」

  他手上動作未停,聲音卻沉了幾分:「明日恐要忙一整日,事後還需料理諸多瑣事。屆時你不必等我,先睡。」

  晚青妤聽聞,默然良久。忽而想起付雲汐,那個與她一同長大的小姑娘,生得玉雪可愛,心地純善。雖前些時日在宮中對她出言不遜,也不過是為兄長抱不平罷了。

  她輕嘆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鞦韆繩索。

  蕭秋折覺察她心中所想,道:「付家根基深厚,世代經營,早已盤根錯節。有些人,生來便註定要走什麼路。付雲汐自幼耳濡目染,難免沾染些不正思想。如今新皇登基需要嚴格處理,也絕不會留下後患,此事非你我所能轉圜。」

  以大局為重,便是如此。

  晚青妤仰首望他,月光落在他清雋的眉眼上,她輕聲道:「我明白的。朝代更迭自有其法度,你不過依律行事罷了。」

  付家人斬首,也算是為她父兄報了仇。

  鞦韆輕輕搖晃一會,二人便回房歇息。

  房中早已撤去了小榻,只餘一張雕花大床。這兩日蕭秋折特意命人換了上好的錦緞被褥,玉兒更是機靈,早早備好了冰絲軟衾,連隔壁浴池的溫水都時時溫著。

  紅燭高燒,羅帳低垂。二人這一夜又如前兩日般纏綿至三更。蕭秋折自己也說不清為何這般貪戀她的身子,只覺得心上愛重,身下更是情難自禁。而晚青妤自與他在一起後,也愈發貪戀。

  她攀上他的胸膛,激情地回吻著,他每撩撥一下她的舌尖,她就覺春水緩緩溢出,他亦是如此。

  這或許便是心裡上以及生理上的愛吧!愛到喜歡對方的一切。

  次日拂曉,蕭秋折便動身入宮。晚青妤梳洗罷,本欲繼續收拾行裝準備遷入東宮,卻總忍不住想起自己身世之事。

  自己究竟是否真是皇家人?當年又是何人膽大包天,竟敢偷換皇家血脈?那些人販子將孩童帶出京城後,究竟送往何處?這一連串疑問如蛛網般纏繞心頭。

  前些日子還道不再追究身世之事,今日卻又輾轉反側,仿佛有什麼在心底作祟,非要探個明白不可。她自知素來是個有主意的,如今卻左右為難——既怕追查此事會牽連蕭秋折,又按捺不住想要知曉真相的念頭。

  如今蕭秋折貴為太子,若被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即便不是真的,流言蜚語也足以讓他們陷入困境。更何況,若前朝皇帝殯天,這身世之謎恐怕就再難查證。而那位真正的小公主如今身在何處,更是無人知曉。

  思來想去,晚青妤終是下定決心親自走一遭。她命方於備好馬車,帶著幾名護衛前往探子所說的住處。

  那婆子住得極遠,馬車行了半日方至。

  眼前是間搖搖欲墜的茅屋,推門進去,只見那婆子氣息奄奄地臥在榻上,見有生人來訪,驚得連連咳嗽:「你

  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

  晚青妤走上前,直視著她渾濁的雙眼:「我有一事相詢,望你如實相告。」

  那婆子定睛瞧她,忽地眉頭緊鎖,似是想起了什麼,枯瘦的手指緊緊攥住了被角。<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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