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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會說這樣的話刺痛我的心。我恨你。」我淚如雨下,看著他嗔怪道。

  我再次將吻扣在我的唇瓣上,低聲道:「你別哭了,再哭,我就又要起反應了……」

  「你!」我惱羞地躲開他的吻,推了他一下。

  「啊!好痛……」他一臉痛苦,捂著胸口的刀傷慘叫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慌忙道歉,用發抖的雙手去捂住他那還在流血的傷口,情急之下,用牙撕爛自己內衫的一角,用撕下來的布條幫他包紮著傷口。

  我慌亂地處理完阿清身上的傷口,發現血終於止住了,才稍微放鬆一點,抬頭看向他,恰巧迎上他滿含深情又溢滿了狼欲的目光……

  不敢再推他,也不忍心再凶他。

  他躁鬱地將我捉到懷裡,狠狠地吻住我,用手擠開我的唇瓣,深吻著我,啞聲道:「給我!」

  我們從水岸邊痴纏到了溫泉池裡,像對發了情的野獸,在雪山之巔的山洞裡,歇斯底里地發泄著魂靈深處的情慾。

  嫁衣被他撕成了碎片,鞋也早就不知掉到什麼地方去了。天亮時,我們走出了山洞。

  下山時,我身穿著一件被撕得破破爛爛的長衫,打著赤腳,在雪地里奔走著,竟絲毫感覺不到冷。

  「穿上!」阿清追上我,要給我穿他的外套和鞋襪。

  「不穿,我不冷。」我躲開他,快步往山下跑。

  我還發現,自己奔跑的速度比往常要快許多,不過阿清是鬼怪,他能輕易追上我的腳步。

  跑下了雪山後,來到了綠色的叢林裡,氣候變得溫暖潮濕起來,阿清給我領路,帶著我快步走回了道院。

  太陽灑在夏日的道院裡,我們恰巧撞見慕兮道長帶著孩子在院落里騎木馬玩耍。

  慕兮道長沒有戴墨鏡,他抬眼打量了我一番,望著我披頭散髮衣衫不整,打著赤腳的模樣,神色凝重地對我說:「女人這樣……很危險。」

  「師父,我們回來啦。」阿清擋在我身前,用手指著廂房的門,示意我趕緊回廂房裡去洗漱換衣服。

  「喲,你這是上了情敵的身吶。打不過情敵就變成情敵?!還是你手段高哦。」慕兮道長陰陽怪氣地對阿清打趣道。

  我走進廂房,關上房門,從行李箱找出衣裙,正準備去衛生間洗頭洗澡……

  「那棺材裡那副宮宴清的屍體怎麼辦?」隔著門,我聽見慕兮道長在跟阿清商討。

  「幫我厚葬吧。他早就無父無母無親無故了。」阿清沉聲對慕兮道長回道。

  我拿著衣物站在廂房裡又多聽了幾句。

  「你的女人身上有妖氣,你知道嗎?」慕兮道長陰聲對阿清提醒道。

  「有妖氣我也喜歡。師父你管得別太寬。」阿清乖戾地對慕兮道長回道。

  「呵,我師兄的斬魂刀呢?我用那把斬魂刀幫你殺了兩個情敵,你怎麼不把刀給我帶回來?」慕兮道長冷笑了一聲,對阿清問道。

  「你用仙訣御刀殺妖,刀丟了,別賴我啊,我可不會負責替你把刀撿回來。」阿清淡漠地回道。

  「孽徒!」慕兮道長陰聲罵道。

  「孩子跟你待得挺開心啊,師父你可真是帶孩子的高手。我去洗澡了,待會兒再來聆聽您的教誨。」阿清笑著回應慕兮道長。

  很快,阿清推門而入,見我手裡拿著衣裳,愣在原地。

  他隨手關上房門,大步走到我跟前,輕聲問:「怎麼,在等我幫你洗澡麼?」

  「在聽你們師徒對話,聽他罵你時,我覺得很痛快。」我抬眼瞥著他的眉眼,面無表情回道。

  「痛快嗎?那下次,我想辦法讓他多罵我幾句。」阿清嘴角勾著一抹陰鷙的笑,一把將我從地上抱起,走進了衛生間。

  關於阿清幫我洗澡的諸多細節,我就暫且不做詳細描述了。

  事後,我被他抱到榻上,乏累地睡著了。

  等我睡醒時,已是正午時分,他們師徒二人帶著孩子做好了飯菜,我剛走向餐桌,就見慕兮道長趕緊轉身,拿起他的墨鏡戴上。似乎只有我出現時,他才不得不戴上這副墨鏡。

  吃過飯,坐在院子屋檐底下喝茶聊天,孩子在一旁的小竹床上午睡。

  阿清對慕兮道長說:「師父,你最近替我忙前忙後,上午又幫忙厚葬了宮宴清,我給你的銀行卡里轉了一筆辛苦費。」

  「多謝。」慕兮道長冷聲回道,戴著墨鏡靠在竹製搖椅上,翹著二郎腿。

  「明日清早,我們就回去啦。實在不好意思繼續打擾你清修了。」阿清溫聲對慕兮道長說道。

