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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公子嘉樹都死在那場大亂里。我是個遺腹子,後來,我娘就被胡亥嚇得難產了,生下我就撒手人寰。

  好在子嬰兄長願意庇護我和青邑姐姐。

  後來,三世陛下就平定了亂世,把那些魑魅魍魎都給弄死了。

  哦,對了,我說的不是牧兄,雖然子嬰兄長說牧兄也是三世,趙高就是牧兄殺的。

  子嬰兄長讓我永遠記得,牧兄曾為我們做的,永遠不要做胡亥那樣的人,要愛惜蒼生,知道感恩。

  我都記下了,但牧兄自已都不清楚自己有沒有當過三世。

  但沒有關係,牧兄是我的兄長,我像愛大秦一樣愛他。

  好了好了,繼續說那位偉大的三世陛下,真是天妒英才,他繼位幾個月就死了。他死的時候,不少現在的老臣都哭得跟當年死了大父一樣,當然,這也是子嬰兄長說的。

  我當時太小了。

  然後牧兄就登上了皇位,是秦四世。

  牧兄很厲害,他在位時,天下恢復了穩定,百姓安居樂業。

  對,你們沒看錯,我牧兄也死了。

  他死的更早,才做了十二年的皇帝就死了。

  青邑姐姐說牧兄身體太差了,他太累了。

  牧兄當時笑得很從容,他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又對虛空說話,說當立誰?對,牧兄總愛對虛空說些我只能勉強聽懂的話。

  牧兄沒有孩子,青邑姐姐沒有孩子,子嬰兄長也沒有孩子,我,我十三歲,我也沒有孩子。

  立誰啊!

  一群人沒有一個有孩子的。

  說起這個我就想罵死那個胡亥,我子嬰兄長和青邑姐姐因為經過差點亡國之亂,落下了陰影,不喜歡跟人親密負距離交流,因為有人在身邊,會害怕是來刺殺的。

  我牧兄的身體三天小病,五天大病,像是被瘟神洗劫過一樣。

  我倒是想,可我今年十三,我自已還拿自己當個孩子呢。

  這一家四口,都絕後了。

  我要是牧兄,我也愁。

  但是牧兄只愁了半天,當天晚上,我就入主咸陽宮當太子。

  喵喵喵,我?牧兄,你不是說我心性跳脫,當皇帝要心性堅韌的嗎?

  可我還沒問出啥。

  我牧兄走了。

  他走的時候,還在沖號啕大哭的我笑。

  「阿徹,莫怕。」

  我忍不住抱他,想要他暖起來,可他只是碰了一下我的手,他永遠緊皺的眉頭在那一刻鬆緩,他像是睡了。

  守孝一年後,我登上了皇位,子嬰兄長輔政。

  說起來,子嬰兄長那時年紀不大,卻已經輔了兩代帝王,是三朝元老。如果我也死了,我子嬰兄長就是四朝元老。

  二十多的四朝元老,我忍不住想笑。

  笑著笑著落了淚,因為我好像看見了牧兄。

  他身邊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一代不如一代」

  我聽見那個男人說道。

  我天,活見鬼了。

  後來,後來,事實證明管理國家很簡單啊,只要開通人才渠道,把適合的人送到適合的地方去,只要兼聽愛民,只要保持進取吞土之心,只要不放棄改革,便可以做明君。

  我活了挺久,活到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有四個孩子,很像曾經的我和子嬰兄長,青邑姐姐,牧兄長。

  我很愛他們,他們很愛彼此。

  我是少有的不迷信方術的皇帝,不是因為始皇的例子在目。

  而是因為在我初執政的十年裡,有兩隻鬼伴了我很久,直到我成為真正的皇帝。

  那是我的牧兄和那位三世陛下。

  我不畏懼鬼神,不想長生。

  因為我很想很想再見他們一面,很想很想窩在哥哥姐姐身邊撒嬌啊!

  「嬴徹!」

  子嬰兄長。

  「走吧。」

  牧兄。

  「混小子,還讓我們來接。」

  青邑姐姐。

  胡亥

  胡亥記得自己是被秦牧給戳死了,可是他渾身還是一陣陣的刺痛。

  他睜開眼,才知道自已正在油鍋里被反覆煎炸。

  「喲,醒了。」

  那個跟父皇有點像的男子笑道。

  「稷祖宗,祖宗們說先用你的十八層地獄試驗一下他的靈魂狀態是否穩定。朕阿母的炸彈等著他呢!」

  一個眼上帶著奇怪東西的男人回道。

  那個稷祖宗笑起來,一口白牙錚亮,他上手調了溫度,胡亥被炸得通紅,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

  「放心,好著呢。不會浪費政兒耗費精力,和天道交易,特意把他弄來。」

  五世嗯了一聲,勾起了唇角。

  甫一出門,就看見了扛著腰斬刑具的扶蘇祖宗和駕著五匹馬,肩上背著剁肉刀的李斯聯袂而來。

  他連忙讓了道,只聽見一向脾氣好的李相笑得陰惻惻的,「臣打算一邊給他輸氣運,一邊細細地剁成臊子,反正陛下說了他有氣運就死不掉。」

  他一向敞亮的扶蘇祖宗附掌點頭,「李相做的好啊!」

  五世笑得更燦爛了,去他孝宗祖宗那裡多吃了一碗羊肉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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