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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瑩妃掙扎著被帶出寢宮,口中喚道:“你這逆子!毫無人性可言,即使做了皇帝,也天理不容,勢必會有人在你手中毀了這江山,留下萬世罵名……”

  梅瑩妃被送走,司馬鄴又令人將皇上送回內廂休息。轉過身來目視眾人。刺鏽金邊的錦袍將他稱得神采熠熠,好一副臨架於萬人之上的君王模樣。

  朝中幾位重臣早已噤若寒蟬,趕緊下跪,卻不知是否該改口稱帝。

  此刻司馬睿步出人群,向他行禮道:“看來這晉代江山有鄴兒做主實在遊刃有餘,也不用我多費心機出來幫忙治理。既然如此,我也想早早回至建康,也可讓賢侄有更大的天地施展治國抱負。”

  司馬鄴輕笑:“皇叔果然識時務!好!我即刻命人在建康為你購置宅院,也好讓皇叔住得舒坦些,不必再記掛朝中之事。”

  二人都是話中有話,相視著詭異一笑。司馬睿低首道謝,司馬鄴昂頭抬腿離開了寢宮。

  第二十五章

  司馬睿臨行回建康,小史奉命來送。

  盯著他片刻,司馬睿忽然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薄唇緊抿,神色間說不出的冷冽,仿佛小史身上的某處秘密已被他看穿。

  在宮中的幾日,他一向溫文有禮,此刻驟然改變,令小史心頭一顫。抬首對上他的眩目輕道:“王爺,你……”

  司馬睿見他靜望於他,對上那雙剔透美目,一絲笑意從唇邊散開:“此等罕見美色留於鄴兒那小子手中實在可惜……”

  說罷,手腕一動,將他扣至面前。小史向後一退,竟已抵到了城牆。司馬睿若有若無地輕笑,靠近過來。

  一陣灼熱延著身體延伸而來,被十跟長指牢牢鉗制,小史輕輕呻吟出聲。

  司馬睿一手扣緊他手腕,一手摟上腰,緊貼城牆,將小史包圍在自己的面前。

  “王爺若是要我,大可籌足了兵力親自登入皇城,何必在此貪圖這一時之快呢?”小史平靜下來,輕輕在他耳邊吹著氣。

  “要想我與鄴兒為敵?蓮王到不是一般的聰明!”司馬睿輕扶他的臉頰,逕自吻了上去。

  我何處要你與他為敵?我恨不得你立刻便與他領兵開戰,統統被亂箭she得千瘡百孔。

  小史渾身顫抖,托起司馬睿的臉道:“王爺說哪裡話,蓮王怎敢?”

  “哈哈……你不敢?鄴兒再如何聰明,恐怕都得毀在你的手上。”司馬睿調侃道,又湊近他的紅唇,輕含住說:“不過本王到是不怕,你若能等到我接手天下,我便將正宮皇后的位置封給你坐。”

  小史聽了,在他懷中“咯咯”直笑。

  司馬睿突然放開他道:“你很想滅了司馬家族麼?”

  這問題未免唐突,就連他的笑容與與先前截然不同,沒了原來的斯文,眼睛透出詭異氣息。

  小史被他如此一問,反到不怕,彎起嘴角半笑著嘆氣:“可惜,照我目前的實力無法辦到,要不司馬家的人早就死個一百回了。”

  司馬睿似乎未料及小史會如此之說,就連望向他的眼神,也即刻加入了強烈的占有欲。

  “好!果然非同一般之物!好個傾世佳人周小史!照你這麼說,我若得到江山也不敢與你共享了。”司馬睿壓低身子在他耳邊道:“不過本王天生就喜歡探險……”

  馬蹄聲聲,望著司馬睿遠去的車隊。小史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他已幾日未與若林打過照面了,笙兒的離逝讓他悲痛不已,為何連他也不見蹤影。

  就算他二人不會相互言語,但只要見上一面,也是分外滿足。

  內心不住呼喊:若林,你莫要怪我。我們的夢想就是歸隱山涯,做個逍遙隱者。可先前的一切只是虛幻、短暫。

  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變異這江山,用這高無上的權利,完成夢想。付出如此代價,我知你定不會答應,可我在所不惜。權勢、天下皆是過眼雲煙,唯有與你在一起,才是我命中的信仰。

  你可知道從我在竹林見你起,你便是我心中惟一的神。

  若真有血蓮,請讓我化作它,立刻飛到你的身邊……

  ※ ※ ※ ※ ※ ※ ※ ※ ※ ※

  若林被軟禁在這華麗、舒適的軍帳中已整整幾日。昨日又有些晉兵被俘回營中,照推算應是笙兒所帶的軍隊。可為何不見主帥,莫非笙兒已經戰死沙場?

