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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聽白的遺囑里,大部分的財產都給了秦憶雪,另外給多多買了個基金,還剩一部分,給了曲薇薇。

  這份贈與需要本人簽字,曲薇薇長居倫敦,很快就能聯繫到。

  宋湜也還以為上次在葬禮上見的一面是最後一面,沒想到又見了,曲薇薇看上去胖了一點,臉也沒有以前看著那麼白,沒以前看著那麼孱弱了。

  她現在不做生活助理了,年歲長一些,閱歷豐富了,在國外找生活助理的很多都是出國不久的富家子弟,那種奢靡年少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她覺得自己過了喜歡跟在這群人身後的年紀。

  曲薇薇現在是專職的明星化妝師,負責明星的妝容,她的大多數客戶都是外國人,也有少數中國網紅,來英國參加紅毯的時候會請她。

  曲薇薇現在非常健談,即便是和宋湜也這樣不太愉快的關係也能聊上很多,她說自己年前談了個戀愛,沒談多久分手了,又說自己工作比較忙,半年來有很多時間都在飛,她剛起步半年,能做到這個體量,說明非常有天賦也非常刻苦。

  曲薇薇還說:「我其實覺得,有很長的時間都被我浪費掉了。」

  她想自己如果早點開始做,可能已經成為知名化妝師了。

  宋湜也笑了笑:「也看時機,現在能做好,說明現在這個時間適合你。」

  宋湜也沒事的時候也會親自做做投資,有時候心血來潮當天使投資人,錢投出去就不管項目能不能成,她見過很多年的項目毀於一朝,也有短時間內就起來的。

  曲薇薇跟她碰了碰杯,笑盈盈說:「有理。」

  閒聊了沒多久,曲薇薇終於問起電話里說的遺贈合同,宋湜也把合同給她看了,倫敦和香港的房產車產,加起來有個一千多萬。

  創業初期正好是缺錢的時候,這筆錢對於曲薇薇來說像一場及時雨。

  她完全沒有扭捏推辭,開玩笑說這是自己應得的,把香港的房子賣了的一筆錢就夠她不用工作揮霍幾年。

  曲薇薇說笑完,終於正了神色:「這些東西我會找人賣了,錢我自己留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就捐出去吧。」

  宋湜也淡淡道:「我只負責轉達,想怎麼處理是你的自由。」

  曲薇薇說:「Evelyn不是有個慈善基金會嗎,我以前當過慈善基金會的受益人,是時候回饋了。」

  說起這個,宋湜也坦白道:「那個基金會,我兩年前就撤銷了。」

  本來就不是她自己創辦的,她成年之後接手,也一直是專業的人在管,她只是名譽主席,是在處理張伯豪的時候,宋湜也發現這個基金會背後有太多的貓膩。

  貪污腐敗,勾結議員,協助轉移財產,真正用到慈善事業的地方微乎其微,她讓人做過資產清算之後,就從慈善協會撤銷了這個基金會。

  宋湜也倒是也有再辦一個的想法,但她不想做的太宏大,想要專注一個固定的群體,要每一筆捐贈都能落到實處。

  曲薇薇笑說:「這樣的話,這筆錢我先存著,等Evelyn的基金會成立之後,我來當出資人。」

  宋湜也愉快地同她笑笑:「我到時候通知你。」

  這場約會的氣氛越來越像是舊友重逢,彼此都和諧了不少,一直到宋湜也要先走,曲薇薇把她叫住,目光誠懇地看著她。

  宋湜也歪了歪頭:「你想跟我說什麼?」

  曲薇薇說:「我記得我當時,剛跟著你的時候,你說你這一輩子只需要吃喝玩樂當一個紈絝就好了。」

  宋湜也回憶起自己說的這句話,一時分不清那時候的自己是真的這樣自暴自棄還是在開玩笑,可能她當時也不覺得自己是自暴自棄,只是現在已經無法帶入那時候的心境了。

  「我確實這麼做了。」

  參加舞會、酒會,什麼娛樂項目她都沖在最前面,儼然一副紈絝模樣,那時候不讓曲薇薇幫她做作業,在她的圈子都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宋湜也在倫敦的朋友,在她回國之後也都不怎麼聯繫,她記得最好笑的一幕,大概是宋定安去世的消息剛傳來,圈子裡就有人開始疏遠她,沒想到她根本不是只靠父親吃飯的米蟲,後來那人追悔莫及,宋湜也懶得搭理。

