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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麼?嘰里咕嚕,背著我跟你爹娘說壞話呢?」

  「全是好話。」

  「哼,料你也不敢說天子的壞話。」

  有了林見山的幫忙,雜草很快清理乾淨。

  「回去讓禮部的人挑個好日子,遷走。」林見山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珍稀華服的衣袖弄髒了些許。

  「不必,阿父阿母喜歡武廣山的風雨日月。」

  「修整修整,不能怠慢。」

  「謝謝。」

  蕭韞垂眸頷首,莞爾一笑。那張漂亮的臉蛋每次露出溫柔與憂鬱的樣子,總讓林見山挪不開眼睛。

  林見山收回看痴的目光,在洛炎的爹娘面前,稍有緊張,喃喃地對著墓碑說:「朕會照顧好洛炎的,他弱弱的,身子又差。」

  「朕是天子,你們族人都是朕帶回來的,你們得保佑國泰民安,保佑朕與洛炎平安順遂。」

  「陛下說什麼呢?」

  林見山如實道:「我說你又弱又虛,得好好養養。」

  蕭韞低聲一笑,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林見山見狀要跪,蕭韞趕忙阻攔。

  「陛下是天子,不可。」

  蕭韞平時在床上怎麼折磨林見山,這不過是情趣,但天子就是天子,不可壞了禮節,豈能隨意跪拜平民?

  「阿父阿母,吉祥保佑。我的愛人林見山,我愛他,願我們如星月永在,生命福滿。」他用鄉語低低地訴說著,祈求得到父母美好的祝福。

  林見山聽著他的喃喃低語,像從遙遠的神山上降臨的神吟,沉沉鬱郁。

  「陛下,跟我念。」

  林見山一愣,「念什麼?」

  「帕塔,若蘇那。」

  「帕塔,若蘇那?你該不會是罵我吧?」

  「認真念。」

  林見山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說:「帕塔,若蘇那。」

  蕭韞眉眼彎彎,語氣分外溫柔:「若蘇那。」

  「什麼意思?」

  蕭韞輕笑一聲,在他耳邊說:「夫君,我心悅你。」

  林見山臉上一紅,後退一步,「你爹娘在呢,說這種話不害臊。」

  「不害臊,陛下,再叫一聲帕塔。」

  「幼稚!」

  山間瀑布,往下沖刷,匯聚成一汪清潭。

  時值正午,熾熱的陽光傾灑而下,酷熱難耐。

  二人受不住高溫的炙烤,便脫下身上衣物,而後浸入水中。

  水流清涼舒爽,瞬間驅散周身的暑氣。

  瀑布嘩啦嘩啦作響,仿若一條白色的錦緞,自天際奔騰而下,將他們的身影悄然掩蓋其中。

  林見山回頭,沒見到蕭韞的身影,心中一嚇,急忙大喊:「蕭韞!」

  話音剛落,蕭韞從水中探出頭,抱住林見山的大蹆,纏在自己的腰上。

  「嚇死我,你再這樣,你一個月出去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話音剛落,蕭韞仰頭親吻他,兩人在轟隆作響的瀑布下,熱烈地纏住對上,無暇再分開。

  情愈發濃烈,欲愈發張揚。

  林見山被壓在岩石邊,掌心一滑,險些墜落潭水中,被蕭韞一把撈起來,狠狠㴿撞。

  「陛下,我病好了,不弱的,身子也不差。」蕭韞貼在他耳畔,咬他耳朵,被那股淡淡的柚子花香勾得他快瘋了。

  陛下,簡直是行走的媚藥。

  如今只要林見山一靠近他,他控制不住,只想做。

  真不知林見山之前是怎麼抵抗得住情霧的誘惑。

  林見山渾身顫抖,眼神迷離,咬住嘴唇,脆弱地哼著低吼聲。

  「陛下不叫,是不是不慡呀?陛下,人家好好難過,人家伺候的手法好差,好弱。」

  林見山氣得直推他前進的腰,「你不差,我說錯了。」

  「叫帕塔,叫夫君,說你心悅於我。」

  林見山難為情,管不了太多面子,一心陷進在蕭韞的甜蜜中,哼哼唧唧地叫著:「帕……帕塔……夫君……」

  「真乖,陛下,人家會好好伺候你噠。」

  【📢作者有話說】

  周二再更新一章,完結。

  ◇ 第78章 全文完結

  蕭韞每月僅有一次出宮門的機會,這短暫的時光於他而言無比珍貴,所以他總是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一天。