  「好啊,到時候我打電話讓山下的人開車來道院門口接你們,送你們去機場。

  我就不送你們了。我破戒了,一年內都走不出長寞山了。不能送你們下山了。「慕兮道長沉聲嘆道。

  「破戒?師父破什麼戒?」阿清臉色一沉,匆匆掃了一眼正在喝茶賞景的我,轉而望著慕兮道長問,「我不記得我們師門還有什麼特殊戒律啊?」

  「色戒!」慕兮道長冷聲回道,「你是我收的俗家底子,當然不必遵守我師門的戒律。」

  「色戒?師父,何時破的色戒?」阿清臉色變得幽暗起來,盯著靠椅上的慕兮道長緊張地追問道。

  慕兮道長坐起身來,面對著我,不慌不忙地對阿清回道:「夢裡破的。」

  阿清狐疑地望著慕兮道長追問道:「夢裡貪慾,也算破戒?師門的規矩如此森嚴麼?」

  「你問這麼多,不就是想問,我現實里,是否染指過她麼?」慕兮道長面對著我,對一旁神情慌亂的阿清反問道。

  我忽然覺得手裡捧著的茶杯有些燙手。

  「我去整理行李,你們聊。」我尷尬地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對他們師徒二人說道。

  「坐下。」阿清一把拉住我,將我按回椅子上。

  我慌亂無措,強作鎮靜,望向院門外的山景,一語不發。

  「師父大可把話說清楚。經歷狐妖司言強娶豪奪的事件後,我已經想開了,只要夜寧不嫁給別人,她被誰惦記上了,我都不在乎,我只要她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就行。」阿清黯然低聲對慕兮道長說道。

  「既然不在乎,為何要問清楚呢?難道她跟你鬧著要嫁給我?」慕兮道長面對著我,對阿清冷聲反問道。

  我實在受不了這師徒二人相互耍心眼的這股勁,只能說他們不愧是師徒,各自身上都有對方的影子。想起狐妖司言和陳牧清的魂魄雙雙葬於他們師門的斬魂刀,我胸中就莫名翻湧起一股恨意……

  我抬手摘掉了慕兮道長的墨鏡,幽憤地盯著他問:「你為什麼要御刀斬殺狐妖司言和陳牧清的魂魄?你們修行人是這樣濫殺無辜的麼?!」

  慕兮道長眼神躲閃,忽又強作鎮定,躁鬱地望著我,義正嚴辭道:「我告訴你我斬魂的原因,先說狐妖的罪狀:第一,狐妖蠱惑凡人,強娶民女;第二,狐妖公然與酆都陰兵對陣鬥法,藐視天地公法。再說陳牧清的罪狀:第一,生魂逃出地府擾亂陽間秩序,按照陰陽律法,該殺;第二,他與狐妖勾結,對抗陰兵執法,該斬。我道門,替天行道,龔行天罰,正義凜然。」

  「那他呢?!他為何能躲開陰陽律法的束縛?是你徇私枉法嗎?」我躲開慕兮道長犀利的眼神,指著阿清對他問道。

  「他是酆都九爺,在屠魔大戰里立了戰功,得到了酆都大帝的特赦。那些凡夫俗子和妖魔鬼怪能跟他相提並論嗎?」慕兮道長陰聲對我回道,他眼底閃著淚花,伸手擼走我手裡的墨鏡,戴上眼鏡後,面對著我低聲問,「你為什麼要質疑我們師徒二人呢?難不成你還想為那兩個小妖小鬼報仇雪恨?想殺我呀?」

  說著,他竟抬手勾住了我的手指,嚇得我直接站起身來,慌亂後退,轉身就快步走向了廂房。

  「師父你又失禮了。」阿清在責怨慕兮道長。

  我關上了房門,坐在榻邊,想起故人,悶聲落淚。

  「是她摘我墨鏡的。你知道的,我不能跟她對視,否則容易喚醒心魔。可她大膽……竟敢扯老虎的鬍鬚。都是你慣的!」門外傳來慕兮道長激動的聲音。

  「師父,我們明早就走。你再忍耐半日。」阿清低聲回道。

  我擦乾眼淚,起身收拾好行李,拎著行李箱走到門外,對阿清說:「我們現在就走吧,這裡,我一刻不想多待。你打電話聯繫山下的司機開車上來接我們。」

  「妖,都是懼怕道院和道士的。我理解你。我這就給山下的司機打電話。」慕兮道長靠在椅子上,伸手從桌旁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電話。

  「阿清!他說我是妖!」我氣得跺腳。

  「他不是那個意思,他是說你太美太勾人,像妖。」阿清站起身走到我跟前,拉著我的手,在我耳邊悄聲說,「別跟我師父計較,他這兩天心魔鬧得厲害,精神上出了點問題……我們趕緊離開就對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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