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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行一刻鐘,漸入京城權貴腹地。

  風起雲舒,行人愈發稀少,永安巷雖寬闊,但巷子兩側皆是數不清的高門大戶,倚門而立的石獅子張牙舞爪,透露著一種令元嬰感到陌生的氣質。

  元嬰左右看著這些高門大院,發現這條街上的所有府門全都緊閉著,只有一旁的角門修著高高的門檻,府中下人們只有零星幾個才會打開角門的一個縫隙,從裡面魚貫而出。

  整條街幾乎靜得出奇,只偶爾冒出馬蹄踏踏,卻也並不突兀。

  伊奇跟在阿命身後,目光划過「敕造忠義侯府」幾個大字時,忍不住微微一頓。

  三人正路過時,忠義侯府的大門忽然敞開。

  從裡面跨出一身著青衣腳踏錦履的高大青年,形容瀟灑、沉穩內斂,奈何面容絕色,叫人挪不開眼去。

  「你倒是個運氣好的,九江戰亂,怎沒得將你這廝皮扒了去?」

  男人一張嘴,那唯美的氣氛登時敗下幾分顏色,讓人無端生出惱火來。

  阿命定定瞧他一眼,似是懶得計較,聲音淡淡:「季大人,有這叫囂的膽量,敢不敢跟本大人回府討教幾番?本官可有一份準備的大禮送你。」

  季明敘倚在門前,見狀不客氣地打量著她,嗤笑道:「我會怕你?寂安——」

  寂安遲疑道:「世子,前陣子陛下方罰沒過您......」

  「你給我閉嘴!今天這齣戲,小爺我是看定了!」

  季明敘故作羞惱,見狀,寂安默默閉上嘴,看著他急不可耐的背影遠去了。

  忠義侯府斜對面就是公主府。

  不等元嬰捋清季明敘和阿命是什麼關係,那廂已經跟著阿命的步伐頭也不回地進府去了。

  元嬰:「......伊奇大哥,咱們現在要做甚?」

  說著,她嘀咕一句:「這男的誰啊,怎麼一副跟將軍很熟的模樣。」

  伊奇嗤笑一聲,轉而將目光放在靜靜等候他們的眾人身上。

  公主府門前白音幾人笑眯眯地等著他們。

  白音站在台階上,摸了摸伊奇低下來的頭,用北元語道:「我的孩子回來了。」

  伊奇霎時淚如雨下,呼碩幾個兄弟一邊嘲笑他,一邊歡呼著將他迎入府上。

  元嬰跟在白音的屁股後面亦步亦趨,白音問道:「今年幾歲啦?」

  元嬰:「我憑什麼告訴你。」

  白音:「愛說不說。」

  說罷,老者背著手帶著伊奇幾個回了偏院。

  元嬰跺跺腳,冷哼一聲,這才

  跟了上去。

  。

  正院,東廂房的門迅速闔上,隔絕了暗中窺探之人的視線。

  月阿命只留下一扇朝南的窗子,但這窗子又窄又小,無法泄露任何房內的消息。

  「怎回得如此慢?」

  季明敘跟著她坐在桌案前,見她卸了包袱和繡春刀扔在一旁,主動將方溫好的茶水倒下兩杯。

  水聲泠泠作響,男人修竹般的指節搭在茶壺上,語氣中帶了些疑慮。

  阿命連日勞累,渾身的筋骨在此刻鬆懈下來,她垮下兩肩,揉著額頭道:「轉道嘉定州耽擱十天半個月,被那蕭全發現了蹤跡,我用皇帝特派的名頭搪塞了去,但回京路上聽聞北元國內局勢,心中不太踏實。」

  季明敘皺眉:「北元國內是何局勢?」

  阿命道:「傳言我那四皇妹慶格爾泰死於成婚前幾日,但據我所知,澈離牧歌不會對她下死手。」

  「總之,這一路我回得不算有波折,只是天南海北的消息需要處理,路上多耽擱了幾天。」

  語畢,她吐了口氣。

  季明敘壓下嘴邊呼之欲出的幾件事務,眼神落在她面上,細細描摹半晌,才道:「黑了,瘦了。」

  阿命摸了摸自己的臉,因太長時日未見,對他還有一種純然的陌生,只道:「風吹日曬的,怎能不黑。」

  季明敘用力扣緊放在膝上的手,默然道:「去洗澡。」

  阿命假裝聽不懂:「還有事沒說完。」

  季明敘定定盯著她,狹長的眸子眯起,打斷她:「什麼事?」

  阿命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的神色,翹起腳,托著下巴問:「信上你說想我,怎地見了面像是剛認識時候那般拘謹。」

