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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進門,動物們的目光一齊轉了過來,除了兩隻呼呼大睡的鄂倫春犬。

  金船長一愣,下意識地鬆開了狗繩。

  不得不說,就算已經和這些北極狼相處過半個月,彼此都有了基本的熟悉,他心裡也知道這些北極狼不會傷人。

  但冷不丁被兩頭北極狼銳利的目光一瞥,還真有點心底發寒。

  花花和貝貝已經連抗拒都做不到了,他們趴在地上,以示臣服,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

  就在這時,他們察覺到脖子處一陣痒痒。

  他們抬起頭,只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狗狗朝他們溫柔地笑著,好似春日的陽光,一下子就將他們的恐懼驅散。

  而狼末和狼越,也早在汪白的授意下挪開目光。

  都是自己人,給個下馬威得了,可別把花花和貝貝嚇出毛病來,那金船長不得心疼死?

  汪白沖花花和貝貝叫了一聲,從今天開始,你倆我罩了!

  金船長聽到汪白的叫聲才反應過來,他遲疑地看向鍾燕行:「小白這叫聲,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何止不對勁,那分明是狼的聲音。

  鍾燕行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小白有一點哈士奇的血統,他的聲音和狼很像,所以狼群並不排斥他。」

  「哦。」金船長似懂非懂,不過這叫聲,莫非也是鍾燕行教出來的?

  那這可真是獨一份兒了。

  「老鍾啊,要是狼叫也能學,你能不能也教教花花和貝貝?他們倆經常跟鄰居家的金毛打架,每次都打不贏。如果他們能模仿狼叫,那豈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鍾燕行搖頭失笑,老金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他只能遺憾地告訴他:「這事兒主要靠天賦。」

  金船長看向花花和貝貝:「要不您先看看它們有沒有這個天賦?」

  「叫一聲我聽聽。」鍾燕行也不好直接拒絕。

  花花和貝貝挺起胸膛叫了一聲,忽然想到狼就在盯著它們看,氣勢瞬間就弱了下來。

  鍾燕行:「沒有。」

  金船長自己也聽得出來,兩隻德牧叫得有氣無力,哪還有平日裡半點威風的樣子。

  唉,一個兩個都是不爭氣的。

  德牧的叫聲,驚醒了沉睡中的來福和來覺。

  他們迅速爬起身,警惕的環顧四周,尋找聲音的來源。

  確定了聲音是德牧發出之後,他們將這種行為認定成了挑釁。

  因為按照他們的理解,這裡已經被占領了,是他們的地盤。

  德牧這麼膽大妄為地在這裡叫喚,這不是挑釁是什麼?為了保衛自己的地盤,來福和來覺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汪白身後,發出了中氣十足的怒吼。

  這一刻,金船長終於明白了一向挑剔的老鍾為什麼放著那麼多優質品種的狗狗不要,反而收養這兩隻沒有什麼特色的土狗了。

  「它們這才叫有天賦啊,花花貝貝,你倆給老子好好學!」金船長恨鐵不成鋼道。

  第88章

  花花和貝貝如何委屈暫且不提, 看在汪白的面子上,來福和來覺放過了花花和貝貝,嗅聞過了他們的氣味後, 重新回到了狼越身邊蹲坐下來,仿佛在守衛者自己的主人。

  狼越嘴角略微抽搐,他才不需要兩隻小狗崽子來保護他!

  但是看他們這麼專心致志的份上……算了, 就當沒看見。

  狼越閉上了眼假寐, 權當不知道。

  別看來福和來覺才半歲左右,他們的體型也沒有德牧那麼高大,可他們方才展現出的強勢氣場,已經完全將花花和貝貝震懾住了。

  德牧是很聰明的狗狗,單論智商, 就連鄂倫春犬也難以匹敵。

  越是聰明,他們對危險的感知就越敏銳, 當來福和來覺走向他們的時候, 他們能夠感受到可怕的危險正在朝他們逼近。

  那是他們無法抵禦的危險,他們自然全無戰意。

  或許狼群們看不起他們的退縮, 但汪白卻很是欣賞。

  只有充分認識到敵我的差距,才能幫助他們找到最合適的應對方式,哪怕是緊急避險呢?