  如此一想,若林不禁心神不寧,方想出去一問究竟,帳簾卻被“呼”地掀開。

  劉曜身著戰袍,威嚴赫赫地站於帳外。若林一驚,趕緊轉身回帳,背對於他。

  他的背影纖長秀麗,帳外刮來的風掠起及腰的清香長發。光看這一幕,劉曜已感心跳加快,恨不得衝上前去按著他吻個夠本。

  若林掛念笙兒安危,不敢多慮,回頭問道:“昨日被俘晉兵的主帥如今人在何方?”

  劉曜看著他,早已痴了三分,聽若林問話,才回過神來:“噢……你說那玉雕粉捏的主帥啊!本座已派人將他送回洛陽宮中。美人何必操這份心,打仗哪還沒個死傷?”

  天色像是突然陰暗了下來,若林愣在原地無法作聲,他已隱約猜到劉曜所言的意思。知曉笙兒所遇不測,身心如在烈火中焚燒之中,眼前景致搖晃數下,幾乎無法站穩。

  劉曜見他踉踉蹌蹌就快摔倒,趕緊上前抱個滿懷,摟至塌上。看他美得不可方物,胸中愛戀奔涌而出。伏身去吻,若林連忙側臉避開,一雙黑亮的美目緊瞪著他:“劉曜,你說過不會對我用強。現在這般做是否要告訴我,你們匈奴人全是一群出爾反爾的土匪強盜?”

  劉曜性格精獷且效忠國家,被他這一問算是醒了過來,可此等美色就在身下,實在難已就此放手。幾番按奈,只輕輕地用手隔著衣衫撫弄若林的身體。

  皺眉沉聲問道:“美人何處不如意,為何此次不從本座了,以前在匈奴不都好好的麼?”

  可惜如今,我已不再是過去的傀儡了。

  一雙盈盈似水的丹鳳美目在面前一閃而過,若林心中頓覺安慰。

  他知道自己身處敵營,鬥不過劉曜。雖是萬般不願,最多也只可堅持不與他身體交合,這等肌膚之親還是避免不了。

  若林的眼睛輕輕眨動,在劉曜心裡卻成了一道絕世的風景,再也壓抑不住欲望的昂頭。修長帶繭的手指開始強行去剝底下的白袍。

  若林左右掙扎,猛然從他手裡掙脫開,一掌摑向劉曜,大聲呼道:“不要……”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含著堅毅與決心。那一掌摑得極重,幾乎將劉曜摑下塌去。

  劉曜被扇得怒髮衝冠,一把扣住若林裸露的肩吼道:“本座對你這般好,你竟然打本座。我軍中本來就缺美色,連狗也饑渴得很。你信不信本座這就扒光了你,讓弟兄們輪番上你?”

  若林不語,他深知劉曜此人雖然暴躁,但對他卻是幾近痴狂,絕不會如此去做。

  充血的怒目盯了若林半晌,咬牙道:“過去你對本座說一不二。現今如何了?莫非你與那打仗的小美人一樣,愛上了無用的皇帝?”

  劉曜轉而一想,忽然拍床板吼道:“是不是司馬鄴那小子強占了你?美人莫怕,仗一打完,本座便帶你回漢國平陽。”

  說完便將若林抱入懷中,見他仍不動聲色又道:“難道還有他人……”

  若林薄唇一顫,從他懷裡起身,整理好衣衫下塌而去。

  劉曜震怒不已,從牙關中擠出幾字:“想必是對你太好了,非要吃點苦頭不可!”

  語畢就喚人來將若林關去了簡易的牢房,心想讓他受幾日苦,或許便會回心轉意。

  關了幾日,劉曜心有不舍,仍是命人每日好衣好食地侍候著。

  若林在牢中手攀牢窗,向外張望,此地消息更加閉塞。每日前來侍候的人除了為他打理起居外,任何外界之事也不肯透露。

  仰望窗外一方白雲,若林心想:笙兒笙兒,倘若你真在上方,是否看清這裡每個人的命運?

  逝去的琵琶弦音已在心愛之人的心中永存,可真正活於世上之人卻咫尺天涯地互相煎熬。

  若林從懷裡取出兩張破碎的紙片,拼湊於一塊,上面寫著“周小史”三字。

  你定是恨我入骨吧!

  一顆破碎的鑽石從眼角滾下,打濕在紙片上,若林趕緊將它收好。

  正逢此刻,外面傳來廝殺之聲。他剛想仔細去聽,牢門忽然被打開,一個晉式服裝的信使小心翼翼地竄了進來。見了若林,立刻下跪。

  “奴才奉鄴殿下之命前來迎救林王。”使者壓低聲音道,“其他人馬已混入軍營,擾亂劉曜視線,馬匹在外備好,林王速速與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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