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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利爾,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瘋?這是我和諾藍之間的事,你別在這兒瞎攪和。」梅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眼神緊緊地盯著貝利爾。

  貝利爾哪肯罷休,幾步跨到池邊,「嘩啦」一聲,濺起大片濃稠的蜜液,情緒激動,聲音微微發顫:「哥哥,你還記得他是什麼身份嗎?他可是整個蟲族夢寐以求的稀世蟲母!全族都眼巴巴盼著能和他結合延續血脈,你倒好,金屋藏嬌,一個人把他霸占了,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啊?」

  躲在梅背影后的諾藍,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梅的頭髮,指尖都泛白了。

  【瘋了,又瘋一個。】

  諾藍在心裡暗暗叫苦,完了完了。

  梅像是察覺到他的情緒,反手輕輕握住諾藍的手,用拇指一下一下溫柔摩挲,無聲地傳遞著安撫的力量。

  隨後,梅抬起頭,目光溫柔卻又堅定,直直看向貝利爾:「貝利爾,你來是幹什麼的。」

  貝利爾一聽,直接冷笑出聲,臉上寫滿了不以為然:「來抓你的奸。」

  說著,他作勢就要往蜜池裡跨。

  梅瞬間眼神一凜,周身氣息都冷了幾分,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下一秒就要撲上去捍衛自己的領地。

  「出去。」

  「我就說一次。」

  但是貝利爾動作極快,身形一閃,穩穩噹噹地落在諾藍身邊。

  「哥。」

  貝利爾揚眉,眉眼桀驁:「抱歉,這次我不能聽你的。」

  …

  有時候諾藍很想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分神不能變成同一個?這樣輪流出現,自己應付起來實在是太累了。

  …

  夜晚,貝利爾的意識被抽離,只剩下了梅。

  梅整理著古老的典籍,每一本典籍都像是承載著蟲族的歷史與秘密,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

  他還修復著受損的壁畫,壁畫上的圖案似乎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諾藍殷勤地跟在他身後,像是一隻忠誠的小尾巴,及時遞上一杯溫熱的蜜水,蜜水的香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帶著絲絲的甜意。

  諾藍問:「這份工作很累吧?」

  梅溫柔一笑,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溫暖而和煦:「比在軍部還要累。」

  「吻我,閣下。」

  梅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絲期待,一□□惑,「過幾天你就要和艾爾法結婚了,把這個美好的夜晚留給我吧。」

  諾藍一聽這話,腦袋「嗡」一下,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心裡瘋狂吐槽。

  【這傢伙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出,早知道剛剛就不跟他打鬧了!】

  諾藍的心裡亂成了一團麻,緊張與羞澀交織在一起。

  其實今晚答應了和艾爾法一起準備婚禮事宜的,來見梅是怕他有急事,結果就是這種事。

  可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看向梅,心裡又忍不住犯嘀咕。

  【不過他這麼看著我,好像……有點帥是怎麼回事?不行不行,我怎麼能被美□□惑!】

  諾藍在心裡拼命掙扎,想要保持理智,卻又被梅的魅力深深吸引。

  糾結半天,諾藍還是沒忍住,一邊暗自唾棄自己沒出息,一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不就是親一下,有什麼大不了,我才沒有緊張!】

  諾藍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麼想著,他故作鎮定地清清嗓子,微微仰頭,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那……那我可就親了!」

  其實諾藍心裡慌得一批,小鹿亂撞,都快把胸腔撞破了。

  等真湊近了,諾藍又開始糾結:【我角度找對了沒?會不會親歪啊?萬一太用力他覺得我太野蠻怎麼辦……】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梅一直在耐心地等待。

  諾藍正胡思亂想,嘴唇已經碰上梅的。

  諾藍渾身一僵,眼睛瞪得溜圓,心裡直吶喊:

  【完了完了,真親上了!】

  可很快,鼻尖縈繞的專屬梅的氣息讓他漸漸放鬆,心裡只剩一個念頭。

  好像……僅僅是一個吻。

  不會再做別的。

  -

  深夜,一陣輕輕的敲門聲打破了神殿的寧靜。

  諾藍睡著了,梅察覺到,這是艾爾法的氣息。

  艾爾法沒有說話,這是在默默的等待著,似乎他也知道裡面在發生什麼。

  身為蟲母唯一的雄夫,這是不得不接受的苦澀的事實。

  梅心中也很酸澀,但是他表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對著門外說:「你猜,憑什麼後來者居上?」

