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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被培養得太單純,太美好了,你的世界裡沒有邪惡,你的內心豐盈而純粹,坦白講,如果我是Alpha,我肯定會愛上你。」

  「可惜,這種『好』是利他的。」

  桑也難以抑制地低聲:「不……」

  他的爸爸媽媽和兄長,對他的愛令世人驚羨,怎麼會害了他呢?

  可他似乎找不到理由來辯駁,因為他的確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為了一個毫無頭腦的Omega。

  他的生活從來沒有絆腳石,任何事物只要他想,就能得到,所以他從不被鼓勵向上奮鬥,在這樣恬然的滑翔下,他只學會了享受。

  當他遇到磕絆時,自然就無措了。

  直到——

  桑也胸口仿佛被無形的空氣擠壓,讓他呼吸困難。

  直到悲劇降臨。

  他被迫站起來,成為第二個桑守安。

  「怎麼會這樣……」

  桑也長長地吐息,綿長的呼吸像飄零的落葉,輕綿而無歸處。

  楚方明神色有些不忍。

  真相對於桑也而言,的確太過殘忍。

  「這個世界對Omega就是這樣殘酷。很高興在事發之後,能看見你的蛻變,也不算太遲?」

  桑也眼前有些模糊,但還是淺笑著回答:「是啊,我現在不是菟絲子了,還算幸運對嗎?」

  楚方明伸出手,輕輕刮過桑也眼下肌膚,拭去一滴晶瑩。

  他放柔了聲音:「這件事情里沒有人犯錯,是社會的規訓讓他們看不見Omega的需要。希望我的話不會破壞到你和桑守安的關係。」

  桑也搖頭,「不會的。」

  他似乎真的看開了,似乎完全沒有被楚方明的話影響到,燦爛地笑著:「我會好好跟大哥轉述你的想法,等我好消息。」

  說著,他做了個wink,隨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咖啡館。

  桑也獨自回到海風府。

  院子裡阿姨正在修建枝椏,桑也問:「大哥在家嗎?」

  阿姨停下嘎吱剪的動作,回頭看他。

  「先生早上出門,一直沒回來。」

  桑也渾渾噩噩地點頭,「哦哦,好。」

  他邁開步子,朝獨棟內走去。

  然而沒走兩步,就聽見有人叫他。

  「桑先生!」

  是陳晦,不知道怎麼找到了這裡來。

  桑也皺眉。

  他記得昨天回家時,也在海風府外的道路上看見了相召南的車牌號。

  今天又被他的助理找上門來。

  「有事嗎。」桑也語氣平淡。

  陳晦咽了咽口水,「是這樣的,相總前兩天易感期到了,但他……堅持不肯使用抑制劑。雖然之前腺體受傷,導致抑制劑效果減弱,但總比不用有效吧?我怎麼勸也不頂用。今天,相總直接把自己所在了家裡,平時也就算了,偏偏今天有兩份重要文件需要簽字,我沒辦法只能來麻煩您了。」

  相召南對底下的人極度不信任,但凡是重要文件,一定要他最後過目審批,而非簽字這麼簡單。

  「你去找個老小區。」

  陳晦愣了下,「啊?」

  桑也抿唇,「進一棟樓,樓梯上印著的開鎖電話,你隨便挑一個打。」

  陳晦先是被這個冷笑話逗笑了,忍俊不禁。

  「咳咳,」旋即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特助這個職業,正了正神色,「桑先生,我也很想直接叫開鎖師傅,但是相總這個身份,又處於易感期期間,再加上——」

  桑也看著他。

  「再加上相總把自己鎖在您先前那套別墅,我實在不好直接叫人撬鎖。」

  ……

  「桑先生,我就先不進去了。」陳晦站在別墅門口外面,朝桑也畢恭畢敬地半鞠躬。

  這麼濃烈的冰霜味信息素,他不便進入。

  這房子是桑也出生起就和桑家人一起居住的地方,一直到四年前桑氏地產出事,房子被迫法拍。

  只是沒想到竟然被相召南拍下了,連指紋密碼都沒有改。

  法拍可不容易。

  穿過一樓,走上樓梯,一路看來,所有家具的布局和桑也記憶里完全一致,紋絲未動。

  最後,他在二樓的一個房間外停下腳步。

  是他的房間。

  他聞不到信息素,沒辦法感知相召南的位置。

  但直覺告訴他,相召南在這裡。

  房門只是合上,沒有反鎖。

  桑也握住門把手,有些躊躇不定,半晌才用力一壓,旋動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床品混亂,白色床單滿是褶皺,床被更是堆成一團,凌亂不堪。

