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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山風驟然猛烈起來。

  樓靖寧抬手,招呼禁衛軍:「將他拿下。」

  禁衛軍遲疑著,將寒芒對準他。

  樓泊舟冷笑,不管身後戈矛刀劍,只一心向前,踏碎地上石塊,朝前伸手:「把她還給我。」

  他伸手蓋住抽動的臉頰,黑眸浸在紅光中,仿若鬼眼。

  陰森,可怖。

  第98章 她怎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親他

  寒風從甲衣的縫隙鑽入, 尖銳刺骨。

  圍困樓泊舟的禁衛軍身軀一顫,像被冬風扎入皮囊內里,將筋脈冷凍。手腳接連發麻, 猶如蟻附。

  雲心月聽出頭頂的聲音是誰了。

  她喊了一句:「古三郎?」

  古三郎似很意外,輕笑:「公主好耳力。」

  「你真是古三郎?」雲心月忍不住揭穿他,「或許,我應該叫你谷引秋?谷樓主?」

  谷引秋眼眸略有驚訝, 扣拉她的肩膀,往阿魯那的方向靠近:「公主還真是……出乎谷某意料之外的聰慧。」

  那倒是不敢當。

  她之前只是猜測,既然這個時空有武功和蠱毒, 會不會有易容術這種東西, 又覺得兩人行事都隱隱牽涉南陵的巫蠱,不知有沒有可能是一撥人。

  加上幻天樓樓主出逃在外,一直沒有落網的消息傳來。

  合理猜測一下而已。

  但猜測總歸只是虛浮的猜測。

  證實這件事情的關鍵, 是系統出現, 讓她完整看過原書劇情。

  原書劇情里,沒有她的出現。

  反而有個高陽派遣的公主, 欲往大周聯姻。

  自然, 說是派遣,其實是高陽王看出西隨和南陵要跟大周聯合搞商路,怕自己被三面圍困,便在宗室找了個不受寵的女兒,強迫她和親。

  這樣受封的高陽公主, 想當然要喬裝逃跑,也因而結識了西隨公主, 一同經歷匪盜之禍。

  西隨公主替高陽公主擋了一刀,臨危托她一定要幫忙和親, 將西隨意願轉達南陵王和聖女。

  高陽公主是穿越者,也是這本書的女主,對高陽沒什麼感情,一時也弄不清楚各國博弈,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於是,便開啟了溫雅君子與甜妹在路上相知相愛的故事。

  當然,他們的愛情故事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們也經歷過幻天樓、無風鎮、雙生聖子的事情。

