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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瓦勒莉回話,從她身後冒出來一個高深莫測的身影,他低沉聲音:「不!那不是普通的老鼠藥和壯陽藥,那是一位鍊金術士的集大成之作,高效老鼠藥和高效壯陽藥,只要輕輕一滴,就能殺死一整條下水道的老鼠。」

  「至於壯陽效果嘛,你懂得~」瓊斯與諾爾露出一個男人間心照不宣的笑容。

  瓦勒莉翻了個白眼,她抄起手中的杯子向外狠狠砸去,杯子底部擦著一個男人的鼻樑嘭的鑲嵌在門框上。

  「拿了東西請過來付帳!敢在這裡偷東西不想活了?」

  諾爾默默豎起大拇指。

  瓊斯與諾爾勾肩搭背走出去,瓊斯十分鬱悶,作為主教的諾爾怎麼每天像個街頭混混有時間到處跑呢?

  諾爾嘿嘿笑道:「現在教廷可是風光不再啊,那些老不死的主教們生怕總理將他們給拉出去斬了,一個個勤奮著呢。」

  「那卡洛斯呢?」

  「聽說被賽罕打得一不了床,最近才漸漸出來主持教廷。」

  瓊斯敲掌:「打得好啊!」

  他至今仍然記恨卡洛斯沒有第一時間派兵救援反而想坐享其成的事情。

  「說到賽罕,我不是聽說他已經帶著祝堯回來了嗎,他們又跑去哪裡啦?祝堯身體那麼弱,就不要再東奔西跑,來我店裡做個第一等機械鍊金師多好哇!」瓊斯眼睛發光地算計著。

  「哼,本來菲爾德一直想讓祝堯登上教皇的位置,他多專業對口啊!結果誰知道那傢伙聽完之後立刻就帶著他的情夫跑了,要不然教皇的位置哪裡輪得到卡洛斯呢!」諾爾摩拳擦掌。

  瓊斯摩挲下巴:「我聽說東陸有一種神秘的蠱術,能令人百依百順,你說會不會是賽罕在祝堯的身體裡下蠱了?」

  諾爾嘴角一抽:「我覺得不像,反而是賽罕可能中了祝堯的蠱……」

  被惦記著的祝堯坐在兩匹馬拉著的馬車中趕路。這輛馬車是菲爾德為他準備的,車廂外的裝飾用金線勾勒,就連馬都穿著盛裝,馬車內部更是軟珍無數。

  賽罕在外面架著馬,時不時將蘋果掰成兩半遞進馬車裡。

  祝堯嘴裡塞的滿滿的。他從車廂里爬出來,露出清瘦的腰身,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塑造他脊骨的是樹根的緣故,祝堯的頭髮總是生長的很快。金色捲髮又長到腰際,遠遠看過去一時雌雄難辨。

  他將吃剩下的蘋果塞進賽罕嘴裡,在他身邊靠坐下去,陽光與微風在後頭追趕著他們的馬車。

  「我從約撒爾離開的時候菲爾德居然紅了眼眶你敢相信?他追著馬車追了好久就為了跟我說一聲『路上當心』。我又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啦。」

  祝堯擺動雙腿,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來一隻彈弓,瞄準路邊樹上棲息的鳥射了出去,石子飛過,鳥兒瞬間驚得飛起來,頭上的翎羽翩然掉落。

  賽罕嘴角的笑一直沒有下來,他握住祝堯的腳防止他跌落下去,眼睛被日光照耀著,看祝堯幼稚的模樣又怎麼不像個小孩。

  「看來是我以往對他偏見太過了。」祝堯嘟囔道:「多虧了他,我母親才能恢復自由。」

  賽罕從鼻腔輕哼一聲,他對那菲爾德可沒什麼偏見,但是菲爾德對他的意見倒是很大,每次見面總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看在他們血緣關係上,賽罕自然不做計較。

