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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月清眸中划過一抹複雜神色,站了起來,掙開他的手,一腳踹了過去。

  混蛋!

  談槐燃冷笑一聲,抬手掐住了他的脖頸,神色陰鷙,「湛月清……」

  「這才是你真實的樣子!」湛月清低頭看著他,苦笑道,「第一次見面的樣子……」

  談槐燃那隻手緩緩收緊,看上去真的要置他於死地。

  和初見時一模一樣。

  初見時的暴君,才是對的。

  「混帳!你給我鬆開!」

  談符一聲怒喝,快步走了過去,一掌打落了談槐燃的手,簡直氣得七竅生煙:「犯錯了不知道認,你倔給誰看?!」

  湛月清抬手摸了摸臉頰,低頭看著談槐燃,似乎在思考什麼。

  談槐燃緩緩站起身了,他冷靜了許多,又恢復了平淡的模樣,轉眸看向談符等人,「你們怎麼來了?滾出去。」

  穆舟自覺道:「陛下,我們剛才攔了二公子的!」

  「滾。」

  談槐燃厭煩極了他事後打補丁的模樣。

  「陛下。」

  湛月清突然開口了,湊近了談槐燃。

  這是個很曖昧的距離,湛月清的吐息都能打在他的臉上。

  談槐燃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了,看著那纖薄的紅唇……他分神了一剎那,掌心就突然多了什麼冰冷書皮的質感,低頭一看——

  湛月清拿著那本《光景》,將談槐燃的手掌觸摸了上去,而後驟然退了回去——

  【叮,最高權限已打開。】

  「你怎麼會有這本書?!」談槐燃臉上划過一抹驚懼,勃然大怒,發病似的又要撲向湛月清,「把它給我!」

  「你還敢動?!」談符什麼也沒看清楚,但她感知到了談槐燃的殺氣,當即一把摑住了談槐燃,將其按在了牆邊——

  鎮守雁北的長公主,可不弱小。

  湛月清低頭看著那本書,指尖一動,確認能翻動以後,鬆了口氣,把書悄然收回儲物空間。

  而後又抬頭看著那邊自相殘殺的姐弟倆。

  「公主,」湛月清道:「你這是何苦呢?再怎麼找補,我也不會要他了。」

  他抬起灰濛濛的眼,仿佛心如死灰,「隨他吧。」

  兩人皆是怔住。

  談符怔神的功夫,便被談槐燃掙開了,他又撲了過去,像只迅猛的狼。

  湛月清卻早有預料似的,往門口跑了出去——

  「談槐!談槐!」談符拽住了談槐燃,「你讓他冷靜點,你也冷靜點!」

  只覺渾身的血都湧上了腦袋,談槐燃眼裡只有那抹即將跑出去的紅色身影,

  他要走了!

  他又要走了!

  「放開我!!!」談槐燃第二次掙開談符,身上青筋暴起,簡直真的像個野獸——

  身後迅疾風聲傳來,湛月清瞳孔一縮,腰間忽然被扯住了,一陣天旋地轉後,談槐燃抓著他撲進了另一個牢門,反手扣住了門。

  阻止了談符想進來的心。

  「把它給我!」談槐燃攬住他的腰,在他身上搜索著,卻沒摸到。

  那本書早就被他收進儲物空間了,他不可能找到!

  湛月清露出個挑釁的笑,「來啊,你找啊……」

  談槐燃額頭青筋暴起,看著他的模樣,突然扣住了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湛月清不甘示弱的推著他,反抗著,狠狠咬住了談槐燃的舌頭。

  血腥味瞬間瀰漫彼此的口腔,灼熱的氣息卻還交纏著。

  操!談槐燃這個混蛋!!

  湛月清眼尾發紅,口中的血腥氣令他想吐,卻怎麼也推不開談槐燃,無奈之下,他只好加重了牙關——

  「操!」

  他咬得實在疼,談槐燃忍不住鬆開了,陰鷙著眼睛看著他,「你瘋了吧?不怕咬到你自己?」

  帝王沒了往日的溫柔,少年也沒了往日的柔情,冰冷著眼神看他,「瘋的是你,談槐燃。」

  他倔強的盯著談槐燃,可剛哭過的眼尾仍然那麼紅。

  「你沒有機會了,我不會疼你了,」湛月清盯著他,一字一句都像在扎談槐燃,「我要去選擇漳丘——」

  「你敢!」談槐燃頭皮一炸,直接將他抵在牢邊,恨得又一口咬住了湛月清的唇。

  「……」

  這瘋狗!