  沒見到人。

  桑也小心地抬腿,輕巧放下,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目光向四周掃視,最後落在他的衣櫃裡。

  衣櫃不大,只有六十厘米深,平時掛一些常穿的衣服,別的都由阿姨收好掛在隔壁衣帽間裡。

  現在,這個推拉門的衣櫃半掩著。

  桑也屏住呼吸,猛地一推。

  果然看見了躲在衣服堆里的相召南。

  大堆大堆桑也的衣服,在他身下,身上,懷裡,像是惡龍安眠於收集在山洞裡的稀世珍寶當中。

  只是他的神色並不安寧,眉目緊皺,被巨大的推拉門撞擊聲吸引,他抬起頭來,露出紅了的眼眶,健碩的胳膊用力,不自覺地抱緊了衣服,似乎害怕闖入者將他的寶貝搶走。

  ——他在築巢。

  第82章

  桑也眸光微動, 還沒作出反應,就見相召南突然從衣櫃裡起身,朝著自己撲來。

  沒有料到易感期的Alpha竟然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桑也一時閃避不及, 被相召南生生撞到牆上。

  好歹是後背被相召南用肌肉突起的手臂墊著, 才免了一場脊背和牆壁的生硬撞擊。

  相召南在他的耳根出呼出黏糊糊的熱息, 聲音似乎有些委屈:「你終於來了。」

  桑也比相召南身量小一些,被神志不清的相召南籠罩著, 推搡了幾下, 毫無動靜。

  體型差距帶來的無力感讓他焦躁,卻又只能只能惡狠狠地威脅:「滾開, 否則……」

  話沒說完, 就被相召南擒住柔軟雙唇,用力地舔舐。

  像一頭飢腸轆轆的野獸, 渾身散發著耐心將盡的惡劣, 毫無章法地在桑也的口腔內索取食物。

  水蛇一般靈活的舌絞著桑也的軟舌,掃過他的齒縫,玩弄他的舌根, 反覆吮吸,強迫桑也兩頰的洇紅軟肉交出儲存的甜液。

  粗糲的大掌在桑也的腰窩上來回碾壓, 摩擦出熱度, 炙烤得他差點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一點點水液滲出來, 便盡數被相召南含住, 但桑也那裡太敏感了, 沒一會他嘴裡就全是晶瑩的液體,連相召南不停吸食的速度都趕不上他。

  涎水從桑也的濕紅的唇角溢了出來。

  難堪。

  相召南對他的身體太熟悉了,對如何讓他出醜這件事了如指掌。

  也就是失去了腺體, 敏感度有所下降,否則他還會在相召南手下表現出一些更難以啟齒的齷齪行徑。

  桑也深深閉上了眼。

  等他再睜開眼,相召南握住他肩膀,兩眼發紅,卻不再像方才那樣失去理智。

  桑也的右手還握著抑制劑,針管里的液體已經隔著睡袍全部注入了相召南的腺體。

  痛感喚醒了相召南。

  他呢喃:「不是夢啊……」又低下頭,把臉埋進桑也的頸肩,用自己濕濕的頭髮去刮蹭桑也嬌嫩的肌膚,「我去寺廟祈禱,求你再眷顧我一次,可你總不肯來我夢裡。」

  桑也沒去計較為什麼比起真人,他更想要桑也出現在他夢裡,只是掐著他的脖子,抬手抹了一下自己的唇邊。

  「你該慶幸,這回我手裡拿的是抑制劑,而不是剪刀。」

  「嗯。」

  桑也心口鑽出一股無名火,徑直甩了他一巴掌,繼而兩手推著相召南的胸口,想要把他推開。

  卻被相召南攬著腰順勢帶到床上,沉重的身軀壓在他身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起開!」

  「讓我抱一會,就一會,求你了桑也……」

  桑也不知何時相召南竟然也變得這樣厚顏無恥,竟然用低低的沉沉的看家狗被主人遺棄一樣委屈的聲音說出這種話。

  一時間愣住,沒有反應。

  「桑也,我後悔了,我……不能沒有你。」

  一滴什麼東西砸到了桑也的眼皮上,滾燙。

  桑也歪了歪頭,那滾燙的東西便順著他的眼皮滑下去,被白色的床單吸收掉,剩下一個淺灰色的水印。

  他冷聲道:「上一次你堅持了三年,這次,一年沒到你就要堅持不下去了麼。」

  「不……桑也,別這樣說……」

  相召南又把頭埋進桑也的身體裡,用溫熱的軀體遮擋他罕見的脆弱神色。

  易感期對他的影響不亞於尋常Alpha,甚至更猛烈。

  「是我太天真了,我以為只要不去見你,就能控制住不去想你。可是想你的衝動根本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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