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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清禾是布了局,逃了。

  意識到什麼的路母忽然滯住了,開始焦躁起來。

  「這張紙對於你們來說是歸屬地,意義非凡,但對我來說,」寧簡瞥了眼桌上的文件,「這就是一張毫無用處的紙。」

  「所以不需要,更別硬塞給我。」

  時間差不多,敘舊也該結束了。

  「說真的,您沒必要為了所謂的血緣,捆綁我們之間的聯繫。」

  寧簡站起身,淡漠地說:「我從來沒有父母,從被接到京市後,就是一個孤兒。」

  「至於您心裡到底在乎什麼……相信只有您自己清楚。」

  聞言,路母像是被卸了力氣,癱坐在沙發上,在寧簡大步離開後悲痛地捂住臉龐嗚咽。

  -

  從路宅出來,寧簡接通應知予的電話。

  「真回娘家了?」

  在路宅說了太久話,連杯水都沒有,寧簡這會兒口乾舌燥,嗓音都有些啞。

  「自然,不過小玄我得過會兒再接,東西太多了,搬不動。」

  聽到寧簡聲音里的倦意,應知予頓了下,不動聲色地開始導航路宅的住址,邊說:「好人做到底,給你送過去?」

  寧簡沒拒絕,應小狗來得挺快。

  「十五分三十秒。」

  寧簡按下結束計時,讀表,然後抬頭問:「你沒被抓住罰款啊?」

  應知予:「追妻的劇情,作者通常會忽略時間流逝。」

  寧簡笑了聲,上車,「哦,那你追得還挺快,十五分鐘就挽回了。」

  應知予嗓音溫和:「不然下車再追會兒?我坐公交車。」

  寧簡『嘖』一聲,眼底的霾倒是散了大半。

  不知是這段時間的磨合,還是相處久了變得有默契了。

  誰也沒提有關路家的事情。

  應知予安靜驅車,車裡備著水,寧簡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後,他重新登上微博。

  除了那位檸檬茶的消息,第一時間推送而來熱搜令人唏噓——

  #路清禾車禍#

  大大的『車禍』二字占據整個文娛板塊,關聯詞條幾乎都是:

  #昔日小花遭遇大型事故,毀容?#

  #路家家破人亡是否是報應#

  #大師預測:血光之災!包準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狗仔如此敬業,連重症監護都潛入進去了。

  照片嘩啦啦如散落的珠串,到處流竄。

  熱搜壓根不用壓,根本壓不住,即使汪楓開演唱會也於事無補。

  剛開始,網絡上的眾人尤其關注這一重大的事故。

  寧簡也吃瓜,當個消遣。

  到後面,有人提起路清禾的近況,說他毀容了,精神狀況似乎也不太好,不認路家那倆夫妻云云……

  路人才恍然大悟:路清禾?哦,他啊,植物人啦?

  再過段時間,人們提起也只是惋惜。

  …

  正如寧簡所說,他們似乎大結局了,天氣逐漸轉涼,臨近年關,京市下了場不算小的雪。

  寧簡近期沒有大工作,意料之外的,應知予倒是不經常加班,偶有工作也在家處理。

  但向來熱衷於遊戲或執著追狗血小說的寧簡,突發性地戒了,總是抱著平板,有時甚至為了躲人,和小玄搶地盤,鑽它的窩。

  應知予問他最近在做什麼。

  寧簡忙忙碌碌之中抽空說:「寫情書呢。」

  應知予:?

  因為寧老闆闊綽大氣,檸檬茶作為近距離嗑cp第一人,條漫畫得非常精細。

  寧簡越看那幾張漫畫,越覺得自己憶起了什麼,像是一塊塊的拼圖碎片,還差最重要的一塊,就可以將其完整地拼湊出。

  轉眼,新年在無知無覺中悄悄降臨,小玄也迎來了它成長路上的第一道坎。

  發情期。

  兩人徹底升級,輪流安撫貓女鵝三更半夜喵喵叫的不安情緒。

  寧簡盯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把貓女鵝扔到應知予手裡,義憤填膺:「再這樣下去我真的要猝死了。」

