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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有此事,他建言讓你移居別處,我雖不信妖邪之說,但你若能搬出西北角陋殿,未嘗不是好事。”

  楊氏苦笑著搖頭,“你太天真了,這是李盈的詭計罷了,他不過想借道士之言除掉我。”

  趙濯靈全身一僵,“什麼?為何?你們……你們結髮多年,育有子女,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何必逼你至此?”她又顯出一絲愧疚,“你如今境遇,無論怎麼說,和我脫不了干係,他借我的事廢后,我一直不安。”

  楊氏擺擺手,“你我都是棋子而已,正如你猜測的,是因為家父。”

  “楊公?”

  對方攥緊雙拳,“這件事,我從未對人講過。你今日聽了,就讓它爛在肚子裡。”

  “好。”趙濯靈點了點頭。

  楊氏嘆了口氣,“你應該知道,家父是崇宣帝伴讀,深受其信任,執掌御史台多年。我十五歲那年,被封為王妃,家父雖然厭惡昌王,但不得不領旨。只怪我嫡弟年幼,無法尚廣陵公主,不然,駙馬之位未必是裴儼的。”

  “那也未必,裴儼之母是濮陽長公主,本就是皇親。”

  “你說的也對。總之,公主登基後,內衛自然要交到她手裡,而家父便是內衛中人。”

  此言一出,趙濯靈如一株遭受雷擊的樹。

  楊感之是內衛中人,那麼崔謙會不會……眼前閃過諸多畫面,她終於明白了崔謙那些似是而非模稜兩可的話,明白了他對於坎坷前途的坦然心態,明白了李盈對饋贈其皇位的妹妹的深深忌諱,明白了自己的角色和位置。

  作者的話

  實穎

  作者

  05-15

  黃羊即狗。

  第52章 驚雷

  楊氏觀察著趙濯靈的臉色,“內衛掌耳目和間人,通傳消息,只受皇命驅使,獨立於朝官之外。我很久後才知道家父的這層身份。”見趙濯靈呆在原地,不發一言,她繼續道:“先帝退位,按理說,由新帝接管內衛,但先帝帶走了一支精銳,這支精銳由內衛大將軍親手培植,據說有神人之能,如今和先帝遁隱江湖,不知所蹤,無異是一把懸在弘業脖子上的刀,他如何安心?”一席話打過來,趙濯靈艱難開口:“所以,他要整飭內衛,除掉舊人,比如令尊?”“家父效忠崇宣帝和先帝,自然被弘業懷疑,他又怎會立慎兒為太子?這些事,我知道得太遲,白走了錯路,中了弘業和楚氏的奸計,連累了父親,連累楊氏一門。”她滿臉愧悔之意。趙濯靈掐著手心,“關於內衛,你還知道多少?”楊氏搖搖頭,“我只知道這些,內衛之事都是絕密,家父不肯多說,這些還是他離京之前告訴我的,讓我莫再犯糊塗。”“那你為何告訴我?只是為了託孤?景雲道士的混妄之語,你何必放在心裡?”“沒有他的授意,景雲道士會說那些話嗎?家父從前就不待見他,又不肯說出先帝和內衛精銳的去向,以致李盈恨毒了我們楊家。”楊氏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傾身道:“你現在應該明白,慎兒對你兒子沒有威脅。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兒子就是未來的儲君,寡慾的母親,單薄的外家,這就是李盈要的太子。我和慎兒再無翻身之機。我只求你,求你庇佑他們兄妹。”趙濯靈看著她,“只要我活著,就不會同意四郎入主東宮。至於慎兒和玄芝,他們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女……”“皇家骨肉相殘,你知道的還少嗎?慎兒是長子,本就在風口浪尖,至今,前朝還有不少人請立他為儲,他們這是害他、把他推向絕路啊!”趙濯靈推掉她的手,“我不會再薦慎兒為儲,我在一日,就會照拂他們一日。”對方警惕道:“難道你還想離開他?”“離開?我能去哪兒?”趙濯靈自嘲。“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他不會放過你的,你不了解他,”楊氏鬆了手,“他以前有匹愛馬,越王求了幾次,他都不給,最後還是先帝張口,才送了出去…

  楊氏觀察著趙濯靈的臉色,“內衛掌耳目和間人,通傳消息,只受皇命驅使,獨立於朝官之外。我很久後才知道家父的這層身份。”

  見趙濯靈呆在原地,不發一言,她繼續道:“先帝退位,按理說,由新帝接管內衛,但先帝帶走了一支精銳,這支精銳由內衛大將軍親手培植,據說有神人之能,如今和先帝遁隱江湖,不知所蹤,無異是一把懸在弘業脖子上的刀,他如何安心?”