  湛月清又氣又疼,彎膝就踹,攻往談槐燃的下.身,可談槐燃卻不怕疼似的,只是扣住他的手腕吻他的唇。

  少年蔥白的手指被帝王帶著薄繭的掌心緊扣住,十指緊扣著,按在了粗糙的牆邊,好像有什麼咸澀的淚水透過這個吻傳了過來。

  血氣和淚水交雜著。

  轟隆!

  窗外一聲驚雷,雷光又是一閃,映出彼此的面容。

  陰鷙的帝王眼角含淚,湛月清心間一顫,看著近在咫尺的談槐燃,突然閉上了眼。

  算了,啃吧!啃這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

  你以後啃不到了。湛月清近乎冷酷的想!

  察覺到被吻著的人沒有反抗了,談槐燃一頓,分開了彼此的唇,用額頭抵住湛月清,嗓音低啞:「……你剛才說的,是氣話對不對。」

  湛月清瞪著他,「不是!」

  他看著談槐燃,氣得口不擇言,本能的抓談槐燃最無法接受的地方,「那怎麼會是氣話?你滾開點!現在你已經是舊情人了,我要去找我的新情人!」

  這話果然激怒了談槐燃,他笑了起來,臉色瘋狂,「新情人?誰?周九談明止君羽書紀鴻鵠紀墨玉……還是誰?」

  「漳丘。」湛月清咬牙,繼續瞪著他。

  談槐燃五指驀然一蜷,極其變態的道:「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滅他滿門?把他的頭顱擺到你面前、眼珠挖出來吃了!」

  湛月清眼睛睜大了,突然想起最開始——

  談槐燃在海晏宮吃人。

  ……操。

  「怎麼沒吃病你!」湛月清惡狠狠的怒吼著,又一把推開他,「要是真那樣,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殉情的話,他從未同自己講過。卻都能和漳丘說了?

  談槐燃臉皮抽動著,氣得咬牙,又貼上去,「——你不許找他!!你只能和我殉!」

  談符方才被摔得眼前冒星星,差點去見先皇了,等她好不容易站穩了,驀然一聽他倆跟小孩吵架似的,神情恍惚了一瞬。

  啥玩意兒這麼長一串名字?到底是舊情人還是擱這報菜名?

  吃病?怎麼不是吃死他?

  還不許……許個屁呢。

  談符頭疼欲裂,一腳踹爛牢門,「你倆都給我閉嘴!吵個屁吵!」

  她踹門踹得轟的一聲,湛月清轉頭一看,不明白這姐弟倆都哪來的這麼大牛勁。

  「公主,把你弟弟領回去,」湛月清冷酷道,「我說了,我不要了!還有這個……」

  他突然掏出來鳳印,往地上一甩。

  鳳印是純金打造,轟的一下落下去,骨碌碌的聲音吸引了談槐燃,他低頭一看,動作驟然鬆了。

  仿佛被丟回來的是他的真心。

  湛月清僵硬的挪開目光,不願看談槐燃那張臉了,一看他的臉,就忍不住心軟。

  談符:「……」

  操,原來鳳印擱這呢?

  她看向談槐燃,「行了!要死要活的幹什麼?你錯了你就認,放人家走!」

  談槐燃咬牙,瞪著談符。

  「瞪什麼瞪?」談符心頭冒出一股怒火,恨不得也扇他一巴掌,但談槐已經大了,作為長姐,她打不得了。

  「不放。」談槐燃又盯著湛月清,「他就是我的,找誰也沒用。誰敢碰你,誰就得死!!!我說到做到!」

  湛月清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仿佛和他比誰更倔似的,「我也說到做到!老子明天就去和漳丘結婚!就穿今天這套衣服!」

  談槐燃簡直氣炸了,「這是我們的訂婚服!!!」

  「那又如何?這不是還沒訂嗎?」湛月清看著他,冷笑一聲,「就算不是漳丘,也會是第三個帝皇命格,我去當他的皇后,我就是不選你了!」

  談槐燃忽然靜了。

  湛月清心裡也一疼,他明明該討厭談槐燃的,可心臟為什麼要疼呢?

  對了……

  「談槐燃。」

  湛月清突然抬手摸上了他的臉,眼角含淚的看著他。

  談槐燃長睫一動,一行淚珠也滑落下來,臉頰在他手邊蹭了蹭,這個動作讓湛月清想起了以前。

  他深呼吸口氣,還是心軟了,「我走了以後,你去錦繡宮一趟吧。」

  話音落下,他打開牢門,快速離開了這座牢獄。

  室內一時沉寂了。

  「現在玩脫了?」談符突然看向他,「我一開始怎麼說的?你對姐姐、娘親、對下人、對父親,可以兩面三刀,對想一輩子在一起的愛人,卻是不能的。」

  「父母和姐姐只能陪伴你的前半生,剩下的日子裡,只有你的愛人能和你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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