  祝堯站起來,向前方遠眺,心中盈滿複雜的情緒。他當初從這條路上前往約撒爾的時候,怎麼也想不到回來的時候是這種情景。路過的許多地方是斷壁殘垣,那是戰爭過的痕跡。

  祝堯忽然指了指前面的地方,對賽罕說:「那是我第二次見到你的地方,你騎在一匹馬上,距離很遠,雖然我看不清楚你的臉,但是他們說那是達日爾族最勇猛的戰士。」

  他變得有些躊躇,緊緊攥著賽罕的胳膊。

  賽罕看著他:「怎麼了?」

  祝堯的喉頭哽住,他聲音不穩:「我不知道該怎麼,該怎麼去撒格魯,那裡,不太好。但我想,我想我總該給利坦維立一座墓碑。」

  「還有利亞修女,她的墓前該長滿雜草了。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沒有接到來自約撒爾神學院的錄取通知……這樣我還能時常給利亞修女掃墓,跟利坦維去河邊游泳,偷蘋果餵小馬。」

  賽罕握住他的手,手心的溫度從手掌直達心間。賽罕道:「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逆轉,但是你的情感會送到你所思念的每一個人那裡的。」

  祝堯回握:「嗯。」

  撒格魯小鎮

  漫山遍野的花覆蓋了整個大地,遠處地標性質的教堂早已不見蹤影。

  祝堯撿起地上落下的花瓣,看向自己家的位置。那頂紅房子自然早就不在了。

  「達卡與神國之戰時,邊境是受損最嚴重的地方,直到後來戰況穩定,這一帶才平息下來,倖存的民眾已經跟隨新神國遷往他處了,但撒格魯很不幸沒有保留下來……」賽罕道。

  祝堯將一隻小牛角從領口裡掏出來,剛想埋下去,突然聽到了嘹亮的牛叫聲,那聲音充滿怒氣卻讓祝堯有似曾相識的恍惚感。

  他循著聲音看過去,那牛叫聲越來越近,牛蹄噠噠奔騰,奶牛身上黑白相間的花紋和油光滑亮的皮毛都能讓人感受到它被照顧的很好。

  就在這時,賽罕攔住了瘋狂奔竄的奶牛,祝堯一看看到了跟在奶牛後面氣喘吁吁的男人。

  他的身材依然微胖,只是更加健碩,臉上紅色雀斑讓那張機靈的面孔增添了幾分忠誠,被漿洗的發白的牛仔背帶褲包裹著整個身體,黑色馬靴上是一坨快要風乾的牛糞。

  「嗨,你們是新來的神使嗎?」他雙手扶著膝蓋喘息。

  祝堯久久沒有說話。他又說:「神國的新法早就頒布了,神使不能以教廷名義再向民眾索要供奉啦,這裡也沒有幾個人,到處都是牛糞,大人們還是離開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將怒氣難消的奶牛拽回去,但繩子在賽罕手中,他縮了縮頭,往這邊靠近。

  見他們不動,他苦著臉:「我真的沒有錢財給你們,只有幾頭牛,如果大人不嫌棄的話就把這頭不聽話的牛牽走吧。」

  這時候,祝堯忽然輕聲問:「它只是一頭奶牛,為什麼不聽話?」

  男人像是詫異他為什麼會問這種話,抬眼掃了祝堯一眼又垂下:「奶牛也會發脾氣的啊,可能是我早上給它餵草太少,或者擠奶的時候不小心弄疼它了……」

  「那奶牛如果生病了怎麼辦?」祝堯又問。

  他像是對祝堯的確會牽走奶牛這件事感到頹然,但依然耐心地說:「以前鎮子上有醫生,但是戰爭時醫生死了,我已經學會給奶牛們看病醫治。如果你的奶牛生病了,可以來這裡找我。」

  他已經默認這頭牛是祝堯的奶牛了。

  祝堯的眼眶泛著紅,像事多愛挑刺的大人:「可是找不到你怎麼辦?」

  男人莫名其妙:「我一直在這裡啊,你要找我隨時都可以過來。」

  這時候遠處的奶牛哞叫起來,他腳步轉了個彎,在草地上踏出深深的痕跡,可他的身子一直微微側向祝堯這邊。

  臨走前他又抬了抬頭,遲疑地對著祝堯說:「大人,也許有點唐突,但請容許我表達我的感情,為什麼您會讓我感到熟悉呢?」

  祝堯看著那張很久不見的臉,眼含熱淚,笑著說:「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啊!利坦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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