  季明敘一挑眉:「你這是怨我和你生分了?」

  阿命:「可不敢怨你季大公子——」

  季明敘突然起身,一手搭在鑲玉的腰帶上,一手摟住她的腰,將阿命整個人自椅子上撈起,阿命被他撈在肩上,連忙笑著去拍他的背:「我洗,我洗,你瞧你——」

  輿洗室內,府內的奴僕們早已備下熱水。

  季明敘將肩上的人一把扔到水裡,隨後動手去扯女子的外衣,水花四濺,浸濕阿命一身,她匆忙去抹臉上的水,此時有一雙大手已經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他的手透著一股驚人的燙意,阿命身上的衣服被扒得七七八八,當下被水嗆得咳嗽幾聲,慌亂間抵住他襲來的手,「我自己洗,你這是著哪門子急。」

  季明敘胸襟前已然濕下一大片,聞言他起身,用修長的手指在阿命額上彈了個腦瓜崩。

  「叫你不老實。」

  他低聲留下一句,「明知道我想做什麼,壞得很。」

  阿命瞧著他走遠的背影,只感覺渾身都燒起來,她摸了摸滾燙的耳垂,將身上的髒污搓洗下來。

  鼻尖還留著男人身上的薰香味兒,一想到這兒,她差點笑出聲。

  夜半,風清月明。

  阿命坐在窗台上看月亮,季明敘方收拾妥當,一手搭在腰帶上,想把她從窗台上抱下來:「夜風太涼。」

  阿命赤著足,在月光中盪著腿,季明敘蹲下身子,握住她略微發涼的腳:「你四皇妹慶格爾泰的事情是何緣故?」

  季明敘從前只略微聽說過一些阿命的過往,但是她身邊的僕從們嘴嚴得很,從不會泄露她一絲一毫的消息。

  阿命瞥他一眼,周身還帶著一股未褪去的潮意,現下他不懷好意地靠過來,那浪潮再度翻覆起來。

  她想踹開他的掌心,卻被握得更緊,乾脆任他去了。

  阿命:「北元看重傳統,劃部而治,但王室向來手足相侵,子殺父兄是王室內部常有的事,慶格爾泰是個例外,她並非我父皇勛垣帝的親女,而是慶格爾泰生母與他人私通所生。」

  季明敘俯身去吻她的身體,隨後像一條游蛇般攀附而上。

  阿命停住說話的動作,指尖落在他的耳上,聲音喘不勻稱道:「怎麼不繼續問了?」

  季明敘定住她的腰,緩緩進入,一隻手扶住窗子,去吻她的唇:「只顧得上看你,想不出別的。」

  檀木窗子偶爾被壓得吱嘎作響,季明敘將人從上面抱起,抱著她在房內一顛一顛,月阿命雙手環著他的頸,整個人都在顫動。

  月光宛如澄澈的湖水落於地面,季明敘幾乎是懲罰般地鞭撻著她,責怪道:「你信上從來不說想我。」

  阿命:「我們草原人比較喜歡說愛。」

  季明敘:「你也從不說愛我。」

  阿命:「床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季明敘擰緊眉心,被她這話氣到了,拔步床上女人的長髮鋪散於被衾之上,阿命一面笑,一面將人摟進懷裡,季明敘帶她換了個姿勢。

  阿命渾身癱軟得不像話,被他帶著神思飛盪,目光一會兒是精緻的彩漆天花,一會兒是他撐在身旁的手臂,上面青筋暴起,還滲了些汗水出來。

  。

  回京的第二天,阿命便呈奏回宮復命。

  然而劉浮山大軍在阿命被調走後已經連下三城,直逼南方的畢節,徐陵早在阿命回京前就八百里加急送書於皇帝,直言南方戰勢危急。

  皇帝愁了好些日子,卻又不想聽大臣們所言,將月阿命送回九江戰場上,於是乾脆拒了她的復命之請。

  月阿命見自己的奏摺被退回來,就知道這是皇帝回絕的意思。

  月阿命:「......」

  她千里迢迢跑回京城,難不成是為了在公主府上溜貓逗狗嗎?

  白音坐在桌案旁,替眾人切好新鮮的奶酪和列巴,刀叉時不時磕碰碟子,老者給呼碩幾個分好吃食,才道:「這皇帝,也是個拎不清的。」

  元嬰聽不懂北元語,眼巴巴看著伊奇遞過來的列巴和奶酪,眼疾手快給自己多加了些糖。

  她也不管幾個人在嘰里咕嚕說什麼,只顧著給自己加餐。

  伊奇見她吃得歡快,又給她剃了些新鮮的羊肉,南魏對耕牛有保護性政令,公主府每年的份額也不多,所以大家來了南魏後牛肉吃得也比較少。

  阿命無奈道:「如今朝中已經吵翻了天,皇帝若真想得清楚,就不該將我調回來。」

  白音:「你走的這些日子怕是不太清楚,最近京中失蹤的人口越來越多,但是高琛和薛如海調查的黑市交易至今沒什麼因果。」

  「皇帝調您回京,想必也是有此事的緣故,我覺得,這背後絕不只是黑市交易,想必皇帝察覺到了其他東西。」<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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