  聽聞秦是不日便要啟程前往武廣鎮,往後他將負責處理蘭石族與武廣鎮的各類大小事務。遇事可直接呈上,面見林見山。

  秦是做事穩妥,之前對蘭石族人有所誤會,如今沒了芥蒂,林見山派他去管理,蕭韞相信林見山的眼光。

  秦是臨行時,收到蕭韞的信。蕭韞囑咐他分好淮國與蘭石族的風俗,以免冒犯來兩族人民。

  秦是心裡過意不去,一嘯前來送行時,他囑咐一嘯:「幫我謝謝蕭公子,我會照看好他的族人。」

  一嘯:「我又見不到他,陛下護得緊,之前把他關起來,現在一個月只給他一天時間出去。」

  「是我不對。」

  「哥,陛下已經狠狠懲罰你了,不要再內疚。」

  從江收拾好包袱,騎著馬,姍姍來遲。

  看著馬上的從江,一嘯很不爽:「我也想去,哥哥,我去跟陛下請旨。」

  秦是阻攔他:「一嘯,陛下身邊需要你。」

  「可是……」一嘯瞪了一眼從江,「他怎麼可以去?」

  「從江身子不好,武廣山山色好,是療傷的好去處。他想去,就讓他去吧。」

  總比尋死覓活的好。

  自從容貌被毀,從江比以往更安靜,不愛接觸人。秦是希望武廣山的風景,能讓從江身心愉悅。

  一嘯拉著從江下馬,兩人走遠,他一手搭住從江的肩膀上,「你真捨得蘇仁意?」

  從江:「我死了。」

  「先說好,我不會撒謊,蘇仁意要是主動問,我不會隱瞞的。」

  從江沉默不語。

  一嘯摸摸他的腦袋,像是大哥哥一樣滿眼心疼,深深嘆氣,「你護好秦哥,不許惦記他,他是我的。」

  「秦哥是哥,不是情哥。」從江扯開他的手,語氣多了幾分嗔怪,「你無賴。」

  一嘯嘴角偷偷上揚,無所畏懼:「秦哥不是哥,是我情郎。你要是不聽話,我把你捅到蘇仁意面前。」

  從江:「……」

  「放心了,我會照顧好蘇仁意,哪天你想開了,想見他,我把他送到你面前。」

  從江抿著嘴,面罩下的雙眸發紅,沉默片刻才說:「如果哪天你變成一個醜八怪,令人作嘔,你還會湊到秦哥面前嗎?」

  一嘯愣了一下,神色僵硬,喉嚨像是被堵住般難以吞咽,思緒頓住。

  「會嗎?」

  「我很膚淺,漂亮會產生愛,這張臉是我求愛的籌碼。我不僅不會,還會離得遠遠的。」

  「我性格也不好。」

  「從江,你性格很好,秦哥最疼你了。」

  「你偷偷幫我告訴他,蘇雲川被藏在錦繡山莊,那裡有重兵把手,不要魯莽行事。」

  「我查不到事,你怎麼就查到了?」

  「那幾日,你纏著秦哥,我去調查出來的。後來陛下發現,被打了十杖。」

  一嘯:「辛苦了。」

  時隔多月,蘇仁意終於收到一嘯的消息。

  錦繡山莊重兵把守,無人能靠近。

  蘇仁意讓人偷偷去打探消息,假意進入山莊,無一不被發現。

  他思來想去,扮成小太監,混進宮中,求得蕭韞幫助。

  早聽聞蕭韞一直在意林慕遙的消息,無奈困在宮中,寸步難行。若是有蕭韞幫助,一定能見到弟弟。

  蕭韞難得出宮門,在御花園裡畫風景,周圍的近侍大多是林見山身邊的人。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內。

  蘇仁意端來糕點時,蕭韞擱筆,望向小太監,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人。

  他提起毛筆,畫錯一筆,有些怒意,顏料發泄一撒,不慎撒在衣袖衣襟,很是無奈說:「髒了,罷了,回去沐浴,讓人備水。」

  近侍領命,派人回去熱水。

  等了將近一刻鐘,蕭韞起身走向浴房,只點了扶柳與蘇仁意近身伺候。

  蘇仁意鬆了口氣,直接跪在地上:「多謝蕭公子。」

  「說吧,是不是有林慕遙的消息?」

  「在錦繡山莊,那裡重兵把守。」

  「還活著啊……」蕭韞嘴角輕笑著,僅存的一點疑慮都消失殆盡,「陛下讓他活著,應該不會折磨他。」

  畢竟,蕭韞自認為他最近挺乖的,沒有惹得林見山不痛快。

  但他還是想要知道林慕遙生活如何。

  林慕遙是他第一個好朋友,是他兄長,他不忍看他受苦。

  蕭韞從懷裡掏出金牌,低聲說:「你拿著這個金牌,是陛下的貼身之物。你要知道代價,若是陛下知曉這事,或許不會罰我,但他一定往你身上撒氣,狠狠責罰蘇家。」

  蘇仁意沉默,摸著冰冷的金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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