  一席話打過來,趙濯靈艱難開口:“所以,他要整飭內衛,除掉舊人,比如令尊?”

  “家父效忠崇宣帝和先帝,自然被弘業懷疑,他又怎會立慎兒為太子?這些事,我知道得太遲,白走了錯路,中了弘業和楚氏的奸計,連累了父親,連累楊氏一門。”她滿臉愧悔之意。

  趙濯靈掐著手心,“關於內衛,你還知道多少?”

  楊氏搖搖頭,“我只知道這些,內衛之事都是絕密,家父不肯多說,這些還是他離京之前告訴我的,讓我莫再犯糊塗。”

  “那你為何告訴我?只是為了託孤?景雲道士的混妄之語,你何必放在心裡?”

  “沒有他的授意,景雲道士會說那些話嗎?家父從前就不待見他,又不肯說出先帝和內衛精銳的去向,以致李盈恨毒了我們楊家。”

  楊氏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傾身道:“你現在應該明白,慎兒對你兒子沒有威脅。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兒子就是未來的儲君,寡慾的母親,單薄的外家,這就是李盈要的太子。我和慎兒再無翻身之機。我只求你,求你庇佑他們兄妹。”

  趙濯靈看著她,“只要我活著,就不會同意四郎入主東宮。至於慎兒和玄芝,他們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女……”

  “皇家骨肉相殘,你知道的還少嗎?慎兒是長子,本就在風口浪尖,至今,前朝還有不少人請立他為儲,他們這是害他、把他推向絕路啊!”

  趙濯靈推掉她的手,“我不會再薦慎兒為儲,我在一日,就會照拂他們一日。”

  對方警惕道:“難道你還想離開他?”

  “離開?我能去哪兒?”趙濯靈自嘲。

  “我勸你死了這條心,他不會放過你的,你不了解他,”楊氏鬆了手,“他以前有匹愛馬,越王求了幾次,他都不給,最後還是先帝張口,才送了出去。然後,他毒殺了馬廄的所有良駒。”

  趙濯靈打了個寒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會勸他放過你,楊家已失勢,他沒必要讓你死。”

  楊氏悽然一笑,“景雲在你的承歡殿作法,說我引邪祟害你,你卻要救我,真是可笑啊。”

  “作法?什麼作法?”

  “你不知?上元之夜,景雲不是帶著一群道士在你殿中設醮作法嗎?”

  趙濯靈皺眉不語。

  楊氏直了直腰,“原來你不知,他把你引走了?”

  她訕訕往後退,“我該走了,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要轉過簾幕時,她側過身子,“弘農楊氏已享富貴百年,興於朝堂,衰於朝堂,我並無怨恨。只是看到你時,不免會想,如果我沒有退女學,沒有奉旨成婚,會怎麼樣?或許,也沒什麼不同。”

  趙濯靈打開門時,看見滿兒慌張疑惑的神色和翻飛的嘴唇,卻聽不見說什麼。

  走出教坊,她仍陷在一種幾乎無知覺的狀態,腦中竭力搜集往日斷裂散開的碎片,試圖藉由新的線索,串連拼湊出完整的圖景,這使她無暇顧及此時此刻真實的世界。

  直到行禮聲驚醒了她。

  “臣見過貴妃。”

  教坊離紫宸殿和延英殿不遠,遇到朝臣並不奇怪。

  她茫然看著眼前人,訥訥道:“賀尚書免禮。”

  賀皎微微抬起頭,“貴妃今日未上值,臣還以為您和聖人去杏林宴了。”

  “我偷閒去教坊了,賀尚書可別彈劾我啊。”她心緒稍平,玩笑道。

  “宮城是聖人和您的居所,貴妃去教坊賞樂,臣豈敢置喙。”

  聽他左一個貴妃右一個貴妃提醒身份,趙濯靈微慍,就要離開。

  “貴妃請留步,”賀皎轉過來,“臣與貴妃相識多年,斗膽進言,望貴妃莫怪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以前我掌教化,教別人,進了宮,卻都來教我做事,”趙濯靈瞥視他,“你我都是讀聖賢書的,還是體面些吧。”

  賀皎低著頭,聽腳步聲遠去。

  她譏誚冷漠的語氣,讓他想起了先帝。他一直以為趙濯靈和先帝是截然不同的女子,現在看來,高高在上的皇家之手能捏出同一類人。

  ——

  滿兒一臉憂色,端來一碗酪飲,喚了好幾聲都沒應,最後壯著膽子提高了聲量。<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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