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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非帶著周子薇開車走了,警方本想一路偷偷跟隨,可陳非總能準確地發現他們,這觀察力無敵了,陳非讓周子薇喊話再跟著就要開槍殺人了,警方無奈,只能撤人。

  當然,撤人不是不管,警方依舊通過馬路監控監視著那輛車的動向。

  可到晚上6點的時候,那輛車還是跟丟了。

  晚上8點,那輛車在失蹤了兩個小時後,在荒無人煙的郊區被發現,車上只有周子薇,沒有陳非。

  陳非跑了,他留了幾句話讓周子薇轉告給警方。

  周子薇說:「他說他只要那個問題的答案。」

  警察問:「他想讓我們怎麼把答案告訴他?」

  「在網上發言就行,他能看到,答案最好快點給。」

  「他還有什麼話?」

  「他說他沒想殺我,讓我把今天的事忘了,好好上學,好好學習。」

  「還有嗎?」

  「還有,他說……平煙的事,對不起。」

  此話一出,所有人震驚。

  此前所有人都以為許平煙是許毅方鳶的老下屬在向萬仁峰尋仇時誤殺的,但陳非的一句話指向了另一種可能:許平煙是陳非所害。

  於是,廢舊工廠的案子推翻之前的結論,重新調查。

  第238章 舊手機

  陳非的竄逃令全城陷入恐慌,畢竟他手裡還有槍。

  陳非提出的問題在社交媒體上討論度飆升,他爸爸的故事傳開了,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陳上嶼」這個名字。

  金楓路5號,時桐在看電視,電視上正在報導陳非的新聞。

  「逃這麼久,不愧抽出來是黑桃A。」時桐輕聲自言自語。

  時桐的計畫遭遇了變量,變量就是陳非沒能被順利擊斃。

  或許這還不是唯一變量。

  陳非居然打了個電話給敏重,通過敏重找時桐。

  時桐一接電話,那頭就傳來陳非幽怨的聲音:「是你送進來的臥底,對吧?」

  公司的數據和數據泄露,肯定是因為有臥底,陳非知道了。

  陳非的聲音很幽怨,沒錯,是幽怨而不是憤怒,他的語氣很怪,聽起來不太正常,甚至不太像個成年人,而像個被欺負了的小孩子。

  時桐這個人精怎麼會承認呢?他眼珠子一轉,說:「怎麼可能是我,你想多了。」

  陳非的呼吸變得急促,他用一種快哭了的聲音說道:「連你也欺負我。」

  聽起來對方心快碎了。

  「跟我沒關係。」時桐面不改色地說。時桐很快察覺到陳非的狀態十分病態,馬上說道:「你是不是發病了?」新聞報導了陳非的病情,所以時桐知道。

  陳非連連否認:「沒有……沒有……」

  明顯不正常。

  時桐和敏重對視了一眼。

  「你……不自首嗎?」時桐試探地問。

  「不可能自首。」陳非說。

  時桐和敏重又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睛裡都寫著「滿意」二字,要的就是不自首,死在外面。

  「我還有一些事要解決。」陳非渾渾噩噩地說,「我可能會來找你,時老闆。」

  說完,對面就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不要告訴警察。」時桐對敏重說,「靜觀其變。我打賭他這種狀態,撐不了多久。」

  「他說要來找你?」敏重道。

  「瘋子的話,不著調。」時桐捏了捏眉心,「要是真來也沒事,他鬥不過我。」

  這時,另一台手機震動,這次是時桐的手機。

  敏重看了一眼時桐放在桌上的手機,說:「老闆,是簡疏文。」

  時桐想了想,毫不猶豫道:「幫我掛了。」

  「好嘞。」敏重馬上按下紅色按鈕,掛斷電話。

  時桐看了他一眼,「掛個電話你這麼開心?」

  「當然。」敏重咬牙切齒,「你倆徹底斷聯我最開心。」

  大約兩日後,陳非提的問題還是沒有滿意的回答,於是陳非策劃了一起汽車爆炸,車的主人是當年審理陳上嶼案件的主審法官,姚法官。

  萬幸,警方及時趕到,在姚法官上車前攔住了他,姚法官損失了車,人沒事。

  這起爆炸使得恐慌加劇,人們意識到,如果不儘快給出滿意的答案,陳非的復仇還會繼續。

  警方在檢查姚法官爆炸的車輛時,發現一個驚人的點,就是陳非引爆的手法跟之前紡金大道發生的一起爆炸案一模一樣,都是利用高壓放電點爆油箱。

  原來紡金大道那起爆炸也是陳非乾的。

  天,這個曾經的高材生、寒門貴子,到底幹了多少髒事啊?

