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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小孩的眼淚依舊噴涌,面容的表情猙獰,聲音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尖利,他只顧著傾訴自己的痛苦。

  「活該!他們活該!什麼大秦的公子啊,大父早已經去了,我們連條蟲都不如。秦公子都成肉泥了。宗廟供奉的先祖,你們為什麼不看看,那麼多人,那麼多血!也對,你們不過泥糊的木頭罷了,陳勝雖死,可項梁起兵勢大,朝中還要百般鉗制章邯,章邯叛逃,遲早的事。馬上你們也要被燒死了。我們一起死吧!最好胡亥也可以被烈火焚身,死無葬身之地。」

  他笑出聲,笑出淚,他高昂著頭,狂心烈火。

  「我是大秦公子,大秦公子要有自己的死法,只可我自絕,絕不為他人所殺,我做不了什麼,只求我的血一定要驚醒我的其他兄弟姊妹們。走吧,離開咸陽。秦失其鹿,秦失其鹿,回天乏術,回天乏術!」

  琇瑩想摸一摸他的臉,替他擦乾淚。

  可是卻穿過了他。

  他現在是個活人了。

  他心疼的點了點那孩子的眉心,欲將他收入袖中。「好孩子,大秦不會亡的,叔大父向你保證。」

  這個孩子是極聰明烈性的,他已經看見了帝國的末日,可他無力回天。

  他痛苦掙扎,自飲毒酒,想警示他的家人離開。

  咸陽不是家!

  可又留著怨恨,停留人間。

  他在這裡絕望的等,等大秦亡國,等他的信仰崩潰。

  外面春和景明,鳥語陣陣。

  小孩子卻坐在地上,他偏頭看向外面的春景。

  「無妨的,我自己都救不了,乞求旁人無用的,我等著,等烈火燃盡,等我秦亡。」

  琇瑩卻又加大了力氣,他不能讓這孩子做怨鬼,永世修不得輪迴,他們倆拉據著,小孩子掙扎,直到一聲手機中嬴越傳來的一聲,「阿牧。」

  他仿若看見了自己的兄長,力度漸消,化成巴掌大的小人,被琇瑩放入袖中。

  他再次睜眼時,迎面就是一個高大的,很像大父的男人。

  那個男人說,你願意做朕的太子嗎?

  過了半月,他才知道這個男人挽救了大秦。

  他命不久矣。

  他說需要一個繼承人,來讓大秦穩定。

  秦牧不知道這個好像大父的人為什麼選他,但是他願意。

  他成了太子,他努力學習。

  可是時間太短,那個人還是在幾個月後死了。

  他很怕,他怕自已撐不起來。

  可是當那天送走棺槨過後,他在靈前看見了那個喜怒從不形於色的男人對他勾唇一笑,[小牧,朕來教你成為真正的皇帝的。]

  他的天爺!

  老祖宗顯靈啊!

  章邯

  他在聽從他陛下的命令劫糧道半途被發現了,儘管死戰,仍成為了俘將。

  他失敗了。

  那他的陛下只有一條路,焚盡咸陽,葬生火海。

  他的陛下不滿十歲,他的陛下仁慈明睿。

  他的陛下說來日方長。

  他的陛下再也等不來夏日蘭池采荷。

  他應自刎,殉他大秦。

  就在他提劍時,一個人攔住了他。

  他說了很多。

  他說他叫蕭何,陛下是他君上的幼弟,他們君上欲立陛下為嗣。

  他放下了手上的劍,與那人約了幾個月後回咸陽。

  那個人沒有騙他。

  幾個月後,他在咸陽見到了他的陛下。

  只是他的陛下變了。

  他現在是大秦四世,他對他很親切,喚他章將軍,可不一樣。

  不是說現在的陛下不好,只是不一樣。

  他的陛下一身清雋,溫文,是拂柳風。

  他的陛下笑的時候像是天月將出,皎皎潔白。

  他的陛下天性剛烈堅韌,愛民如愛已。

  他的陛下不是像先皇一樣,眼眸總帶著深海。

  他總是在想,是不是大秦壓在陛下身上太累了。

  可是不是。

  陛下不是陛下了。

  因為他念那首《西洲曲》,期待他的陛下為他補上全詩時,那位陛下好奇地問,「將軍是有思慕的良人了嗎?」

  他不知道他憑著多大的力氣才勉強維持自己不失態。

  他的陛下不在了,沒留下只語片言。

  陛下許下的泛舟采荷之約也不作數了。

  他後來漸漸與陳平走近了,陳平本是不待見他,可是慢慢的,或許他也覺察出了不一樣了,他看著小陛下的眼神和他一樣哀傷。

  他依舊忠於大秦,只是夏天養成了泛舟喝酒的習慣。

  陳平也會相陪,他喝著喝著酒,就會罵人,說一茬混話。

  「那個混蛋,說要帶我去當盧賣笑換雞的。」說完後,又酹酒於池,好像這樣也像他在哭,「走的時候,連個口信都不捎。」

  他大抵也醉了,倒在藕花叢中念了兩句詩。

  「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

  秦徹

  咳,Every one,Hello啊!

  我是秦徹,大秦五世皇帝。不用太了解朕,因為朕是我家活得最久的。

  呃,有點地獄笑話了。

  首先先容我介紹一下我的家人,我家有點複雜,勉強算是個重組家庭。

  這都是因為十幾年前,大秦出了個二世,叫胡亥,他和那個趙高是超級超級大的心理變態,夥同宗室,把他們嬴秦王室給干滅族了,把大秦也搞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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