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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上說著不必擔心,實際心裡比誰都要擔心。

  他簡直不敢想像,要是特種部隊敗了怎麼辦。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全息投影終於調試好了,遠處出現了他和狼末的身影。

  狼末被這奇異的景象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保護汪白,可見全息投影多麼逼真,已經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隨著投影的緩慢推進,可以看到,一狼一狗正在雪地上悠閒地散步。

  極地獵人們發現了他們,遠遠地跟在他們身後,兩者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較長的距離。

  謹慎的極地獵人沒有急著動手,按理說,北極狼的嗅覺靈敏,應該已經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了。

  可是他們又不想放棄,他們已經在這蹲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了那隻薩摩耶,無論如何他們都不甘心於空手而歸。

  「史密斯,你去試探它們。」老大把失去手臂的史密斯推出去,反正史密斯只是用來帶路的,哪怕死在狼牙之下對他來說也算不上損失。

  史密斯渾身顫抖,他一點兒也不想過去。

  被狼群撕咬的記憶湧上心頭,如果不是他運氣好,他早就已經和托爾一起死了。

  這一趟本就不是他想來的,是該死的科斯特出賣了他,害他被彼得抓住,逼著他到極地來當嚮導。

  史密斯心裡又恨又怕,見他動作如此緩慢,彼得直接將槍口抵住了他的後背:「要麼去,要麼死,你自己選。」

  史密斯不得不繼續向前,而遠處的「北極狼」似乎察覺到了不對,高聲呼嘯。

  突如其來的狼嘯嚇了獵人們一跳,但獵人們哪是吃素的,彼得一聲令下:「追!」他們便抓起手裡的獵。槍向一狼一狗逃離的方向追去。

  就是現在。

  一聲槍。響打破了黑夜的寂靜,特種部隊早已恭候多時,他們的槍法奇准,瞬間極地獵人全部中彈。

  這些極地獵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慣常用來捕殺獵物的麻醉彈,有朝一日也會打在自己的身上。

  第92章

  極地獵人有一個算一個, 都在麻醉彈的藥效之下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兵哥們從雪地里鑽出,將他們挨個五花大綁。

  在處理史密斯的時候他們犯了難,因為史密斯的兩條手臂都斷了, 其中一條是狼末咬斷的,另一條是野戈的傑作。

  他們只能綁住史密斯的雙腿,讓一名戰士把他扛起來, 送上小推車。

  眾人合力將推車運往岸邊, 接送他們的航船一直在這裡等候。

  比起金船長的私人船隻,這艘軍。艦明顯要氣派得多,威武的造型、先進的設備、還有龐大的船身,無一不在彰顯大國風範。

  鍾燕行得和軍。人們一同回國,他是此次逮捕行動的牽頭人, 極地獵人牽扯到跨國犯。罪,還需要他出面和大使館協調。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 等待這些極地獵人的, 必然是漫長的牢獄生活。

  他們偷獵的珍稀動物不知凡幾,有這樣的下場實屬罪有應得。

  有了這一場抓捕行動, 汪白相信,還在極地轉悠的獵人們多少會有所收斂。

  當然,想要徹底將極地獵人斬草除根是不可能的,利益會驅使著這些對自然毫無敬畏的人類向野生動物展開殺戮。

  目送軍。艦漸行漸遠,汪白回頭看向眼中滿是不甘的狼越。

  他知道狼越一直都想咬死史密斯, 可惜當時史密斯已經被兵哥們抓捕,他們不會同意狼越將史密斯咬死。

  「那個極地獵人,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汪白安慰道。

  狼越依舊執拗:「他會死嗎?」

  汪白沉默片刻:「他或許不會死, 但他的餘生將在監牢中度過。他失去了自由, 再也無法離開那個禁錮他的地方。」

  狼越聞言神情緩和了許多, 對於北極狼而言,不自由,毋寧死。

  如果讓他放棄自由苟且偷生,那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汪白很雞賊地沒有告訴狼越,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沒有自由地活著,要比悲壯地死去好得多。

  他帶領狼群回到黃河站,準備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出發尋找狼末的狼同伴。

  那些極地獵人的背包以及裡面的物資都被收繳,背包存放在了黃河站,槍。支等物資,則由部隊帶回去,作為證物。

  汪白挑了一個順眼的背包,將自己賣萌賺來的零食都塞進了包包里。

  嘶,塞不滿怎麼辦?