  有人注意到陳非做案時運用了不少電學知識,還查到陳非雖然是法學生,但高中時數理化成績一直很好,加上他父親是修理工,耳濡目染,動手能力也不錯,所以這叫什麼?知識就是力量的地獄版本?

  陳非動手不走回頭路,姚法官逃過一劫後,他沒有再去找姚法官麻煩。

  所有人都在猜測陳非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下一個目標,陳非盯上了錢弘的媽媽,外交部前任法律顧問,衛瑜。

  男孩子的第一榜樣是爸爸,錢弘之所以做惡,是因為跟錢子超有樣學樣,錢子超是第一責任人,那衛瑜呢?首先衛瑜沒有好好教導;其次,錢子超也是衛瑜自己找的老公,錢子超能升這麼快多多少少靠了衛家的面子;另外,陳非為什麼打了一次架就被開了,其中有錢弘找了關係給學校施壓的緣故,錢弘為什麼能找關係啊?也是靠錢子超和衛瑜的面子,究其原因,紐帶就在衛瑜這裡。

  衛家為什麼地位高?未必是因為多有錢,而是衛瑜他爺爺是新中國憲法起草委員會委員,負責起草中國第一部憲法,去查查這個委員會裡其他成員都有誰,就知道其地位了。

  於是陳非想,你衛瑜出身這樣的家庭,當年找老公也不好好找,找了個老混帳生了個小混帳,又不好好教,讓他們欺壓老實百姓,你沒責任嗎?

  錢子超的家已經被查封了,衛瑜不跟錢子超住一起,她住在某富人區的小別墅里,那是她自己的房子。陳非偽裝成快遞員,敲開了她家門。

  陳非戴著口罩,一開門就對衛瑜表示抱歉,說自己患了流感,為了不傳染別人才戴口罩,他還讓衛瑜跟自己保持距離,注意身體健康。

  衛瑜已經五十多歲了,依舊光彩照人,很有魅力,這種魅力不是說她有多漂亮,而是她身上具有一種沉澱下來的知性美。衛瑜作為外交部法律顧問,在工作上她無疑是成功的,在人生閱歷方面更是一騎絕塵,這樣的人無論男女,都給人一種段位很高的感覺,就是這樣的感覺,讓陳非一下子自慚形穢。

  「女士,這是個到付快遞,我們公司要求我們必須讓收件人打開驗貨後,才能收取快遞費,所以,麻煩您打開看一下,謝謝。」

  「是誰寄來的快遞?」衛瑜問。

  「為了保護隱私,現在快遞單上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姓名都是打星號的了。您也不知道是誰嗎?」

  「我還真不知道誰會給我寄快遞。」衛瑜笑道,她看起來平易近人。

  衛瑜打開快遞盒子,裡面是台手機,還是台舊的手機,明顯是被人用過的。

  「這是誰的手機?」衛瑜奇道。

  「常年在國外,您自己兒子的手機,都不認得了?」陳非幽幽地說。

  第239章 找答案

  「你……」衛瑜的眼睛瞬間紅了。

  衛瑜用顫抖的手從盒子裡拿出手機,她看到屏保的那一刻瞬間哭了,錢弘的手機屏保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這張全家福拍攝於錢弘十五歲的時候,在那之後衛瑜和錢子超感情破裂,一家人就沒有拍全家福的機會了。

  衛瑜的力氣被一點一點抽離,她的身體癱軟下去,坐在了地上。

  「你是陳非,對嗎?」衛瑜問。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衛瑜沒有慌張害怕,始終不卑不亢。

  陳非不說話,但衛瑜已經確定是他。

  「我聽說了我兒子對你家做的事,是我沒有教育好他。」衛瑜緩緩說道,「當年我在國外,沒能阻止他的行為,對不起。」

  她似乎抽泣了一聲,說:「你也已經……殺了他。」

  「除了對不起,你還有別的想說的嗎?養出這種兒子,你覺得你這輩子,有沒有價值?」陳非問。

  陳非蹲了下來,他是想聽衛瑜懺悔更多。

  衛瑜微微嘆氣,似乎有許多話想說。

  衛瑜拿起手機,看著那張全家福屏保,她此刻有些感性,險些落下淚來。

  她說道:「我承認我這輩子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對兒子,我忽略了教育,沒有教會他應該做個怎樣的人;對丈夫,我沒有處理好跟他的關係,有時候天真又擰巴,還曾因心軟包庇過他,年紀雖然在這裡了,卻始終不夠成熟。」

  接著,她又不卑不亢地說:「但這麼多年,我投身法律和外交事業,參與過法律修訂提案,多次代表國家發言,我一無愧於國家,二無愧於崗位,我當然有我的價值和貢獻。只是我終究是個凡人,不是神,無法事事做到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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