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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郡王府也是控制輿論的高手,晚間傳到蕭延禮耳朵里的版本就是,任懷風不知好歹公然挑釁侮辱承寧郡主,被慎郡王府的護衛出手教訓,最後灰溜溜地跑了。

  旁人聽來,大概是滑天下之大稽。

  蕭四郎有心往蕭延禮身邊湊,嘴裡也不忘損上任懷風幾句,“任三這小子就是活該!一個大男人去找一個女人打架,還夾著尾巴逃跑,真夠丟臉的。”

  蕭延禮執筆練字,不發一言。

  蕭四郎繼續道:“我真後悔往任家發了請柬,你說我跟析秋拜堂的時候,他不會鬧場子吧?對了,你跟承寧郡主的請柬還沒發出去吧,就別給任三發了,照這瘋小子的性子,非得發瘋不可!”

  蕭延禮筆尖頓了頓,一幅好字廢了。

  他垂著眼眸將這幅字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分外薄情。

  “奉安伯府不能不請,他不敢在蕭家發瘋。”蕭延禮淡淡地說。

  蕭四郎端詳了他哥一會兒,道:“我真懷疑,傳言是真的。”

  蕭延禮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蕭四郎很贊同蕭延禮的話,“那倒也是,二哥你娶妻生子跟他有何相干?他要是個女子,倒也罷了,一個男人瞎參合什麼呀?我倒不信他真有那心思,後院那麼多美妾庶子,說給鬼聽鬼都不會相信!”

  蕭延禮沒有接話,他專注的樣子看起來不想被任何人打擾,蕭四郎自覺沒趣,想著去佟府見未婚妻,正待往外走,突然聽到他哥用平靜的語氣嗯了一聲。

  他詫異,隨即反應過來是贊同自己說的話。

  蕭四郎笑道:“二哥,你這反應未免太慢了吧,練字練傻了都!”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會在一起的,happyending~

  第14章 第14章

  任懷風又半個多月沒出門,京城裡的流言蜚語傳遍了,任懷風權當視而不見,宣寧侯府也沒有任何動靜,承寧郡主仿佛也成了溫順乖巧的待嫁女,大門不出二門不賣地做她的大家閨秀。

  至於天家,仿佛聽不到外界一絲一毫的聲音。太子逼宮叛變,已經花光了大多數豪門勛貴的精力,奉安伯世子的這點小事,顯得那麼地微不足道。

  半月後,是一年一度的京城詩會。彼時盛夏,京城有一處避暑勝地,聚集了不少的風流才子,再過幾月便是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秋試在即,京城也湧來了大量的學子,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一朝金榜題名。

  讀書人多了,自然附庸風雅的人也多了。

  京城詩會便成了最熱鬧的地方,各大世家貴族也不乏加入其中,蕭延禮也在應邀之列。

  蕭延禮去了,任懷風只要能走路,就一定會跟過去。

  豬毛就這樣說的:“咱家三爺的心思,全在蕭世子身上了,就是缺胳膊斷腿,爬也要爬到他身邊去,即便是爬不動了,也要叫奴才們抬過去,我就沒見過這樣痴心妄想的人!”

  任懷風瞪了豬毛一眼:“嘴巴里吐不出一句好話,什麼叫痴心妄想,爺就算是痴心妄想也值得驕傲!”

  詩會上,任懷風專挑了看蕭延禮視野最好的地方,兩人雖然不是臨得近,但也還算不太遠。

  任懷風紈絝子弟的名聲實在太過如雷貫耳,大多數自命清高的讀書人都不願與他為伍,見到他竟然來京城詩會,不免露出鄙夷的神色。

  再有人往耳邊遞上幾句內情,眾人對任懷風的鄙夷就更深了,一個好男色的公子哥兒,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還癩□□想吃天鵝肉,糾纏宣寧侯府的蕭世子,真是不要臉至極!

  任懷風卻對這些無動於衷,他心想自己一個堂堂伯公府世子,你們這些趕考的秀才學子還敢來打我不成?

  自然是沒有人敢動手招惹任懷風,不過嘴上會說幾句不好聽的話,任懷風就當自己聾了,什麼都聽不見。

  蕭延禮其實有察覺到任懷風的目光,他對視線極其敏銳,大約任懷風第一眼去看蕭延禮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過他向來不動聲色,也沒有人能看出來他心裡到底是什麼心思。

  所為京城詩會,便是以詩會友,來這裡的人總要做好吟詩作對的準備。蕭延禮出身世家,雖祖輩為武將,但從小就學習詩文,文采方面是絕對不輸於在場任何人的。反倒是奉安伯府的世子任懷風,出了名的混帳敗家子,樣樣都學不會,花天酒地倒是厲害得很,往常從不來這種地方,今年反常出現了,看不慣的眾人自然要讓他狠狠丟一回面子。

  果不其然,便有人專門點了任懷風的名,那人一拱手,看似恭敬,實則眉梢眼角都是譏諷。

  “任小伯爺難得來一回,我等從未見過小伯爺的風采,不若今日讓我等一飽眼福。”

  任懷風早就知道今日前來會被人刁難,但他並不害怕,正所謂唐詩宋詞三百首,總有一首能拿出來應對,即便出了洋相,也不過是為京城添一段笑柄罷了,反正這天底下從來不缺笑話他的人,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了。

  任懷風笑道:“既然如此,那小爺就獻醜了。”

  蕭延禮聽到這話,多看了一眼任懷風。

  這一眼自然沒被任懷風落下,任懷風朝他露出一絲笑意,蕭延禮撇開眼眸,似乎什麼也沒看見,任懷風也不在意。

  他道:“作詩傷春悲秋不算上乘,於我而言,我要作便是為某一人作首情詩,方不負我苦思冥想已久啊!”

  任懷風話音剛落,便有人唏噓起鬨,膽大又知情的好事者忍不住去瞧蕭延禮的神色,卻見蕭延禮穩如泰山,心裡不免動搖,今日京城謠傳的究竟是真是假,宣寧侯怎會不動怒呢?

  任懷風站起身,看向的是蕭延禮。

  良久不發一言,有人便起鬨道:“任小伯爺莫不是臨時抱佛腳,說得比唱的都好聽,讓我們乾等著,半天也不言語一聲?”

  任懷風哈哈一笑,“我怕驚了你們的耳朵。”

  那人嗤笑道:“任小伯爺儘管說來。”

  任懷風咳嗽一聲,便吟起詩經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兩句一出,眾人靜了片刻,隨即任懷風緩緩說來:

  “世人謂我戀京城,其實只戀京城某。”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春風十里不如你,但求一睡蕭延禮。”

  任懷風朗聲說來,一字一句都讓眾人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最後一句,他更是面向蕭延禮吼了出來,原本嘰嘰喳喳的詩會頓時安靜得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任懷風不懼任何人的目光,他的眼睛只看著蕭延禮,蕭延禮大概也沒想到任懷風如此直白,更甚至最後一句,但求一睡蕭延禮,這叫什麼話?

  蕭延禮面無表情地盯著任懷風,任懷風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是灼灼深情。

  蕭延禮皺起了眉頭,眾人似乎在等待一場發飆大戲,然而並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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