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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嘴。」

  唇舌交觸纏綿,唾液交換的節奏逐漸黏稠。

  湛時禮的親吻一如既往的溫柔但強勢,不斷深入,鼻尖蹭著鼻尖,呼吸在廝磨間染上對方的氣息。

  下唇內側的軟肉也被吮住,徐燊的悶哼聲溢出口,又被湛時禮用更深重的吮吸吞沒。

  親吻之後,湛時禮抵住徐燊額頭。

  「我把所有都給你。」

  徐燊的眼睛輕輕眨著,仿佛沒聽懂:「什麼所有?」

  「所有的,我這條命,我的一切。」湛時禮低聲呢喃,他本來就是爛命一條,所以從來無所謂,什麼瘋狂的事情都敢做,也什麼東西都敢賭。

  但是昨夜徐燊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將他從車裡拉出,他這條命從此就是徐燊的,只要徐燊要,他可以隨時把自己給徐燊。

  徐燊清楚看到他眼裡的決絕癲痴,湛時禮這個人從來就不正常,可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將要被這把熾焰焚盡的,並不只有湛時禮一個。

  「我知道了。」

  徐燊慢慢閉了閉眼,勉強平復住呼吸,兩手攀著他的脖子:「Nic,我不需要你做到那一步,我只要你愛我就夠了。」

  湛時禮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晶亮眼睛,喉嚨滾了滾:「你自己呢?」

  「我很早就說過的,燊少爺愛你,」徐燊輕道,「這句不是假的。」

  他又一次說了愛,不是從前跟湛時禮逗趣時那些嬉皮笑臉的調侃,是認真的、熱切的、純粹的愛。

  湛時禮陷在他這個眼神里,專注不錯眼地凝視他。

  徐燊忽然笑了,胸腔震動牽扯到昨晚肋間拉到的傷處,又悶哼出聲。

  湛時禮輕按住他胸口:「這裡疼?醫生怎麼說的?」

  「沒什麼,」徐燊順勢扣住他的手,目光直勾勾的,「Nic,可不可以愛我?」

  湛時禮完全無法拒絕他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可以,我愛你。」

  徐燊終於滿意,笑著重新尋上他的唇。

  親吻之後湛時禮往旁邊挪了挪,讓徐燊也躺下,攬住他:「你睡會兒,昨晚是不是一直沒合眼?」

  徐燊捉住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塞了一樣東西到他手裡。

  湛時禮捏在指間摩挲了一下,是徐燊的那枚幸運金幣。

  「說了把所有都給我,就惜命點,別總做不要命的事。」

  徐燊倚著他耷下眼,眼皮沉重:「我的幸運金幣,借你用用,好好收著吧。」

  第77章 家屬

  湛時禮留院觀察,徐燊也留下來,把工作搬到了這裡。

  過了兩天Joanna來醫院探望,徐燊正坐在病床邊削蘋果。他看著走進來的女人,隨意沖對方一點頭,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起身,主動說:「我去外面打個電話,你們聊。」

  他說罷又看了一眼湛時禮,轉身出去。

  Joanna在旁坐下,打量起靠坐在床頭的湛時禮——額角貼著紗布,臉上好幾處擦傷,身上看著也有傷。

  「怎麼會弄成這樣?」

  湛時禮不在意地說:「運氣不好。」

  「我看到新聞報導了,」Joanna感嘆道,「你和那位燊少爺,也不知道誰更危險一點。」

  湛時禮說:「也沒有。」

  「還好沒什麼大事,」Joanna調侃完,正經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一聲,何銘正一直在查海外帳戶的事,他可能還會找你麻煩。」

  「你不用管了,」湛時禮淡道,「我有準備,你就當不知道吧,免得牽連你。」

  「也行吧,你心裡有數就行。」

  Joanna也不想多說:「還有個事,那位Mr. Lawrence應該也看到了你們出事的新聞報導,特地聯繫我問你和燊少爺是什麼關係,他似乎對你和這位肇啟主事人走得太近頗有微詞。

  「也不只他,我猜卓盛那些人也一定會有想法,你畢竟是從肇啟出來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總會有人擔心你想兩頭吃,公私不分或者另有盤算。」

  「他們擔心什麼?」湛時禮隨手拿過徐燊削了一半的蘋果,握著水果刀慢條斯理地繼續,「擔心肇啟也想趁機出手咬卓盛一口?燊少爺要真有這個想法,早就已經做了,也等不到他們現在來擔心。」

  Joanna認同道:「我其實也覺得,燊少爺肯在這個時候回購卓盛之前搶持的肇啟股份,算是幫了卓盛。不過你知道的,偏見這種東西一旦形成,就很難改了。」

  湛時禮無所謂地說:「隨他們吧。」

  「不過你也多少收斂點,」Joanna還是勸了他一句,「你和燊少爺的關係,最好不要讓外界知道,你真的想拿下卓盛,你們之間的地下情就得藏好了。這不是簡單的感情問題,牽扯到太多方面的利益了,你們哪怕情比金堅也沒人會信,或者真的情比金堅,更會叫人忌憚害怕。」