  汪白想了想,決定叼著背包出門轉悠一圈,回來的時候背包滿滿當當,連背包上的小口袋都鼓起來了。

  黃河站的工作人員都很捨不得汪白他們,但他們也知道,北極狼是屬於極地的,小白是北極狼養大的,自然會跟著狼群走。

  於是第二天,他們早早起床,一起送別汪白他們。

  汪白挨個給了他們擁抱,各位,後會有期。

  等到夏末,我還會回來的。

  告別眾人後,狼末和狼越則承擔起了尋找狼同伴的重任。

  極地廣袤,好處在於不像大興安嶺那樣植被茂密,氣味駁雜。

  憑藉著北極狼敏銳的嗅覺,哪怕他們跟狼同伴相隔很遠,也能聞到空氣中微薄的氣味,繼而找到對方。

  但一連找了幾天,他們依然一無所獲。

  唯一值得欣喜的是,兩隻鄂倫春犬並未因生存環境的變化而感到不適,來福和來覺十分適應極地的環境,寒冷對他們而言仿佛不算什麼。

  汪白其實也不怎麼怕冷,薩摩耶本就是高緯度的犬種,他一身厚重的皮毛能夠幫他隔絕寒冷的侵蝕。

  但他卻總是和狼末貼貼,好像他的白色毛髮就是個擺設一樣。

  狼末巴不得小狗粘著他,不論何時,只要汪白靠近他,他立刻就會和他互相觸碰,偶爾接個吻。

  看得狼越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沿海的冰層徹底融化的時候,狼末終於從空氣中分辨出了一絲屬於野戈的氣味。

  他們迅速朝著風吹來的方向奔襲。

  野戈的氣味越發濃郁,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的北極狼氣息。

  想必就是月月和他們的崽子們了。

  正在和老婆孩子一起捕獵的野戈,忽然腳步一頓,倏然轉頭。

  月月以為野戈察覺到了危險,也跟著回頭,結果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野戈也意識到自己不該在戰鬥的時候分心,連忙調轉身形,繼續和麝牛對峙。

  麝牛是北極狼最喜歡捕獵的獵物之一,而且和麝牛作戰,需要有強大的團隊意識和優越的作戰計劃,所以很多北極狼爸爸媽媽都願意帶孩子捕獵麝牛,以此來培養孩子們的狩獵本領。

  等野戈一家成功狩獵之後,月月問起他戰鬥時突然轉頭的原因。

  野戈眺望遠方,眼底多了幾分希冀:「我好像聞到了狼末的味道。」

  月月愕然:「居然是他?」她一直以為狼末沒有回來,是和狼越都遭遇了不測。在她的印象中,她以前所在的族群所有失蹤的北極狼,要麼被獵人抓走,要麼死在野外,無一倖免。

  野戈定定地看向遠方:「一定是他們,他們回來了!」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很快,狼末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野戈夫妻的視野之中。

  野戈頓時熱淚盈眶:「太好了,狼越也在,還有小狗和狐狸。咦,那兩隻小狗又是哪來的?從沒見過啊。」

  說話間,狼末已經抵達終點。

  要不是為了照顧汪白的速度,他還能跑得更快。

  「王,好久不見。」野戈走向狼末,眼底滿是懷念。

  狼末也是感慨萬千:「好久不見,看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

  野戈看了眼小狗,他還當汪白聽不懂狼語:「您當初要是接受了沙沙,您的孩子也該這麼大了。」

  汪白一聽,頓時飛過去一記眼刀:「好你個野戈,久別重逢一見面你就挑事是吧?」

  野戈瞪圓了眼睛:「他,他怎麼……」

  狼末嘴角微揚,語氣飽含自豪:「說話可要小心點,要是惹我的伴侶生氣,就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會揍你一頓為他出氣。」

  隨後舔了舔汪白的臉頰:「我一點也不喜歡狼崽子,我只喜歡你。」

  汪白被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哄得早已忘了找野戈算帳,再說了,他也不可能真的跟野戈生氣:「我去看看小崽子們,月月,你給他們起名了嗎?」

  月月頷首,依次為汪白介紹狼崽子的名字。

  他們都識趣地將空間留給了北極狼兄弟們。

  「王,沒想到小狗竟然能夠和我們交流,他真厲害。」野戈由衷地說道。

  狼末十分欣賞野戈的上道,不過他還是提醒他:「不必叫我王了,我已經不是你們的狼王。你和月月已經有了自己的族群,這很好,沒有必要非得由我領導。」

  野戈還想說什麼,狼末卻打斷了他:「我意已決,當初為了小狗,我不得不離開極地,離開你們。你不怪我已經很好了,我哪還有臉面做這個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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