  「…………」

  艾爾法沒有回答。

  「因為又爭又搶。」梅自問自答,語氣中滿是不甘心。

  「這只是諾藍婚前留宿在我這裡的第一夜。」梅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艾爾法,等著。」

  那語氣像是在向艾爾法宣告自己的主權,又像是在期待著一場新的較量。

  第117章

  艾爾法就這麼在門外等了一宿, 濃稠如墨的黑色將他的整個世界包裹,唯有微風輕輕拂過耳畔,發出細微的簌簌聲。

  他知道媽媽在裡面, 被別的雄蟲疼愛。

  可是他沒有理由阻止,因為蟲族的傳統如此, 每個雄蟲都是蟲母的子嗣,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供養蟲母, 不論是生活,還是交.配。

  所以艾爾法只能等,不想聽見任何諾藍發出的聲音,出於對蟲母的忠誠, 艾爾法告訴自己不要殺了梅。

  第二天一早, 諾藍偷偷摸摸從梅的神殿後窗戶飛出去, 左看右看, 沒有艾爾法的蹤影,才放心地飛了出去。

  然後一頭撞進了艾爾法懷裡。

  諾藍「嘶——」了一聲, 抬起頭再看, 突然發現艾爾法陰晴不定的一張臉。

  「媽媽,」艾爾法,「我有那麼讓你害怕嗎?」

  「為什麼躲著我?怕我不讓你寵愛其他雄蟲?」

  「我不會的, 媽媽, 我會讓自己寬容。」

  諾藍揉著撞疼的額頭,抬頭對上艾爾法陰晴不定的臉, 那雙冰綠色的瞳孔里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像是壓抑了一整晚的風暴終於找到了出口。

  「你,」諾藍大概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尾尖輕輕纏上艾爾法的手腕, 「喂,你怎麼在這兒?」

  「等你,」艾爾法的聲音有些沙啞,「一整晚。」

  諾藍心虛地低下頭,尾尖討好地蹭了蹭艾爾法的掌心:「那個…我給你特權,就今天,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艾爾法的眸色暗了暗:「什麼都可以?」

  「嗯,」諾藍抬起頭,笑得狡黠,「我是你的定製款蟲母,別的蟲族可沒有這種待遇。」

  艾爾法扣住諾藍的手腕,將他按在神殿的牆壁上:「那我要你…」

  他的吻落在諾藍的耳垂,「一整天都不准離開我的視線。」

  諾藍的尾尖輕輕顫抖:「就這?」

  「還有,」艾爾法的指尖划過他的肚子,「晚上要補償我,你說的什麼都可以的對嗎?」

  諾藍有種不詳的預感,可是雄蟲充滿占有欲的目光讓他只能點了點頭:「聽你的。」

  夜晚,寢室內,艾爾法跪在牢籠外,望著囚牢里的蟲母。

  這是諾藍答應他的。

  那牢籠像是一道無情的枷鎖,將諾藍困在其中,艾爾法的眼神中滿是依戀與渴望,他喚著諾藍,「媽媽。」

  蟲母是蟲族的誕育者,他溺愛自己的一切,包括溺愛自己的欲望。

  諾藍在蟲族中的地位是如此的特殊,他的存在就像是眾星拱月的明月,讓所有雄蟲都對其有著一種本能的嚮往和渴望。

  和其他雄蟲分享蟲母的愛逼得他快要發瘋,艾爾法終於承認,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善妒的雄蟲。

  諾藍在牢籠里望著他,他的姿態溫柔而繾綣,蜷縮在籠子一角,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動物。

  身上那件月白色的長袍已經有些凌亂,幾縷碎發垂落在臉頰旁,他時不時抬眼望向艾爾法,那濕漉漉的眼眸里,滿是艾爾法,仿佛他的世界裡只剩下艾爾法一個人的身影。

  「怎麼了?」諾藍輕聲問道。

  少年的聲音如同涓涓細流,輕柔地在艾爾法的耳邊流淌著,試圖安慰那顆因為嫉妒和渴望而有些焦躁的心。

  艾爾法的目光透過那層精緻的金屬籠,緊緊黏在諾藍身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划過籠子的縫隙,像是想要觸碰卻又有所克制:「媽媽,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諾藍卻低聲說:「你真的很想要我的話,為什麼不進籠子裡來?這裡又沒有別人。」

  艾爾法卻拒絕進來,「別勾我,媽媽。」

  諾藍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要進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

  「如果你不進來的話,那就親眼看著吧。」

  諾藍緩緩地將手垂下,繼而輕輕撩起衣擺,而後緩緩仰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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