  雲心月便覺得古怪。

  照理說,沒有系統將她推到劇情點上,他們一切隨心,怎麼經歷會如此相似。

  甚至連匪盜之禍都有所重疊。

  推倒所有的不可能之後,答案只有一個——安排所有劇情點的人,不是系統,而是這個時空的某位幕後黑手。

  順著這個思路往下看。

  果不其然。

  在寧城有關雙生聖子的輿論發酵到沸點之後,原男主樓策安不忍兄長赴死,於是寫下放妻書,設了剛才那一幕。

  女主不忍他赴死,帶著放妻書找聖女,但是聖女毫無所動,冷眼看著她失魂落魄離開。

  這時,樓泊舟知道此事,趕赴大祭山。

  他跳進了自己父親阿魯那親手設計的陷阱里,因心無所掛,萬念俱灰,漠然赴死,自祭上蒼求雨。

  以此徹底解決弟弟的後顧之憂。

  當初看到這一段,雲心月愣神很久,手中用作掩飾的書頁,半天也不曾翻閱。

  可南陵開春還是無雨,旱災降臨寧城與附近十二州,生靈塗炭,餓殍遍野,死者十有二三。

  高陽趁機出兵,連占南陵十八城,一路勢如破竹,直逼寧城,險些將這個國度徹底消滅。

  兵臨寧城時,聖女與聖子領兵死守三年,其後在某次大戰中,聖女更是以一己之軀堵在將要關閉的城門前,才換來喘息的機會,把城門關上,並向大周請兵成功,逼退高陽軍。

  原書還說,城門推開時,聖女的頭顱已經被斬下,只剩下軀體插滿刀兵,屹立門前。

  而當時領兵攻打南陵的人,正是阿魯那。

  他籍此一躍成為高陽呼聲最高的王子,在老高陽王去世之後,接過王位。

  後來,南陵安定,聖子培養好下一任繼承人,便與女主遊歷天下去了。

  番外有提及,兩人也去了高陽,並在因病早逝的阿魯那墓葬處發現,那是合葬墓,其妻之名,赫然有一血紅的「寧」字。

  雲心月側眸掃過地上的一口濃血,順著往阿魯那臉上看去:「高陽四王子,你做這些事情,聖女知道嗎?」

  阿魯那轉眸看向眼神里對他已有防備的樓靖寧,道:「不知。」

  阿寧要是知道,就該動手殺掉他了。

  南陵的安危存亡,是她不容任何人動搖的存在。

  原書沒有提及的事情,雲心月算是徹底想明白了。

  她看著眼前這個被原書和系統蓋棺定論的大反派,鎮定問道:「這麼說,煽動市井言論,逼出兩位聖子,都是你一人的手筆?」

  阿魯那抬手,揩掉唇角的血跡,神色是溫和的,態度卻極其漫不經心:「自然。」

  阿寧想要的東西,她一定幫她得到。

  只要——

  她能永遠跟他在一起。

  雲心月嘴角抽了抽,沒有點破更多的事情,免得發生什麼不可控的分叉線。

  她時間不多了,經不起動盪。

  「聖女,不知可否讓殿頭官替我傳話幾聲?」

  谷引秋又笑:「公主真是自在得不像被谷某挾持的模樣。」

  雲心月沒理會他。

  她能冒險,肯定是胸有成足。

  樓靖寧將目光從樓泊舟身上移開,看向她:「公主想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想和諸臣以及老百姓說幾句話。如果我說得不對,聖女隨時可以讓殿頭官停下。」

  樓靖寧斟酌了一下,沒有馬上答應。

  系統在雲心月耳邊提醒:「壓縮三個小時的能量之後,你現在只剩下半小時了。」

  「夠了。」她篤定道,「她不會阻撓的。」

  能讓南陵解困,且是她自願所行之事,不會對南陵造成任何損失,不管是什麼,聖女肯定都願意試一試。

  「好。」樓靖寧果然沒阻撓,看向南陵王旁邊的殿頭官,「那就替公主傳話。」

  殿頭官看了一眼南陵王,得到對方頷首,趕緊行禮應「是」。

  「宿主。」系統嚴肅告知,「你確定要這麼做,絕不後悔?你想做的事情,非人體能承受。」

  雲心月轉身,看向四周一圈熟人臉龐,包括混在老百姓裡面的趙昭明和牛伯他們。

  「你不是不想虧損你付出的能量麼,我可以幫你提高樓策安對我的好感度,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你怎麼還不願意?」

  愛之一字,命題太浩大了。

  並非男女之情才叫愛,想要提高樓策安好感度,讓他對自己產生所謂的「愛」,在他心裡占據一席之位,並不需要走這一條路。

  他是個真正的君子,而君子所愛甚廣,悲憫萬物。

  要他捧心不容易,但讓他對她生出幾分敬佩,還是可以的。

  「可你是要以身引雷。」系統都覺得她膽子真是夠大的,「這和自。虐有什麼區別?你的任務還是失敗了,拿不到壽命。」

  「光影穿梭也是穿梭,雷電穿梭也是穿梭,你保證讓你捏的這具肉身不壞,可以熬到我離開的點就行。」雲心月看著自己潔白的掌心,在心裡與它對話,「這才是最划算的買賣,不是嗎?」

  任務已經失敗,她註定無法改命。可一分鐘的痛苦,可以讓雷電將系統偷偷存在空間的鹽粒炸開,實現降雨,挽救寧城與十二州不知多少人命。

  而且——

  她還可以藉此假裝神女,為摯愛破除世間成見,不必一生躲躲藏藏。

  雲心月笑了:「我沒有任何虧損。」

  來此間走一遭,不僅碰到阿舟,也算給她延續上一年多的壽命。

  她賺了的。

  雲心月掃過捂住半邊臉龐的樓泊舟,沖他笑了笑,看向底下的老百姓:「各位,我乃西隨山月公主,亦是……西隨神女。」

  沙曦眉頭一蹙。

  公主在說什麼胡話。

  沒聽說過這件事情的殿頭官,也下意識看向樓靖宇,得到應允才將她的話轉述。

  雲心月就著西隨的神話故事,捏造了一位司掌雷雨的神靈,說自己可以將祂請來降雨。

  說到最後一句,殿頭官緊急閉嘴。

  這可不興信口開河的。

  樓靖寧面上容色,也有些變化:「公主,若是求雨不成,你要如何擔這後果?」

  雲心月含笑看她,半真半假道:「以命相抵,何如?」

  「阿月!」

  樓泊舟臉色煞白,身上的氣息控制不住擴散,內力猶如一座傾軋的大山,讓不少人感覺前胸後背都被一雙大手緊緊壓住,用力擠動,好似要將他們壓扁。

  有些人企圖用內力去抵抗,卻「哇」地吐出一口濃血。<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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