  湛時禮低下眼,專注削蘋果的動作,安靜病房內只有水果刀划過果皮的沙沙聲響。半晌,他輕道:「知道了,多謝提醒。」

  Joanna無奈,湛時禮這副模樣,大抵是沒聽進去的。

  她也只坐了片刻,起身告辭。

  走出病房時徐燊剛跟秘書通完電話,看到她主動說:「梁太太,我送你下樓吧。」

  Joanna原本想拒絕,話到嘴邊點了點頭:「謝謝。」

  徐燊陪她一起走去電梯間,幫她按下下行鍵。

  走進電梯裡,徐燊似閒聊一般與她道:「Nic的朋友很多,能跟他這麼聊得來的倒很少見,感謝梁太太今天來看他。」

  「應該的,」Joanna說道,「我跟他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徐燊忽然問她:「Nic以前在英國念書時是什麼樣的?」

  Joanna想了一下說:「他那時身上看起來就沒有什麼學生氣,很成熟很可靠,跟現在一樣,看似低調話不多,但隨便幾句話就能讓人不自覺地信服他。他也不像其他人野心都寫在臉上,我以前甚至還覺得他好像無欲無求,也可能是他掩飾得太好了吧。我其實也知道他跟我做朋友一定是帶有目的的,但跟他相處時很舒服,所以我也不介意。」

  電梯到一樓開了門,徐燊將Joanna送出去。他倒不這麼想,第一眼見到湛時禮,他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而且野心勃勃,也許的確是他們太過相似,所以他了解湛時禮就像了解他自己。

  「不過,Nic這個人一直邊界感很強,」Joanna嘆息一般說,「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真正走近過他,我也沒有,燊少爺你大概是唯一一個了。」

  徐燊輕彎唇角:「是他走近我。」

  Joanna笑起來:「Nic說你很特別,原來是真的。」

  送走Joanna,徐燊去醫院樓下的便利店買了東西,又返身回去。

  剛進門突然有人跟上來攔住他,自稱是某某日報的記者,想要採訪他。

  徐燊沒理人,邁步走向電梯間,對方跟著他一路追問那晚的那場事故相關,問的卻不是大眾關注八卦的他侄子為什麼想要他的命,而是:「徐少爺你和當時開車的司機是什麼關係?聽說他以前是徐老先生的助理,其實背地裡幫卓盛做事,後來離開肇啟進入卓盛董事局,現在更是成為了卓盛大股東,你和他走得這麼近,內里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卓盛現在被沽空股價一直在跌,肇啟有沒有在這其中做過什麼?」

  電梯還沒下來,徐燊停步兩手抄兜耐著性子等。

  身邊記者喋喋不休,他也終於分了個眼神過去:「一口氣說這麼多你不累?」

  記者一愣。

  電梯門已經打開,徐燊邁步進去,轉身按下關門鍵,對上門外記者詫異目光,最後說:「我跟他的關係……你猜。」

  電梯門閉合上行,徐燊悠悠閉眼,難得放鬆。

  他回到病房時,湛時禮剛把那顆蘋果削完。

  徐燊下去時間太久,表層氧化後又被他輕輕削去薄薄一層,某種程度來說,湛時禮這人確實有些吹毛求疵。

  徐燊在床邊坐下,湊過去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蘋果:「挺甜。」

  湛時禮伸手拭去他嘴角汁水:「特地送Joanna下去,跟她聊了什麼?」

  「隨便閒聊了幾句而已,」徐燊順勢一舔他指尖,「Nic,你跟別人背地裡議論我啊?」

  湛時禮看著他:「不可以?」

  「很特別是什麼意思?」徐燊直接問。

  「你自己不知道?」湛時禮說,「意思就是你跟別人不一樣,你是唯一的。」

  「湛先生的嘴也越來越甜了。」徐燊笑他。

  湛時禮配合道:「喜歡聽再甜一點也可以。」

  蘋果吃完,護士進來幫換藥,掛上吊瓶讓湛時禮輸液。

  徐燊又一次看到了湛時禮額角那道猙獰傷口,那夜血流得太多,他沒敢仔細看,現在才越覺心有餘悸。

  他自己也撞到了額頭,起了一個包,但沒有像湛時禮這樣留下抹不去的印記。

  「正好擦過這邊眉骨,」護士收拾器械的聲響逐漸遠去,徐燊伸手在他左側眉峰上比了一下,「以後留下道疤,顯得你的模樣好兇,別人更不敢招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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