  「我就差買個貓耳朵,裝成它老公來安撫它了!」

  應知予放下手頭工作,溫和地接過小玄,思索著說:「貓耳朵?」

  ……顯然只聽進去了後面一句。

  寧簡:「……重點是這個?」

  應知予低聲地哄:「年前就送它去醫院。」

  寧簡面無表情:「你送,它記恨你就不會記恨我。」

  應知予輕笑:「好,好。」

  今天算是新年的第一天,兩人並沒有呆家,而是準備驅車,去京郊公墓。

  他們準備了挺多過節的東西,豐盛得像是要去野餐。

  公墓位置有些偏,驅車大約一個多小時,原以為新年沒什麼人來探親,但出乎寧簡意料,人還不少。

  其實今年寧簡已經來掃過一次墓了,就在他車禍回來的後一天。

  墓碑邊上很乾淨,沒有雜草叢生。

  寧簡象徵性地清理了一下,然後在路老爺子的碑前放了杯酒。

  他尤為清晰地記得老爺子生前最喜歡的就是收藏酒,家裡到現在甚至都還有珍藏。

  寧簡大手一揮,像個暴發戶似地撒著酒,旋即又將自己杯里的一飲而盡。

  「慢點。」應知予像個老父親一般提醒著,卻沒真阻攔。

  飲完,寧簡評價:「好難喝,果然只適合老頭子,沒有年輕人願意陪您喝。」

  應知予慢慢悠悠接過杯盞,給自己也倒了杯,「我陪呢。」

  寧簡皺眉,「你幹嘛,這會兒出風頭,等下酒駕兩人都被抓起來。」

  應知予輕笑:「自然是要在長輩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他看向墓碑上停格在過去模樣的老爺子,緩緩啟唇:「您可能記不得了,上次見您的時候,身高沒超過寧簡,被您說矮,現在……或許達到要求了?」

  寧簡:?

  誰?

  路老爺子見過……他?

  詭異的一幕,似是兩人真的在隔空交談,路老爺子吹鬍子瞪眼,互相捧著酒杯……

  而非隔著冷冰的墓碑。

  寧簡正納悶,又見應知予放下杯盞,走到旁邊一塊墓碑前,半蹲下。

  隔壁,是寧簡為寧奶奶買的墓地。

  漁村的屋子已經陳舊,寧簡在那處地方也替寧奶奶安葬了,而在這裡,純粹是想讓一輩子沒出村的寧奶奶看看,廣闊的天空與山脈。

  印象中的寧奶奶是一個慈愛但精力無限的小老太,算是蹦蹦躂躂到了長壽,臨走沒受什麼苦難。

  「寧奶奶,寧簡現在過得挺好,有喜歡他的人,也有保護他的人,當然他自己也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廚藝繼承了您,養得白胖……」

  應知予的聲音在空中飄蕩。

  「說來也巧,很感激您,讓我重新遇到寧簡,有勇氣跨出這一步。」

  二月寒風拂面,掠過兩人的臉龐卻很輕柔,如同親人的撫觸。

  繾綣,帶著無盡的思念。

  「沒機會當面跟您說一聲謝謝,所以我欠您的報答,落實在您孫子身上,行麼。」

  寧簡說不詫異是假的,他還是頭一次聽應知予說那麼長的句子。

  直到應知予偏頭,寧簡的視線仍追著。

  「……」

  「……」

  應知予頓了下,接受來自寧奶奶孫子的審視,他無奈道:「看這麼入迷,想什麼黃色廢料?」

  寧簡眯眼,「你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完了?還提前預支了下輩子的?」

  應知予:「。」

  應知予配合地抿直唇線,無論寧簡怎麼扒拉他的嘴,都不鬆動半分。

  寧簡大聲:「你嬴了大帥比。幼不幼稚。」

  應知予輕飄飄吐字:「測試你會不會對啞巴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行為。」

  寧簡祭出國際友好手勢。

  兩人只停留了一小會兒,沒再打擾他們二人長眠。

  回去的路上時間有些晚了,兩人雖說只象徵性地抿了一口酒,但總歸是酒駕。

  叫了代駕回去後,不勝酒力的醉鬼就開始發酵了。

  所謂的『情書』已經被他翻出來了。

  準確來說,那是一封寫有寧簡姓名,住址以及……大門密碼的一張字條。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下本接檔文求收藏啦[可憐]感興趣可以去作者專欄先收藏!】

  【熱衷吃瓜守財奴受x前期惡犬後期主動收起獠牙老婆奴攻】

  ————文案————

  作為界最兢兢業業的員工,池清猗(yi)過五關斬六將,終於迎來了自己的退休養老生活——

  入選豪門,但,他是男保姆。

  這個家庭不簡單。

  大少爺是名副其實的霸總,家裡的香水排排隊能當多米諾骨牌玩。

  他有一個在逃小嬌妻,幾乎每日都上演著小綠江不能播的囚。禁戲碼,口頭禪是:「你真以為自己是誰?呵,一個替身而已。」

  池清猗:你說(嚼嚼嚼)他說謊的話(嚼嚼嚼)鼻子會不會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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