  一切為了生存,這不丟人。

  狗狗們敏銳地感覺到了汪白對他們釋放的善意,加上剛才要不是汪白救了他們, 他們此刻非死即傷。

  所以兩隻德牧都對汪白十分感激,紛紛湊到他身邊,想要舔舐汪白的皮毛, 這是他們表達親近的一種方式。

  狼末怎能讓他們如願, 他比來福和來覺聰明多了, 並沒有發出狼嘯嚇唬狗狗們。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現在威脅這兩隻弱小的德牧,恐怕他們的主人會很不高興,人類不高興,小狗會因此受到牽連。

  於是,他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到了汪白的身邊,宣示主權一般地舔舐著汪白的臉頰和吻部,最後居高臨下地看向兩隻已經被嚇得趴伏於地的德牧。

  「好了狼末,不要嚇唬他們。」汪白用吻部推了推伴侶的身體,德牧多可愛啊,狼哥一點都不懂得擼狗的快樂。

  狼末應了一聲,目的已經達到,他默默地回到休息的地方,盤腿趴下。

  溫柔的目光始終望著小狗的背影,仿佛剛剛那冷酷的傢伙並不是他一樣。

  北極狼的氣息遠了一些,花花和貝貝總算能喘口氣了。

  他們也終於意識到,主人根本救不了他們,只有眼前的薩摩耶才是他們的救星。

  鍾燕行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他好笑地拍拍老金的肩膀:「我看你再把花花和貝貝放在這裡,過不了多久,它們就會棄暗投明。」

  金船長也沒想到自己帶來鎮場子的德牧竟然這麼快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要知道它們倆在家裡可謂是混世魔王,拆家、罵娘、亂拉無惡不作。

  在北極狼面前認慫也就罷了,現在連土狗都怕,養了這麼多年的狗子結果都是窩裡橫,跟老鍾養的狗狗壓根就沒法比。

  他一臉頹喪地牽著花花和貝貝離開了船艙,到甲板上思考人生去了。

  雖說經此一役,老金的心態崩了,對自家狗子的欺軟怕硬有了深刻的了解。

  但好在他沒有把這件事歸咎於汪白他們身上,仍然盡職盡責地完成好自己的任務。

  而花花和貝貝,也成天地圍著汪白轉,不僅常常偷取主人的食物給汪白吃,還自願給汪白當抱枕。

  因為在他們的潛意識裡,主人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東西,而小主人也特別喜歡抱著他們睡覺。

  汪白接受了他們的好意,倒也沒貪老金的東西,等狗狗們離開後又重新放了回去。

  狼末不解:「既然你不要,為什麼又要收下?」

  「狗狗的世界很簡單的,他們想要報恩,就只能用這種笨拙的辦法。我想讓他們知道,他們送我的東西我很喜歡,他們的付出並非沒有回報。」汪白耐心地解釋著,或許狼哥很難理解這其中的意義,但他始終認為,動物也是有感情的,他們也需要被關愛。

  狼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忽然想,如果是他,送給小狗的東西不也是希望小狗會喜歡嗎?

  這樣想的話,他就能理解小狗的心思了。

  「你對他們未免太好了。」狼末酸酸地說。

  汪白:?

  這就叫好啦?他可是連船艙都沒讓兩隻狗狗進呢。

  狼末蹭了蹭汪白的脖頸,心裡暗暗發誓,小狗如此溫柔,絕不能讓別的動物將他搶走。小狗的心中有山川河流、大地蒼穹,但他會努力讓小狗的心逐漸被他所填滿。

  航行的日子簡單而平淡,汪白每天的活動,就是帶著四隻狗子從船頭逛到船尾,循環往復。

  狗狗們特別好哄,哪怕整艘船已經沒有他們可探索的地方了,他們依舊樂此不彼地鬧騰著。

  汪白看著他們打滾玩鬧,心情也跟著明媚許多。

  狼末本來很不爽這些沒眼力見的狗狗占用了小狗大量的時間。

  但看在他們讓小狗開心的份上,他決定稍微對他們多一點容忍。

  只有一點。

  能看,不能舔!

  半個月後。

  這次航行要比上次順利許多,沒有遇到打家劫舍的獨角鯨,也沒有遇到驚濤駭浪。

  只偶爾遇到了一些碎裂的浮冰,這對金船長而言一點難度都沒有,稍稍操作船舵就避開了危險。

  「我果然還是喜歡驚險刺激的海上生活,」金船長一邊停船,一邊吐槽道,「這種風平浪靜的生活,簡直是對本船長的侮辱!」

  鍾燕行顯然對這位老朋友的脾氣相當了解,隨口敷衍兩句就把金船長哄好了。

  臨別之際,花花和貝貝特別捨不得汪白,拼命地想往前跑,恨不得掙脫狗繩奔向汪白的懷抱。

  汪白髮出了狼嘯,隨後,狼末和狼越緊隨其後。

  來福和來覺還沒學過狼嘯,他們也學不會。

  他們見大家都在仰天長嘯,也跟著仰起脖子來汪汪叫。

  這一幕讓從未見過如此景象的花花和貝貝印象深刻,以至於他們回去之後,就開始時不時學著北極狼發出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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