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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事,這麼多人都需要他。反看她清閒一人,諸事有人替她解決,讓哥兒也好好的,又何必要日日見到他,還是一個強裝笑意的他。

  一向對陳朝這個妹夫頗有微詞的任和郎在這個時候也沒有挑剔他。

  說著話,任蘭嘉想到了魏棕。

  「大姐夫怎麼樣了?」

  提到正兒八經的親妹夫,任和郎嘆口氣。

  「這外傷好養,但想恢復內里元氣只怕得一段時日。」

  畢竟是險些喪命的重傷。說到魏棕,任和郎倒想起一事:「原來跟在你身側的觀海要接手千牛衛是嗎?」

  魏棕雖保了命,但這官職是保不住了。明豐帝的事要有人擔責,而統領千牛衛的魏棕便是被問責的第一人。自明豐帝駕崩後,就不斷有大臣上書,要嚴懲千牛衛上下,尤其是魏棕。什麼處斬,流放,剝爵,都有人說,最後是陳朝發了大怒,按下了這些奏摺,只奪了魏棕千牛衛將軍一職。

  任和郎去看魏棕時,魏棕倒想得開,說這麼多年忙於公務,如今能保一條命閒下來陪陪夫人和兒子已經很好了。

  魏棕樂觀,而宮裡的千牛衛也被調離了不少。如今任蘭嘉又不帶讓哥兒住在宮裡,宮裡倒也不需要那麼多千牛衛值守了。反倒是長公主府,得重重嚴守了。任蘭嘉又不喜歡生人日日在眼前,所以原本就負責長公主府守衛的觀海就成了千牛衛將軍的不二人選。

  觀海這些年雖然一直跟在任蘭嘉身側,那他也曾被安寧長公主送進過軍營,也立過軍功的。若不是當年叛亂,安寧長公主身亡,觀海在軍中早有一番建樹了。

  原本任蘭嘉無心朝事便也罷了,如今有機會她自然樂得給身邊人。不只是觀海的千牛衛將軍一職,就連齊與的金吾衛將軍一職,也是任蘭嘉先斬後奏沒和陳朝商議過就在朝會上公布了。而事後,他什麼也沒說。甚至對於她拿著他的私印,帶著五百黑甲軍進宮大鬧朝會,他也什麼

  都沒說。只是說往後惡人他做便好,他不希望別人指摘她。

  觀海雖要接任千牛衛將軍一職,但往後大多時候還是要在長公主府,這樣她也心安。

  而任蘭嘉不希望那麼多千牛衛入府,所以她花重金買下了左右兩座大宅擴大了防守圈。其實即便任蘭嘉不買下來,左右兩側大宅的世家也得搬走。而這樣一來,也幾乎大半個坊市被圈入了長公主府的範圍,仔細算算,真不比內宮小。但唯一的不同這裡沒有宮牆,沒不似宮中那麼死氣沉沉。府里也沒有內侍宮女,貼身伺候任蘭嘉的依舊是她用慣的侍女小廝還有侍衛。就好比一日三餐從不忘端藥的素念。

  任蘭嘉和任和郎說著話呢,素念就端著今日的湯藥來了。藥方是曾老換過的,保胎的,但只是任蘭嘉知道,素念還以為是為了任蘭嘉上次暈厥開的藥。

  素念剛端著藥進來,任蘭嘉就察覺到不對,今日的藥味怎麼這麼重。待素念端著藥走到任蘭嘉面前時,撲面而來的藥味讓任蘭嘉皺了皺眉,隨後一直慵慵懶懶的她突然直起了身子,乾嘔了一聲。

  素念頓住了腳步,任和郎則是立馬起身。

  「三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嘔……」

  任蘭嘉又嘔了一聲,隨後她壓住胸口,壓住腹中翻天覆地般的噁心的同時揮了揮手。

  「快……把藥端出去。」

  素念看了看手裡的藥,有些無措:「奴婢這就把藥端出去,請曾老……奴婢馬上讓人去宮裡把曾老請回來。」

  素念慌慌張張端著托盤往外走,走到門外,慧心正好帶著侍女抱著讓哥兒走來。看到素念慌亂的模樣,慧心皺了皺眉:「怎麼了這是?」

  慧心話音剛落,只聽屋內傳來了幾聲乾嘔聲。

  素念急得眼都紅了:「不知道王妃怎麼了,我得找觀海去找曾老。」

  慧心:「快去!」

  說罷慧心抱著小主子踏進屋子,一進屋她就看到她主子彎著腰俯在榻沿上乾嘔不止,而榻一側是踱著步有些不知所措的二公子。

  慧心急步上前,把懷裡的讓哥兒塞到了任和郎懷裡。

  「二公子,麻煩您抱下小主子。」

  自登基大典後,府里上下的人改了口,不叫讓哥兒小世子,但也不叫聖上,任蘭嘉只讓他們叫小主子。

  任和郎懷裡突然被塞了個讓哥兒,他穩穩接過抱住的同時,心神也稍稍定了些,然後他就看著慧心和侍女們圍在任蘭嘉身側又是拍背,又是倒水給她漱口,一番下來,任蘭嘉還是嘔吐不止。看著任蘭嘉那模樣,讓哥兒都急得呀呀叫。

