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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酌輕顫的眼睛也濕漉漉的。

  他有些難受了。

  丞弋的前奏太長了。

  而且他真的太像狗了。

  親起來沒完沒了,好像準備把他全身都用口水標記一遍。

  而他燙人的舌尖每掠過一寸,他體內那些被點燃的渴熱就越發急促難耐。

  許酌幾乎要受不住了。

  可他又不好意思打擊少年人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新鮮感。

  只能默默咬牙忍耐著。

  後來又過了多久許酌並不知道,他只知道等他意識再一次回籠的時候。

  感官已經被撕扯到難以承受。

  他睜開眼睛,水蒙蒙的眼睛往下垂。

  丞弋俯身擋住許酌的視線,熱吻沿著他被洇濕的眼尾輕吻著,「許酌哥.......」

  ......他還叫起疼了。

  許酌簡直兩眼發黑。

  沉默間,潮熱的空氣里忽然響起一陣清脆的響聲。

  是許酌的手機。

  丞弋不想管,繼續。

  許酌卻推了推丞弋的肩膀,「我的手機......」

  「等下再接吧許酌哥。」丞弋沉重的呼吸裡帶著誘哄,像極了哄騙獵物的惡獸,「還剩一點。」

  許酌也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不太適合接電話,就說,「我先看一下是誰,小弋聽話。」

  丞弋不想聽這個話,但安靜兩秒還是把掉在地毯上的手機給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皺眉。

  是醫院打來的電話。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促使著他不想把手機遞給許酌,但許酌已經拉著他的手將屏幕轉了過去。