  人總是趨利避害的,她站得高,看到的人性就越多,什麼樣的人都有,見怪不怪了。

  曲薇薇說:「我倒覺得你不是。」

  宋湜也跟她開玩笑:「你只是現在覺得我不是,以前可不好說。」

  曲薇薇接她的話:「以前我受人蠱惑。」

  提到這個人,彼此都沉默了一陣,宋湜也是真的要走了,弗朗克知道她回倫敦約了她吃晚飯,就快要到飯點。

  「Evelyn,你真的很不一樣。」

  這是曲薇薇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宋湜也對她笑笑,她本來想說人總是要變的,然而一句話吞到肚子裡,吐出來是一句你也是。

  有些人喜歡聽這些,他們痛恨從前的自己,在經過很長時間的自我檢討和煉化之後,剝絲抽繭地完成一場蛻變。他們想讓別人認可自己的蛻變,這本身沒有錯。

  宋湜也倒沒有多痛恨以前的自己,只是覺得有點莽撞,還挺好笑的。

  弗朗克跟她約在以前經常去的那家餐廳,對面是四季酒店。

  她剛落座,弗朗克就說:「希望今天不會被你丈夫像捉姦一樣撞見我們。」

  他的中文又進步了不少,連「捉姦」這樣通俗的話都懂得。

  宋湜也被他說的差點噴茶,她想起來自己今天吃這頓飯還跟祝京南說過,祝京南還祝他們吃得開心。

  弗朗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他已經認可我們兩個了。」

  宋湜也對他說這種無厘頭的話已經完全脫敏了,反正他們都了解彼此的為人,也知道彼此對對方是什麼態度。

  宋湜也注意到他把尾戒摘了,不過她無意探究,只是問了問近況。

  他們說起了以前的一個朋友莉莉婭,說她家裡又發生了什麼事。宋湜也上次聽到這個朋友的消息還是剛和祝京南結婚不久回倫敦的時候,弗朗克說莉莉婭的父親去世之後被私生子找上門瓜分財產。

  宋湜也當時聽得無心,現在想來,簡直就跟她的經歷一模一樣,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弗朗克早就知道什麼,在暗示她。

  起初莉莉婭沒她這麼幸運,直接被踢出董事會,但最近那個私生子出了問題,董事會對他有很大意見,莉莉婭的勢頭猛了起來。

  私生子有沒有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莉莉婭想讓他什麼時候有問題。

  宋湜也說:「莉莉婭一直很擅長厚積薄發。」

  弗朗克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宋湜也眯了眯眼,腦袋裡閃過一個想法,這部連續劇看到現在,弗朗克是最感興趣的觀眾。

  「你對莉莉婭......」

  「追求中。」

  她猜准了。

  弗朗克摸摸耳朵,八字沒一撇的事,暫時不要多說,就扯開去:「我上個月參加了一場酒會,碰見Lucas,他說想跟你見一面,他這幾天也在倫敦。」

  宋湜也望他一眼,沒什麼情緒。

  不過盧望安主動提出要見她,這事也很新鮮。

  「他並不知道你在倫敦,所以一切都由你做決定。」

  第94章 有沒有覺得很失敗?

  宋湜也才沒閒情跟那個所謂的弟弟見面,她剛到倫敦沒幾天就見了好幾個人,時差還沒倒過來,跟弗朗克吃完飯,只想回家一個人待著。

  渾身都很累,但偏偏生物鐘不讓她睡。

  宋湜也坐在沙發上緩了一會兒,打算把私人的東西收拾一下。

  她離開倫敦後,保姆阿姨找了下家,這個房子沒人打理,蓋在家具上的防塵布都積了一層灰,她打算把東西收拾好就搬到對面酒店去。

  宋湜也的東西說多不多,無關緊要的一大堆,都留在這裡等處理房產的人來扔,她是來挑重要的東西的。

  比如祝京南當年送給她的那塊北京地圖,她回國的時候嫌重不帶走,這次來一定要拿走。

  翻來覆去看過好幾遍的木雕,還是忍不住掀開蒙塵的玻璃罩再看一遍。

  宋湜也本來想直接坐在地上,看了看還是從衣櫃裡抓出一條披肩披肩扔到地上墊著,其實她從來沒有仔細看過這個木雕,她是個沒什麼耐心的人,對這種東西的興趣也往往是大體看上去好看。

  這一回細看,宋湜也驚覺祝京南的手這麼巧,這麼大一座城,連道路都刻畫得很細。只是這張地圖刻的早,北京城早就大變樣了。從標誌性建築數過去,宋湜也甚至還能找到錢宅的位置。

  四進的大院子,後院有個魚池,錢詩這兩年把魚池邊上的土地開墾來種菜了。

  前院掛著一隻鞦韆,鞦韆上有個小姑娘,正對面站著個男孩。這張地圖詳略得當,最詳細的那該就是錢宅的院子。

  宋湜也摸了摸兩個小人,神情頓住,她要找當事人求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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