  慧心一直往外看,不一會,匆匆腳步聲傳來,看到進門的人慧心眼睛一亮。

  「觀心,你來了。快看看王妃這是怎麼了?」

  觀心是在外院碰到素心的,她讓素心去找觀海後自己疾步進了內院。

  觀心剛進門,侍女們就主動讓開了位置。觀心走到榻旁坐下,然後又扶著任蘭嘉靠在她身上,抓住了她的手腕。

  搭著脈,觀心低聲問。

  「郡主除了嘔吐,還有哪不適嗎?」

  任蘭嘉方才是困頓,現在是噁心加頭暈,她整個人難受極了,觀心問她,她剛想張嘴結果又是一陣噁心。

  觀心結合脈象再看任蘭嘉的反應,明白了一切。她看向慧心:「去取些酸梅子過來,其他酸果子也都取些來。再把窗子打開,屋子裡所有散香的物件都撤出去。」

  慧心身為任蘭嘉的貼身侍女,自幼是被宮廷嬤嬤嚴苛教導的,如今觀心這麼一說,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臉上閃過喜色,看向一眾侍女。

  「還不快去……」

  眾侍女各自散開,慧心則立在任蘭嘉身側依舊拍撫著她的背。而此時讓哥兒也徹底在他二舅舅懷裡坐不住了,掙扎就要下來,任蘭嘉聽到動靜,看向讓哥兒,剛想笑笑。

  「嘔……」

  片刻後,屋子裡所有窗大敞開了,侍女們又端來了不少酸的吃食,任蘭嘉試了好幾個才算勉強止住噁心。壓著難受,任蘭嘉看向觀心……

  「我這是怎麼了?」

  觀心:「郡主懷了身子,懷胎初時犯噁心嘔吐是常見的。但如何緩解,屬下也只是一知半解,還是得問問曾老或者老嬤嬤。」

  站在一側一直干著急的任和郎聽到觀心的話也放下心:「恭喜二妹妹,這是喜事。」

  喜事嗎?

  懷讓哥兒時她頂多只是困頓,可從沒有這樣過。她方才險些都以為自己是中毒了。

  任蘭嘉皺著臉,任和郎懷裡的讓哥兒抱著一個酸果子啃也被酸到皺著臉。本就長得八分像的母子倆頂著一模一樣的神色也是有些滑稽。

  而自這次起嘔吐就像開了頭,再也止不住,即便是醫術高超的曾老來了都束手無策,這情況一直到了五日後,這些時日一直以皇宮為家的陳朝終於回了府。

  陳朝剛回到府上,進到正房,就見到他的夫人和他的兒子同坐在軟榻上,一大一小手中各自抱著一個酸果子在啃,即便那酸果子酸的他們齜牙咧嘴他們還在吃。

  陳朝沉悶多日的心,在推開門看到他們母子齜牙咧嘴皺著臉的丑模樣時,不由笑了出來。而這是他這很長一段時日以來頭一回笑,他甚至笑出了聲。

  短促的輕笑聲讓屋子裡的母子倆一同轉過了頭,母子倆眼裡是同樣的茫然。

  「你怎麼回來了?」

  陳朝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如今他踏進門帶著清冽的皂角香。他走到軟榻旁,坐下,從背後環住了任蘭嘉,然後把頭靠在了她的肩頭。

  「想你和讓哥兒了。」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包裹著任蘭嘉,任蘭嘉不知怎麼,莫名覺著這氣息很舒服。所以她也沒有推開他。然後她又聽他道:「你清瘦了?這些時日沒有好好用膳嗎?」

  瘦了?

  任蘭嘉微微偏頭,對上了他的眼。

  他說她清瘦了,他自己呢?他一進門任蘭嘉就察覺到他有些不一樣,再一環上她,任蘭嘉就感受到他的胸膛不如以往寬厚。

  她是因為孕吐,他呢?

  父母兩人眼神交織,從始至終被忽略的讓哥兒不樂意了。他攀著任蘭嘉的身子站了起來,還沒等陳朝看他,他還沾惹著酸果子汁的手就拍到了陳朝臉上。小手一抓,手指混著酸果子汁扎進了陳朝的眼睛裡。

  這些時日沒有流過一滴淚的陳朝在進屋不到一刻,被自己兒子弄得淚流滿面。

  清水潔面沖眼後陳朝頂著有些紅腫的眼睛坐回到了任蘭嘉身側,至於讓哥兒,任蘭嘉怕陳朝和他秋後算帳,早早就讓慧心抱了下去。

  夫婦倆難得獨處,原本還要靠酸果子壓制噁心的任蘭嘉聞著他身上的皂角香也不知怎麼就不噁心了,任蘭嘉抽了抽鼻子。

  「你用的是什麼皂角?」

  難得回府的陳朝沒想到自己的夫人一開口居然是問他用的什麼皂角,他覺著好笑之餘也慣著她。

  「青雲備的,你喜歡一會我讓青雲送些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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