  「是醫院的電話,我接一下。」許酌拿過手機,在接通之前溫柔強調說,「你不可以搗亂,知道了麼?」

  說完沒等丞弋點頭答應,許酌就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餵?」

  「許醫生,省人民醫院轉來一位巨型心臟腫瘤的患者,現在患者血壓進行性下降,四肢濕冷,ct回報少量心包積液,懷疑是腫瘤破裂。」

  腫瘤破裂隨時會危急生命,許酌立即緊張起來,「聯繫崔主任了麼?」

  「崔主任現在在台上,還有半個小時才能下。」

  「知道了,先聯繫急診做應急處理,我現在就過來。」

  掛完電話,許酌來不及解釋什麼,語氣快速說,「小弋你先出來,我現在需要去趟醫院。」

  丞弋:。

  丞弋:。

  丞弋:。

  丞弋一雙黑眸沉得嚇人,「許酌哥,一定要現在麼?」

  許酌滿眼歉疚,「抱歉,但患者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急。」

  「知道了。」丞弋沒再多說什麼,極力忍耐著心底陰暗且自私的吞噬欲,一點點離開了許酌的身體。

  來不及感受身體因為驟然離開的熱度而產生的空虛有多難耐,許酌就迅速起身開始穿衣服。

  動作間不經意看到丞弋膨脹到快要爆裂的熱源,又一次說,「抱歉。」

  丞弋摘下透明薄套,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沒事,許酌哥不用說抱歉。」

  許酌有些意外丞弋在這種時候居然那麼善解人意。

  可下一秒。

  丞弋就湊過來吻他被水漬浸得發亮的下唇,聲音又低又沉,「下回許酌哥多疼我一次就好了。」

  許酌:「........」

  許酌渾身發熱。

  但他沒時間繼續多說什麼了,無意識吞咽了下口水就說,「你在家等我,我忙好就........」

  「我跟許酌哥一起去。」丞弋鬆開許酌,一邊套上不太平整的T恤,一邊說。

  許酌想說不用,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好,走吧。」

  許酌用了最快的速度到醫院換衣服,而後來不及交代丞弋什麼,就又快速跑往搶救室了。

  周黎安在給患者做應急搶救。

  岑嘉禎在一旁圍觀。

  見許酌過來,岑嘉禎用最快的語速把病人的情況匯報給許酌。

  許酌聽完去看周黎安。

  周黎安沒有立即開口說什麼,而是靜靜盯著許酌頸間的一抹紅痕。

  那紅痕極盡曖昧,一看就是被人用力吮出來的吻痕。

  垂在身側的手忽地攥緊,周黎安周身的氣場無法控制地沉了下來。

  許酌還不知道自己雪白的頸間覆蓋著怎麼樣的風景,見周黎安一直不說話,目光掠過他去看床上的患者。

  患者人是醒著的,但瞳孔渙散,意識模糊,四肢也濕冷得嚇人。

  床旁彩超顯示患者已經出現大量心包積液。

  許酌擰緊眉頭,「情況不太樂觀,需要立即做手術。」

  岑嘉禎說,「可最快的主任也要十分鐘才能下台。」

  沒有時間了。

  許酌當機立斷,「先送手術室,我去跟崔老師申請主刀。」

  又將目光看向周黎安,「師兄給我做一助吧。」

  周黎安還是沒有說話。

  許酌見他完全不在狀態,喊他,「周醫生?」

  周黎安回過神,竭力收回外露的低氣壓,這才情緒淡淡開口,「這台手術很危險,你不能做。」

  雖然許酌脖頸上的吻痕已經說明許酌很可能已經有人了。

  但周黎安還是下意識擔心許酌。

  不是擔心許酌沒有能力主刀。

  是擔心病人下不了手術台許酌要擔責任。

  風險許酌都懂,所以許酌說,「我知道,我只做搶救,後面的手術等崔老師下台讓她來做。」

  見周黎安還要說什麼,許酌加重語氣說,「師兄,病人真的沒時間了。」

  周黎安深吸一口氣,妥協說,「聯繫手術室。」

  許酌看向岑嘉禎,「小岑,你去跟家長說明情況。」

  一切準備就緒,岑嘉禎卻忽然跑進手術準備室跟許酌說,「許老師,病人家屬要求見主刀。」

  許酌暫停洗手,「走吧。」

  手術室門口圍聚了五六個人。

  各個穿著整齊,氣質文雅,一看就是高知家庭。

  許酌憑多年的經驗將目光落在一位最焦急的女人身上,「您好,我是擔任高跡星手術的主刀醫生。」

  話音一出,手術室門口的幾人全都圍了過來。

  「醫生,我兒子真的沒時間等主任了麼?」那位焦急的母親眼裡含著淚問。

  許酌柔聲寬慰,「這位女士您先別急,高跡星的情況剛才岑醫生應該都跟您講過了吧?」

  高母點點頭,「說過了,可是.......」

  「那我再跟您說一遍,高跡星的腫瘤比一般腫瘤要大很多,屬於危重病情,而且他的冠狀動脈瘤已經破裂了......冠狀動脈瘤破裂您知道意味著什麼麼?」

  「意味著血液會溜進心臟周圍的腔隙里形成心包積液,然後慢慢地壓迫心臟,或是形成血栓,造成心肌缺血,甚至是心肌梗死。」

  「現在不是高跡星沒時間等主任了,是破裂的冠狀動脈瘤沒有時間等主任了。」

  「您再晚一分鐘不簽字,高跡星就多一分危險。」

  高母瞬間泣不成聲。

  「簽簽簽!我們簽!」一個男士過來抱住高母,順便做出了決定。

  岑嘉禎立即送上手術知情書和同意書。

  男人簽字的時候,一位頭髮花白的奶奶緊緊攥住許酌的手,「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活我孫子!」

  「老人家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許酌說完,又轉眸對著不敢放下心的母親說,「您也放心,崔主任一旦下台就會立即過來接替我。」

  母親哽咽半晌,最後還是無力點了點頭。

  不是選擇相信許酌,是清楚她沒有退路了,所以乾脆賭一把。

  許酌很清楚這位母親的想法,但他沒再多說什麼,轉身準備回手術室。

  而他剛轉過身子,眼角的餘光就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定睛看過去,對上丞弋的目光。

  兩人離得很遠,遠到根本看不清對方眼中的神情。

  但莫名的,許酌就是在這靜謐的對視中感受到一陣無聲、堅定、又格外濃烈的相信。

  在這個病房門口,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就連岑嘉禎的相信都帶摻雜著提心弔膽的緊張。

  但丞弋相信他。

  像小狗相信他的主人一樣。

  純粹。

  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許酌從不是個需要從誰身上得到肯定的人。

  但小狗這一眼看過來,還是令他倍感安心很多。

  許酌第一次生出想抱抱丞弋的想法。

  但時間不等人,他還是轉身進了手術室。

  手術成功結束都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許酌還完手術服準備去辦公室接丞弋。

  剛踏上走廊,身後有人喊他,「許酌。」

  許酌站定回頭,看見還未脫下手術服的周黎安,「師兄。」

  周黎安走過來,沒有客套,直入主題,「丞弋那小子是不是欺負你了?」

  許酌是在換衣服的時候才注意到頸間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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